"這就是你所說的安全?!"
賀蘭鷹的瞳孔瞬間收縮,眼神中兇狠的光芒如同利刃般射出,臉色也變得無比嚴峻。
他的氣息變得冰冷而凝重,彷彿有一股肅殺之氣在空氣中瀰漫。
而他身旁的那名副將,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驚恐的表情。
他驚恐的望著那山樑上的燈火,心中一陣顫慄,他怎麼也沒想到打臉來得如此之快。
眼前的一切讓他有些措手不及,腦海中一片混亂。
“可惡,是那些狗日的大成人!”
賀蘭鷹臉上頓時一陣猙獰,望著那衝鋒而來的騎兵,睚眥欲裂,眼中跳躍著狠辣的厲芒,攝人心魄。
眼前這些騎兵,即便是化成灰他都認得出來。
尤其是那在冷風中獵獵作響的旌旗,上面更是繡著‘大成’二字,是那樣的顯眼。
“真是欺人太甚,總有一日我賀蘭鷹要找回顏面!”
眼看這那些騎兵衝來,賀蘭鷹咬牙切齒的咒罵一聲,而後大手一揮道:“走,命令所有人撤!!!”
早在之前他便已經得到了可汗的密信,相約與他在這裡見面,參與會盟一事。
他估摸著日子,現在可汗相比距離這裡已經不遠了。
只要他們與可汗能會合,這些囂張的大成人自然也就成了他囊中之物。
“撤?!”
聽到這話,一旁的副將難以置信的望向賀蘭鷹,不解道:“我們這樣就撤了?”
遭到這樣的質疑,本就在氣頭上的賀蘭鷹更是勃然大怒,厲聲大喝道:“不然呢?難不成你想成了那殺將的刀下魂?!”
直到現在,他回憶起那日在戰場的所見所聞,仍是忍不住顫抖。
那樣的兇戾,那樣的無敵,已經不能算作是人了。
那段記憶已經深深的烙進他的腦海,怎麼也揮之不去了。
被這樣一番怒斥之後,那副將也是罕見的沉默了,啞口無言,臉上也掛著陰沉的神色。
的確,誰也不想明知道不能戰勝還要去送死!
然而就在這時,有人眼尖瞧見了衝在最前面的許褚,驚呼道:“將軍,這次領頭的不是那日的怪物,而是另一個。”
“另一個?!”
這話讓賀蘭鷹頓時來了心思,凝目望去只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手持雙錘,大腹便便的人,看起來遠沒有趙雲那般可怕。
“真是可惡!”
“真當我賀蘭鷹是個軟柿子,誰來都可以欺負一下?”
看到騎兵中沒有趙雲的身影,賀蘭鷹也逐漸冷靜下來,雙眼寒芒冷厲,狠狠一踢馬腹,戰馬嘶鳴的衝上前去,厲聲大喝道:“兒郎們,那個殺神不在,隨我一起殺啊!”
在他身後,無數的漠北騎兵也是紛紛抽出了腰間彎刀,策馬跟上。
固然趙雲已經殺破了他們的膽,讓他們心底產生了陰影。
但他們害怕的只是趙雲一人而已,而不是其他人。
他們也是有血性、戾氣的人,只不過被殺伐果斷的趙雲壓著便是了。
更何況他們已經逃離了幾天,風餐露宿,倍感恥辱,心中早已積壓了極大的不滿。
如今那可恨的殺神不在,他們又豈會手軟?
他們可不會相信,像趙雲這尊無敵殺將遍地都是,而且全都會被他們碰上。
即便是再巧合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天底下可沒有這樣的道理!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衝鋒在最前面的賀蘭鷹,更是身先士卒,眼神兇殘的望著許褚,殺意簡直要奪眶而出。
此刻,他只想著殺了許褚解恨,更為自己正名。
陳望一眼便從人群中看到了賀蘭鷹,連忙激動的對許褚道:“許將軍,那為首之人便是賀蘭鷹,解藥興許就在他的身上。”
“那人戰力驚人,好生厲害,與少將軍不相上下,請……”
然而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許褚豪邁的笑聲打斷。
只見許褚腰,眸光死死盯著賀蘭鷹,大笑道:“放心,殿下交待的事情,本將一定會辦到。”
話音落下,只見許褚雙錘勢弱萬均,重重的落在地面之上,砸出一個大坑。
霎時間,草皮飛揚,煙塵四起,而隨著煙塵一同擴散出去的還有那恐怖無匹的衝擊波。
地面在這一刻為之顫抖,那些衝鋒在前的漠北騎兵始料未及,頓時一陣人仰馬翻。
“啊啊~~~!”
“啊~~!”
他們還沒搞清楚發生什麼,就只聽戰馬嘶鳴一聲,隨即便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在一聲聲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中,一個接著一個,人的身體、戰馬高速碰撞在一起,斷臂殘肢,血沫橫飛。
賀蘭鷹看的睚眥欲裂,面目猙獰,揮臂厲聲高呼:“大家不要亂,停—停—!”
然而他的高呼,很快又被騎兵的哀嚎聲和戰馬的嘶鳴聲所淹沒。
這個時候,他們最引以為傲的衝鋒速度,反倒成了他們取走他們性命的利器。
即便是有人聽到了,反應過來,但也頂不住慣性的衝擊,只能被迫的向前衝。
這就有點類似於人群密集時,一旦有一人摔倒,便會有成群結隊的人摔倒,掀起了多米諾骨牌效應。
陳望目瞪口呆的望著造成如此殺傷力的許褚,一時間不由得嚥了咽口水,顫慄難言。
眼前那樣大的巨坑,真的是人力所能造成的?
此刻他的心中只有這樣一個疑問。
原本一個趙雲,就是他好不容易說服之下才能接受的,可是現在就連許褚力量都是如此的變態。
他甚至都不敢想象,那一錘若是落在自己身上,那會是怎樣的結果。
殿下的身邊竟是如此的臥虎藏龍?
這一幕讓他頓時有些口乾舌燥,心中只有無語可言。
許褚目光始終鎖定在賀蘭鷹的身上,他一錘砸開眼前的一面盾牌,即便是有鮮血飈漸出來,仍是不以為然,宛若浴血殺神一般向賀蘭鷹一步步走去。
“許褚在此,爾等速速束手就擒!”
雷霆暴喝之下,賀蘭鷹心中猛然一驚,扭頭一看,就見一輪雙錘向自己砸來。
這讓他眼前一黑,不斷撲打在臉上的狂風在無比清晰地告訴他這一錘的份量究竟有多麼可怕,最起碼砸在人身上,那人是必死無疑了。
死亡的感覺讓他心中直跳,不敢有絲毫的猶豫,揮刀便是斜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