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和張大歌星一個房間!我想聽她唱歌……”白馬站在前臺抗議著,死死拽住秧子的衣角。
“我不要”秧子疲憊的搖了搖頭,轉身就握著房卡上了二樓。
“賈潔,你最好了,能不能跟你換一個房間?”白馬又轉頭抓住我的手腕,央求著我。
白馬的眼睛大而有神,除去白髮,也是一個妙齡少女。
我揉了揉白馬的頭:“對不起啦小白馬,這個不是我付的錢,你還是得找秧子。不過秧子現在很困,你等她睡醒,也許就心軟了。”
秧子果然一到房間,就躺床上呼呼睡去。
我輕聲放下東西,把窗簾拉上,理好要用的東西,就打算出去轉轉。
這家民宿的一樓有個露天的陽臺,有很多植物,還有個搖籃椅。再過去點就是廚房,廚房外有好幾個大缸,裡面養著許多海魚和蝦蟹。
“你怎麼下來啦?”
長江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我側過身去,看到她正坐在搖籃椅上。
“我來看看咱們今天中午吃什麼,你呢?還沒坐夠呀?”
長江:“哥哥在收拾東西,我覺得有點悶,出來透透氣,結果看到了這個搖籃椅。”
我走過去,想起最初見面時海棠樹旁的鞦韆:“你家的鞦韆是不是很久沒人光顧了?”
長江:“不是,來之前白馬路過我那,還去玩了玩,不過我好久沒有坐過啦,哥哥說不安全。”
“生哥說的也沒錯,你現在身體怎麼樣?”
長江:“好多了,上次去檢查,醫生說我營養均衡了許多,可能是最近吃得下東西了。”
“是不是想著可以出來玩兒,心情也好了很多。”
長江拽著搖籃鏈,輕輕的蕩起,一臉憧憬:“興許是吧,外面的空氣,我確實挺久沒有聞到了,以前沒有朋友,也體會不到這種快樂。這次出來前,我還有點興奮呢。”
“只要你開心,那就是好事兒,這也是我第一次離海這麼近。”
長江:“你呢?不開心嗎?”
“我跟你一樣開心,看到海洋,無邊無際,能忘記很多煩惱。”
長江:“你跟先生呢?現在怎麼樣?”
“嗯,他對我一如既往,不,應該是,更甚有之。”
長江:“看你笑的,提起他,你就少女懷春。”
我羞澀的別過頭,看向了大海。
長江:“我早就知道你們會在一起,只是差一個契機。”
“你什麼時候開始這麼認為的呀?”
“長江,她少女懷春的時候其實更早!”陳秒從樓上下來,直接打斷了我們的對話。
長江聞到了八卦的氣味,“啊?這個我沒聽過呢,你說說看~”
“阿秒!你怎麼能這樣呀!”
陳秒哈哈大笑,坐直了身體打算慢慢講述:“事情是這樣的,這事兒發生在去年這個時候。她回家探親,發現先生在她家裡,結果一見鍾情~後來想為人家種一罈酒,還專門把我從縣城叫到鄉下去當掩護。
話說~那晚月黑風高,她拉著我偷偷摸摸的跑出去,帶著鋤頭抱著一罈酒,想要悄無聲息的埋下一個驚喜~”
長江越聽越有意思,直接坐了過來。挨著陳秒,手撐著頭聽未曾聽過的故事。
長江:“然後呢?”
陳秒:“然後她就跑到最遠的一棵樹下,埋頭挖土,可惜力氣實在太小了,挖的太慢了,我靠著樹都要睡著了。”
長江好奇的問:“那你怎麼不幫她?”
陳秒看了看我翻了個白眼:“我倒是想,人家說,要自己動手,才算親自種下。”
長江:“然後呢?”
陳秒繼續說:“然後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一個低頭,醒了,她還在挖土。我就四處望,結果……”
我心裡有股不祥的預感,阿秒沒跟我說過這段,心跳不由的加速。
陳秒:“結果不遠處有個人,嚇得我差點叫起來,還好我視力好,認出來了他,看到了他的手勢,讓我不要告訴她。”
長江:“那人是?”
陳秒:“當然是~隱晦的愛意被當事人發現了”
“是先生,你當時怎麼沒告訴我?”
月黑風高的樹下情意,終於破土而出,原來在最初,他就心知肚明。
陳秒如實說道:“我覺得,當時的你要是知道了,估計見到他都會不好意思。”
長江聽的越來越有意思,連忙拉著陳秒繼續說下去:“繼續繼續!”
陳秒:“後來還偷偷進他的房間,看他寫的字,畫的畫,我看著她一點點淪陷咯。”
陳秒:“不過有一句話我記得聽清楚,他說:愛和酒一樣,需要釀,釀的越久越醇,釀到埋地十深,陽春三月,百里悠揚。”
長江:“她先生是挺有文化的,也很有教養,第一次小潔喝醉了,我看到他來了,我還跟著他說:她喝多了,你別傷害她。
結果他說:你放心,我將她抱上去,就下來。我答應過她爺爺,要好好照顧她,君子一諾,當以親身實踐。”
陳秒:“那時候我就覺得他看小潔的眼神,有種別樣的情愫,又被隱藏的很好。但你細細去觀察,又能發現。”
長江:“我也發現了。”
我早已遊神,思緒萬千,後面的話再也不曾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