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前先入為主地以為眾人都在夜裡遇到了怪事,就沒有提,可現下看來,竟然不是。
那麼問題出在了哪裡?
出在他們四人中的誰身上?
其實已經很明顯了——戴興言。
那他是幹了什麼他們都沒做的事,還是說有什麼他們都做了唯獨他沒做過的事?
“行行行,我可不想聽你們廢話,趕緊上山!”周高的興致很高,並沒有發覺幾人神情上的不對,直接衝到了眾人的最前方。
甘支發現其中或有端倪,有意慢下腳步,姜昕也跟著慢下來。
莊芮佳不尷不尬地跟在周高後面,沒好意思和她們湊一起。
“昨晚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事?”甘支問。
無錯書吧卓良平看她面相不壞,其餘同自己一道的人也沒有阻止的意思,大方道:“昨晚上真就是撞鬼了,我們聽到外頭有人喊,就去開門。”
“結果你猜怎麼著?”
“居然連個人影都沒有!”
他聲音粗獷卻不大,只有周圍幾人能聽清。
“難道是有時空交錯?”甘支想到什麼,面色一凜,“你們當時都聽到我們說什麼了?”
“就只聽到他,”卓良平朝周高的方向仰了仰頭,“他讓我們趕快出去,問我們一直待在裡面幹嘛,然後就是那個男生勸他的聲音。”男生是說的錢明溪。
“之後我就去開門了,結果門外根本沒人。”
“嗚嗚—”
景安警覺轉頭,他似乎有聽到什麼聲響,待仔細去聽時卻又沒有了。
卓良平還在接著說:“再然後聽到的就不像是人能發出來的聲音了,尖得很。”
甘支沉思片刻,同他們說了當時他們那邊的情況。
確實是周高先去喊的人,他沒喊出來,感覺失了面就沒繼續喊。
後來甘支唐年也去敲了門,沒叫出來。她們雖然覺得奇怪,可更多還是認為他們這樣或許是有什麼計策,就有樣學樣地也回了屋。
幾人正交流著資訊差,周高突然意識到什麼,回頭:“不對啊,憑什麼我在第一個?”
“你!你站前面。”周高一把拉過身後的莊芮佳,讓她第一個踏上了小山的石階。
小山上桃花味就更濃了,聞著胸悶。
石階與水流都不只一道,它們避著桃花樹,彎彎繞繞交錯分佈,眼花繚亂間一眼望不到頭。
水是深綠色的,流動間,讓人看不清裡頭的情況。
“我,我…”莊芮佳當然掙不過一個成年健康男子的力道,嚥下不滿咬咬牙繼續往前走,胳膊被捏得生疼也不敢吱聲。
發生過夜間那件事,她並不寄希望於其他人會來幫她。
她知道,這本就是自身難保的世界,幫與不幫並不能代表什麼。
其餘人停下談話,看著那邊的動靜,心緒不免雜亂。
能有人試錯當然再好不過。
可這樣不對,主動去承擔風險和被動是兩回事,不能說她“害死”了唐年,就活該被拿去試錯用。
景安不想想那麼多,索性又擺出老好人姿態。
“別這樣,讓人家一個小姑娘打頭陣多不好。”
卓良平一驚,連忙攔住他的話頭:“兄弟,我還以為你是個頭腦清楚的,怎麼…”
“小姑娘不行,那小白臉你來唄。”周高無所謂是誰,有人在前面就行。
而且,一個打頭陣,一個隨時墊背用,那不更好?
景安從蒲廣夏身後出來,刻意哆哆嗦嗦的,他抿抿唇:“……好。”
卓良平看不過眼,不讓景安過去,質問周高:“那又憑什麼聽你的?”
景安當然不是好心,他確定自己又聽到了如兒童啼哭般的怪異聲響,微弱卻有力。
本就是想循著聲往前走的,現下不過做個順水人情。
眼下人多,安全性是高了,但果然不夠自由。
“沒事,都一樣的。”景安開口。
“哎!行行行。”卓良平恨鐵不成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