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景安淺淺理了理他們在晝食時的交流。
後院附近的桃花香比別處都要濃郁,濃到聞多了會泛噁心的程度。而且無論是好言交流還是透過武力硬來,後院口的小廝都死死攔著不讓他們進去。
內院就沒那麼多規矩了,只是裡頭只有兩間房有使用痕跡,透過各處細節他們能看出這兩間房分別對應了大小姐和二小姐,並沒有所謂小小姐的房間。
…
“刺啦—”
“刺啦—”
眾人逐漸接近街道盡頭,小村莊裡家家戶戶都在埋頭刮魚鱗。剔下的魚鱗呲出來很遠,帶著腥臭味差點撒到玩家們身上。
玩家們默默吃下啞巴虧,能躲就躲著些。
村民聽到腳步聲,只冷眼往他們看上幾眼就接著剔起魚鱗。
一條又一條,就好像剔不完般。
剔不完!
景安想到什麼,放慢腳步,隨機找了個剔魚鱗的村民細細看起來。
那村民袖子挽得老高,剔完一條就利落地往右手邊的盆裡一拋,拿起下一條接著剔。
一條兩條三條四條五條……
左手邊的盆空了!
景安一眼不錯地盯著她的動作。
村民彎了腰搬起右手那盆,直起身後將盆一傾,竟是將剔好的魚又倒了出來。
“嘩嘩譁!”
魚在她左手的盆裡壘成個小山。
看清後,景安眸色不由沉了沉——本該剔好的魚竟又長滿了魚鱗。
再看地上的魚鱗,無論村民怎麼剔,都只有那麼多,沒減少更沒有增加。
村民將手裡的盆放回右側,又機械性地拿了條魚揮刀剔起來,並沒有發現這些魚自己才剛剛剔過。
重複,迴圈,對外界有點感知但又漠不關心。
就跟他們不久前剛在東廚裡見過的極為相似!
景安與蒲廣夏眼神交流過,決定先跟上前面眾人,這裡回頭再細究。
心裡有底了便不用急,現在更該弄明白的是山上那寺廟。
臨近山腳,魚腥味並沒有變淡,反而因夾雜了桃花香而更為怪異難聞。
才吃進肚沒多久的東西差點被他們又吐出來。
無錯書吧“我去,這什麼鬼地方啊,嘔-嘔-”周高捂緊口鼻,艱難地呼吸,不住作嘔。
景安也很不好受,但那點對於形象的執著讓他強撐著只白了臉。
蒲廣夏更是沒有什麼明顯的反應。
讓景安奇怪的是戴興言,他哪怕用了晝食精神也不見好轉,總時不時會恍惚幾下。現在更是同沒聞到怪味一樣,雙目無神,怔怔地仰頭看著前方。
前方……
景安順著他目光的方向看去——他的視線是往上的,不偏不倚,正是衝著寺廟的方向。
很不對勁,他是怎麼了?
如果是因為茶果子吃得少的話,周高又為什麼沒事?
景安控制著呼吸,思緒很亂。
他輕聲開口:“昨天晚上…”
說到這個周高就跟突然來氣了一樣:“哎,你還好意思提?”
“昨晚上就你們最高貴,怎麼喊都不肯出來一起商量。”
“早飯也是你們吃得最慢,慢悠悠地,想幹嘛呢?”
卓良平聽他這陰陽怪氣的語氣就不舒服,剛想出聲反駁,卻突然意識到點什麼,後背一陣發涼。
“你們,你們昨晚真的喊我們了?”
“還能有假嗎?”周高無語。
卓良平訕笑一下,看向景安和蒲廣夏:“這……”
景安掩在蒲廣夏身後的面色又沉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