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勺瞥了她一眼，手裡忙活不停，無暇再管她。

因為對《灰姑娘》故事的瞭解，兩人並不覺得她身為小小姐，現在的處境是多麼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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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批次…怎麼可能一樣大啊…”

是指腳嗎？

景安想細看，卻被她的下裙遮擋住了視線。

小小姐是蹲在地上的，衣襬及地，雙腳被包裹於其下。

他們觸碰不到現在場景裡的一切事物，看不見便只能作罷。

“學長，你說‘不同批次’是什麼意思呢？”景安撿起自己的人設，故作不解地詢問蒲廣夏，漂亮的桃花眼輕輕眨著。

蒲廣夏眉頭不明顯地跳動一下，頓了頓才開口：“灰姑娘的面板看著很粗製濫造，其他‘人’雖然也有瑕疵卻要精緻許多，這或許就是所謂的批次問題。”

景安：“所以灰姑娘其實並不是葉員外血緣關係上的女兒？”

“嗯。”

自知道那首打油詩後，景安的許多疑惑其實已經解開了，比如那些小廝丫鬟為什麼都動作僵硬，也比如宅子裡為什麼隨處可見桃花。

它們並不是真正的人，所以神態舉止像是有模板般僵硬。

他們的“靈”由“桃”賦予，所以處處可見桃花，卻不冒犯它不隨意使用它。

現在灰姑娘坑窪不平的面板更是讓他終於知道了“cai hu”是指什麼。

彩糊。

也就是紙紮。

原來這些都是紙紮人。

那麼紙條上的[5.請謹慎使用明火。]就變得耐人尋味多了。

景安又有了許多猜測：“那大小姐同二小姐呢？”

“不是。”

這倒是出乎了景安的預料，但蒲廣夏看著很篤定。

“為什麼？”景安問。

蒲廣夏靜靜看了景安片刻，像是在想說辭，但迎著他的目光最終還是作罷，抿了抿唇開口道：“她們身上三魂七魄是齊全的，生魂也沒有問題。”

“三…魂七魄？”景安愣了愣反應過來，失笑，“學長這時候還開玩笑。”

蒲廣夏知道自己這時候應該順梯下爬，但他沒有開口，依舊只靜靜看著景安。

都已經到這種奇詭的世界了，其實想想也沒什麼可以瞞的。

景安臉上笑意收了收，意識到蒲廣夏並不是在說笑：“學長？”

“嗯。”蒲廣夏應聲，“等出了這一間就和你解釋。”

“…好。”景安。

他這才發現自己對蒲廣夏的瞭解其實一直很有限。

以前如此，現在更是如此。

東廚內沒有人再說話了，兩人靜默地看著庖奴們忙活。

景安牽了牽唇角，又揚起笑，只是細看下似乎有幾分勉強。

他挪了腳步，去看鐵鍋里正翻炒的菜品，蒲廣夏在他身後輕嘆口氣，跟上。

菜品同他們在外頭看的一樣，全是些素食。

分明街道小村裡有那麼多魚，葉員外府上想有的話肯定也不會缺，居然一點不見拿出來招待客人。

是與桃花同理，敬重它，所以不食用，還是與桃花相反，忌諱它，所以不敢食用？

下午再去一趟小山丘果然很有必要。

他們目前還只在那看到過能養魚的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