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父的心裡，涼皮和冰粉都是自家閨女做出來的，那麼是賣還是留，除了自家閨女能做主，其餘人都不能決定。
“放屁！她顧綿綿不過是個賠錢貨，也就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把一個賠錢貨當成寶，要我看，給她一口吃的就算對得起她了。”
顧老太罵罵咧咧的。
顧母可見不得自家閨女被罵，顧父怕顧老太，可是她不怕。
她孃家哥哥多！
“娘，你一口一個賠錢貨，有沒有想過你也是女的？難不成你也是賠錢貨嗎？”
顧老太臉色瞬間難看到極點。
顧母可不會慣著她。
“這方子你也不必問了，因為我們今天已經把它賣了。”
“啥？已經賣了？”顧老太傻眼了。
顧為江心裡咯噔一下，想到自己回家前在掌櫃面前，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說一定會將方子給拿下。
顧為江就覺得一陣臉紅。
他該如何向掌櫃的交代？
“大嫂，賣給誰了？”
如果是賣給其他的小酒樓，那沒準還能仗著客來酒樓的勢將方子給要回來。
到時候不費一個銅板，就能將掌櫃安排的事情做好。
顧母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蓮花居方掌櫃。”
顧為江倒吸一口涼氣。
蓮花居酒樓！
他連狗仗人勢的資格都沒有。
誰不知道蓮花居酒樓背後的主人是盛京的貴人？
就連廚子都是宮裡出來的御廚。
顧為江一下子洩了氣，這下是全完了。
不僅拿到手的10兩銀子得還回去，就連下個月他漲工錢的希望也沒有了。
“賣了多少錢？”
這才是顧老太最關心的。
方子賣給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賣了多少錢。
“沒錢。”
顧母一口回絕。
顧老太當場就炸了。
“沒錢？”
“沒錢你賣什麼方子？你腦子裡面裝的都是屎嗎？”
“個遭瘟的東西，我老顧家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怎麼就娶了你這麼個敗家玩意兒？”
顧為江也一臉的可惜。
只不過他倒是對顧母的話沒有懷疑，畢竟對方可是蓮花居，沒準強取豪奪也不一定啊。
“大嫂，你說說你這是何苦呢？你早說要賣方子啊。”
“現在好了，不僅方子一文錢沒賣到，我也被你們害慘了。”
“啥？老二，你又出什麼事了？”
顧老太一臉的擔心，跟剛剛罵顧父顧母的樣子完全相反。
“還能出什麼事？”
顧為江沒好氣的說道：“我們掌櫃的願意出10兩銀子，讓我去將最近鎮上賣得十分火爆的涼皮和冰粉的方子買回來。”
“並且還承諾過我，若是我能將這件事辦好，下個月就給我漲工錢。”
“當時我可是拍著胸脯向我們掌櫃的保證過的，說如果帶不回方子，我就收拾鋪蓋捲走人。”
顧為江一臉的難看。
“大嫂，你說說，我這次可是被你們害慘了！”
顧母嗤笑一聲：“二弟，你這話就太不講道理了，這不管做什麼都有個先來後到。”
“再說，又不是我讓你跟你們掌櫃保證的，關我們什麼事？”
“啪！”
顧老爺子將手裡的茶碗重重的放在桌面上。
“老大媳婦，明日你就去蓮花居將方子要回來！”
“這麼大的事情，你一個婦道人家竟然不跟家裡人商量，就做主將方子白送人了，我倒是想問問許家是如何教閨女的！”
顧母姓許，顧老爺子這話威脅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一旁原本已經不抱任何希望的顧為江，聽見顧老爺子說讓顧母去將方子要回來，眼神瞬間一亮。
如果由大房出面去蓮花居要方子的話，那最後不管這方子能不能要回來，大房都會將蓮花居得罪的死死的。
這樣他回酒樓也可以向掌櫃的交差了，畢竟他該做的都做了，是蓮花居太仗勢欺人了。
“對呀，大嫂，既然這方子沒有經手買賣，那你也可以反悔啊，我就不信蓮花居的人這麼囂張。”
顧綿綿看了一眼心急如焚的顧為江，對顧老爺子道：“爺爺，娘跟我商量過了。”
顧健健顧康康兄弟二人也齊刷刷的點頭。
“娘也跟我們商量過了，當時我們就在場呢。”
顧老爺子一張老臉憋的通紅。
他現在發現大房不僅是顧綿綿這個賠錢貨不討喜，就連這幾兄弟一樣，都不討喜。
顧母當仁不讓。
“方子我是不可能去要回來的，二弟既然常年在鎮上，自然是知道蓮花居背後的人是從盛京來的。”
“像我們這樣的平頭百姓，難不成還能跟盛京來的貴人反抗？”
顧母看著心虛的顧為江，諷刺道：
“二弟，既然你向你們掌櫃的保證了，不如自己去蓮花居問一問，看看蓮花居背後的貴人能不能將方子還給你？”
“再說，客來酒樓賬房先生的活計是二弟你自己在做，沒道理讓我們為了你的活計，去得罪我們根本就得罪不起的人吧？”
顧為江沒想到顧母竟然會把這個皮球甩給他，當即一張臉氣得發綠。
“大嫂，你怎麼說話的呢？”
“什麼叫為了我？難道不是你們賣方子給蓮花居，卻沒有拿到錢嗎？”
“我好心好意的給你出主意，沒想到是狗咬呂洞賓了！”顧為江惱羞成怒道。
顧母嗤笑：“多謝二弟的好意了，只不過二弟的好意還是收回去吧，我怕哪天二弟又發善心，把我們一家子人全都逼上絕路了。”
顧綿綿驚奇的看著顧母，心裡直呼好傢伙。
顧母簡直就是網際網路嘴替啊！
白老太見自家兒子被一個女人逼得無話可說，當即就怒了。
“老大，這就是當初你要死要活要娶回來的媳婦兒？”
“你看看她這是說的什麼混賬話？你二弟不過是為你們著想，到了她嘴裡怎麼就那麼難聽？”
白老太之所以看顧母不順眼，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當時顧老太是想將孃家的侄女許配給顧父的。
一路逃荒，顧老太孃家的人幾乎都死絕了，就只剩下這麼一個侄女了。
可惜顧父不願，因為他早在一次趕集的時候認識了顧母，對顧母一見鍾情了。
後來顧老太沒辦法，只能將侄女嫁給本村的一個家庭條件還不錯的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