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的挺重。”辛宏安點頭,眉頭不自覺的皺起。
暗暗觀察的陳武也感到很奇怪,不由低聲問道:“大人,怎麼了?”
“沒事。”
辛宏安猶豫著搖頭,示意陳武上去喂藥。
拿著價值十年俸祿的丹藥,小小的一顆,呈圓形,陳武放在鼻子前聞了聞,什麼味道都沒有,心裡有些失望。
十年俸祿的丹藥放在他面前,都會被忽略掉。
無他,真就半點奇異之處都沒有,放在面前都是被無視的。
粗暴的將王陽的下巴開啟,讓丹藥丟了進去。
沒有用錯,就是丟。
給一個大男人喂藥,還要碰到口水,陳武有點接受不了。
更何況他和王陽的關係不好,兩人一直是對頭,更不需要客氣了。
“粗魯。”辛宏安評價一句。
“粗魯???”陳武聲音提高,“不是我粗魯,是他不配。”
“咳咳咳。”
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響起,王陽從床上掙扎著睜開了眼。
見到眼前的兩人,眼裡閃過迷茫。
“見過大人!”王陽虛弱的看向辛宏安,低聲道。
“說說那天發生了什麼。”辛宏安開門見山問道。
“是!”
王陽掙扎著坐起身,徹底無視了陳武,低聲道:“那天將王將軍和一百軍士送出城外10裡,卑職帶人回縣城,剛走到一半,過了一刻鐘左右,就看到了王將軍發射的訊號。”
“卑職知道出事了,立刻去增援王將軍。”
王陽聲音裡帶著悲慼,喃喃道:“等我趕到一看,見到的是一地的屍體,好幾十黑衣人正在運送官銀,將裝著官銀的箱子帶走。”
“見到我們趕來,黑衣人二話不說朝著我們動刀,末將是真沒辦法了,什麼都沒做成,只能轉身逃跑。”
“黑衣人的速度太快了,少說也達到了中三品,沒用幾招就被追上,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卑職就不知道了。”
辛宏安看向陳武,陳武卻是微微皺眉。
“沒別的了?”
王陽怒道:“陳武,是不是你洩露了運送的路線,你還敢來我面前。”
“不是我。”陳武笑了笑,卻是沒在意,“沒別的了?”
王陽不想回答,辛宏安也看向他,才不情不願的搖頭。
“大人,我們走。”
“王陽,好好休息。”
說罷,陳武率先離開了院子,眼神裡帶著莫名的光彩。
辛宏安懶得說話,也轉身離開,氣得王陽惡狠狠的錘了一拳床,原本就有些搖搖欲墜的床發出“叮咚”的響聲,嚇得王陽也不敢在亂來,老老實實的躺著,獨自生悶氣。
“王陽也沒線索。”辛宏安微微皺眉,“線索都斷了,我們該怎麼做。”
“再去看看捕快的屍身。”陳武嘆息一聲,“多年的老兄弟了。”
“沒到你感嘆的時候,不將兇手找到,你就等著上刑場。”
“我知道,要找也要先讓我放下心,多年的兄弟了,那麼長時間沒去看他們,要是他們知道了,心裡還不得怎麼恨上我。”
....
“怎麼又來了。”田七正在吃麵,見到兩人有些疑惑。
“屍體都被帶走了?”陳武看著空空蕩蕩的停屍房,問道。
“對,大人的命令,誰敢不聽啊。”田七聳聳肩,“你都來我這兩次了,還沒找到線索?”
“沒有,線索哪有那麼容易找到,對方是有備而來,線索都被毀掉了。”
頓了頓,陳武沉聲道:“帶我看看弟兄們的屍身,也算是我送他們最後一程了,過兩天下葬怕是沒時間在走一趟了。”
查案也是有時間限制的,事情調查不清楚,陳武也會上刑場,也不會有時間再來看最後一眼。
調查到了真兇,要在兩天內調查完畢,難度也很大。
過幾天就要下葬,怎麼算也來不及在送他們最後一程。
陳武掀開白布,眼裡劃過一抹淚光。
不是他的難受,是原身的情緒在被影響著。
壓抑的脖子上有一道傷口,渾身上下只有這一道傷口。
掀開第二個、第三個都是脖子上有道傷口,身上沒有任何傷口。
到最後一人,脖子上沒有傷口,在後背處有一道很深的傷口,也是致命傷。
陳武的眼睛都紅了,情緒險些控制不住。
一旁的田七和辛宏安也沒有打擾,都在耐心的等待著。
深吸一口氣,陳武站起身,沉聲道:“我會找到兇手,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
這句話是承諾,也是保證。
為了朝夕相處的弟兄,也是為了陳武能不被懷疑,免除斷頭臺。
“要報仇就趕緊點,黃金查案的時間是在三天內,過去一天了。”辛宏安淡淡道,“皇上還沒下旨會給多長時間,根據我的經驗,通常不會超過半個月。”
“跟鎮南王都扯上關係,事關十萬兩白銀,給你的時間不會超過十天。”
“十天內不能破案,皇上會放棄尋找?”陳武強忍住情緒,不由有些疑惑。
“不會。”辛宏安正色道,“皇上會選擇暗中尋找。”
陳武心下了然,官銀被劫的頭號嫌疑人是鎮南王,為了事情不在擴大,將影響控制住,皇上給的時間也會縮短。
結案後尋找的不是兇手,找的是白銀!
“我們走吧,去城外見見賀將軍,我也想多瞭解一些,線索都斷了,要破案需要線索支稜,賀將軍會來,想必是有線索的。”
“去找姓賀的?”辛宏安有些不滿,“沒有賀言楊,我們也能找到兇手。”
“我無能為力,看大人的。”陳武攤了攤手,做出等死的樣子。
“我們出城。”
辛宏安很平靜,陳武的眼神看向辛宏安的臉,像是在上面看到了兩個巴掌印,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