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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遠渡東方

雪狼帝國領海以東,一望無際的海面上,一艘大型商船正在揚帆行駛,此時正值東北風狂嘯,這艘大船船帆全起,正借東風全力行駛。這艘船正是駛向東方大陸最大港口“天雲港”的“神女號”商船,船主阿扎是西大路亞瑟帝國的一名商人。

十年前,亞瑟帝國迎接了一支由五十艘大型商船和近百艘護航船組成的海上商隊,這支商隊是來自大洋另一端的東方大陸。

至此西大路的人民知道在海洋另一邊的東方大陸上,有一個極為強盛的帝國,名為“華夏王朝”。不同於西大陸上有諸多聯邦制國家的存在,東方大陸已幾乎被華夏王朝所統一。

而這支商隊便是由華夏王朝派遣而來,這支商隊帶來的瓷器、茶葉等貨物均是西方大陸聞所未聞的精緻玩意,因此西方大陸很多敏銳商人便紛紛跟隨華夏王朝的商隊回去,從此打通了東西方大陸的貿易往來,而這批人也成為了西大路第一批從事東西方商貿的人,阿扎便是其中之一。

阿扎本來是雪狼帝國草原部落的一個孤兒,機緣巧合下幹起了水手的職業,因為精明能幹,深得老東家的賞識,在原東家離世後,用攢的錢拉起了自己的隊伍在亞瑟帝國和雪狼帝國沿線跑商,又藉著東西方開啟水路貿易之機加入了東西大陸的跨洋商隊,從此生意越做越大。

如今阿扎已經是坐擁遠洋級商船“神女號”的老闆了,按理說都已經五十多歲的他也該坐享其成,可是阿扎似乎閒不住,每次都要跟著自家商隊出海。按他自己的話說,“水上過日子,才有滋味,才有盼頭”。

此時“神女號”的船頭上坐著一位少女正拿著一本書朗朗而誦:“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裡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

讀到這少女微微皺眉,轉頭問向身旁的阿扎:爹爹,這東方有這麼大的魚嗎?而且還能飛起來變鳥?這位問話的少女,正是阿扎未滿18歲的女兒“阿依古麗”。

阿依古麗有著一頭栗色長髮,身穿深黃色麻衣,面容不同於西方少女那麼稜角分明,居然有著幾分東方人的清秀,面板因為常年遭受日照略顯小麥色,但是面板柔滑而富有光澤,獨特的膚色使得她彷彿融入了陽光的溫暖,透露著健康和活力,她此時嘴唇微微上翹,修長的繡眉略微皺起,像畫筆勾勒出的藝術品,更顯得她的面龐精緻而獨特。

少女身旁一位穿著蓑衣的大漢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道:你這丫頭,叫你一天少讀一些東方傳教士的書,這些東西都是神叨叨的,你還是好好學一下你迪迦大叔的醫術,以後我這海上活路可還指望你了。

阿依古麗不屑道:爹,東方人不叫傳教士,人家叫讀書人,還有迪迦大叔那點技術,治我的巴赫都難,還治人。

然後阿依古麗合上書起身跳下船頭邊走邊說道:老爹,我再告訴你一次,我不想繼承你的“神女號”。說完白了阿扎一眼,徑直離開。

身後的阿扎一臉無奈自語道:等你再長兩年,給你找個漢子嫁了,你不要我的“神女號”,你男人要。說完嘿嘿一笑繼續手中的活。

已經走遠的少女自然不知道自己老爹的想法,此時她走到船中部開啟艙門向下一層走去,走到船底一個房間門口,阿依古麗向房間對面坐著的一個人道:他醒了嗎?

那人搖搖頭道:沒有,這個患了“敗水症”的傢伙,估計撐不到下次到岸。

阿依古麗一皺眉,點頭向那人示意,也不回話,直接開門走了進去,只見昏暗的房間地板上躺了一個人。由於身患“敗水症”的人不能吹風,所以其被安置到船艙的下層,這裡的房間非常封閉但是卻異常悶熱。

阿依古麗檢查地上之人的情況,發覺他仍處於昏迷中。不禁搖搖頭內心道:這次出海真是不順,先是在雪狼帝國港口,老水手費列喝酒跟人鬧事被打斷了腿,老爹不僅賠了錢還得現招人,結果出海沒多久,老爹在雪狼帝國新招到的一個東方人居然出現體溫異常,患上了“敗水症”。

不過此人也有些古怪,平常人患上敗水症,如果得不到治療,絕對撐不過一週,然而這個東方人居然已經撐了十天。想到這阿依古麗嘆口氣轉身出門,在門口吩咐值班的人,如果有什麼情況儘快通知她。

阿依古麗剛剛離開,卻沒發覺房間內躺著那人身上突然冒出一股微弱的紫光。

莫爾帝國南部行省內,此時正值年關,年少的劉雲飛正與一個有著棕色頭髮的少年在逛街。

邊走劉雲飛邊道:哈奇,馬上就是我哥的生日了,你說我送他啥好?

一旁的棕發少年笑道:我覺得你只要不把你的成績單給他看,那他一切都好。

劉雲飛怒道:哈奇,你夠了!說罷作勢欲打。

哈奇轉身跑開道:你還想殺人滅口啊?

兩位少年穿梭於街道之中,邊笑邊鬧。突然劉雲飛一個不慎撞到身旁的人,引得身旁人大叫道:哪個不長眼的!

劉雲飛見狀馬上道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沒留神。

被撞之人突然咦了一聲道:我說是誰這麼聒噪了,原來是你這個東方雜種。

劉雲飛聽得對方謾罵抬頭一看不禁皺眉心道:居然是古德利這個傢伙。

古德利一邊拍著剛剛被撞地方一邊囂張的說道:東方雜種,你沒長眼睛嗎?這麼寬的街道,偏偏來撞老子。

此時後面跟上的哈奇恰好聽見古德利之言,不禁面露不悅道:古德利,你叔叔好歹也是軍中元老,怎麼如此口無遮攔,連皇帝陛下都對劉家禮遇有加,你一口一個東方雜種,你是在質疑皇帝陛下?

古德利聽哈奇此言不禁一愣,然後兇狠道:哈奇,你算什麼東西,你們家不過是劉家的一條狗。

此時劉雲飛再也忍不住古德利的囂張氣焰,突然暴喝一聲道:古德利,你個王八蛋。說完撲身上前,一拳打在古德利肚子上。

古德利沒有料到劉雲飛會突然動手,肚子上捱了一拳後暴怒道:小雜種還敢動手,給我打死他們。話音剛落,古德利身後衝出四人,瞬間將哈奇與劉雲飛按在地上。

古德利陰笑道:東方雜種也敢在這造次,你爹算個屁,別人怕你們劉家,我可不怕。說完一拳打在劉雲飛臉上,瞬間劉雲飛被打的臉頰腫起,滲出血來。

哈奇和劉雲飛兩個本就年幼,再加上古德利的跟班均是家中護衛,身手不凡,此時二人怎麼也無法掙脫束縛。

古德利發洩的打了幾拳被按在地上的劉雲飛後道:東方雜種,下次見到我走遠點,不然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隨即看向地上哈奇冷冷道:劉家走狗,我呸!說罷再次看了一眼鼻青臉腫的劉雲飛滿意的轉身而去,見到古德利已走,四個跟班將劉雲飛和哈奇放開便即離去。

哈奇起身看著被打的狼狽不堪的劉雲飛,眼露兇狠四處張望,突然看到身邊肉攤上的剁肉刀,立刻起身抓起刀便向古德利追去。劉雲飛愣了一下大驚道:哈奇,住手!

劉雲飛的喊聲也讓古德利等人驚覺,一轉身看見哈奇持刀而來,古德利連忙向旁躲開,同時身旁四人也反應過來,其中一個靠前的護衛一腳將撲過來的哈奇給踹倒。

古德利撿起哈奇掉落的刀喊道:你這走狗找死。邊罵內心發狠邊想道:老子不敢弄死劉雲飛,還不能弄死你嗎?心念處抬手就將手中長刀向哈奇扔去。

此時哈奇正抱著肚子蹲在地上,眼見要被長刀刺中,哈奇連忙後仰倒下。

只聽一聲慘叫,哈奇捂臉站起,鮮血從手指尖流出。

古德利平日跋扈,剛剛氣急下發狠,此時一見傷了人,立刻慌了神,遠遠已經看見巡兵而來,立馬帶著護衛掉頭便跑。

而稍微落後而來的劉雲飛忙跑去拉著哈奇問道:哈奇你怎麼了?你瘋了!還敢殺人!

哈奇捂臉道:古德利欺人太甚!

劉雲飛只能道:哈奇,我們先去看看醫生。說完拉著哈奇就走,誰知道一拉之下卻拉了個空。

劉雲飛連忙回頭一看,卻見已經成年的哈奇年死死盯著自己道:劉雲飛,你今天死定了。而他臉上那道疤卻顯得尤為刺眼。

“哈奇!!”恍惚間,劉雲飛怒吼坐起,突然發現自己身處黑暗之中,搖搖頭回神方覺原來是一場夢。

想起哈奇與自己自幼相伴長大,關係一直親如兄弟。那一次他臉上受傷,爹跟大哥震怒,平時待人接物溫文爾雅的爹居然提刀去古德利家要說法。

古德利的家族本就是莫爾帝國建國功臣之後,當時更是莫爾帝國內勢力不俗的門閥,而古德利的叔叔古爾薩,不僅是帝國中央軍二號人物,更是帝國元帥怒卡爾的親信。

此事最終在元帥怒卡爾親自調解下,古爾薩登門賠禮才得以平息,想想當時自己因為害的哈奇受傷被爹關在柴房一週,還是受傷的哈奇偷偷送好吃的給自己。

往事上心頭,劉雲飛只感越發難受,握握拳發覺自己毫無力氣,不禁長嘆一聲。

當日劉雲飛離開奇輝森林,在他爹舊部的幫助下偷偷前往雪狼帝國,預備從雪狼帝國找機會去往東方。

在港口蹲點數日,發覺已經有莫爾帝國的人開始到雪狼帝國港口張貼通緝自己的榜單。劉雲飛知道自己不能久留,迫不得已買通酒吧一個混混,讓其故意對即將出海的“神女號”商船水手進行挑釁製造混亂,而自己則趁亂打傷對方。

之後如他所料,“神女號”船主由於要趕季風出海,只能就地重新招人。他趁機應聘“神女號”的水手,由於劉雲飛曾經在帝國軍校學習過海戰知識,應付水手應聘是綽綽有餘,再加上他坦言自己想去東方,工資可以降低,毫不意外的便被正急於出海的阿扎給收入麾下。

然而讓劉雲飛始料未及的是,剛剛出海沒多久,自己就因為水土不服而染上了“敗水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