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岳薇大致確定了蓮蓬頭的竊賊是出自內部,也就是新浴肆的這一批新招員工之中,但是具體到誰,一時半會兒還沒有什麼頭緒。
最讓嶽薇不解的是,竊賊偷取蓮蓬頭的動機是什麼。
是其他人看新浴肆的生意眼紅,所以安插了細作來此竊取商業機密?又或者只是單純的、如同現代社會那些不務正業、遊手好閒的小混混們靠偷電線光纖賣廢銅爛鐵賺些小錢?
如果是第二種,問題倒不算特別嚴重,單純為了錢的話一定是賣去了收購加工金屬製品的店鋪,那麼蓮蓬頭這一發明就不會落入別有用心的競爭者手裡,只要跑遍整個弋陽縣城為數不多的鐵匠鋪和金屬製品商店,總能查到是誰倒賣了東西,抓到竊賊也指日可待。
嶽薇不禁想到穿越前在網路上無意中瀏覽到的諸如“光纖無銅,偷到有罪”或“光纖無銅,偷也沒用”之類的警示標語,當時只覺得挺有意思的,看過笑過便置之腦後了,誰能想到自己也有碰上這類令人無語的事件的一天。
可如果不是單純的偷來賣錢呢?如果內部員工中出了內鬼,那麼她是打從一開始就被安插進新浴肆的商業間諜?還是中途被別的浴肆收買來竊取商業機密呢?
“對了,陸媽媽,在發現蓮蓬頭失竊後,您有沒有安排人仔細搜查過那些新僱傭的人員的住處呢?”嶽薇問道。
雖然在現代社會,隨意搜查下屬的私人物品無疑是侵犯人權的行為,弄得不好還會吃官司,但這是在古代,還未生成所謂“人權”的概念,大戶人家丟了東西搜查下人的隨身物品、店裡丟了東西搜查店員的住處,之類事情事情不能說是天經地義,至少也能算作屢見不鮮。
“搜查了、搜查了!這哪兒能不查呀?”果不其然,陸媽媽甩了甩手絹兒,立刻回道,“昨個一大早,我剛一聽說東西丟了,立馬就讓人圍了這裡,從樓上到樓下、從更衣室到洗澡間、從鍋爐房到那些姑娘婆子們住的廂房,媽媽我可是一處沒落下,全部仔仔細細都搜了一遍,可什麼都沒發現!我也納了悶了,您說這蓮蓬頭也不是什麼小物件,能藏到哪兒去呢?”
“會不會是趁人不注意,已經給傳遞到外面去了?”小蠻姑娘突然提問道,“我們可是連後院儲存的柴堆都翻過了,要是還在這裡,怎麼會找不到?”
聽小蠻這麼一說,嶽薇心裡一沉,心想都已經搜查得這麼仔細了,卻依然找不到,這蓮蓬頭怕是真的已經流出這間浴肆了,現在追查方向仍不明朗,究竟該往何處去追查呢?
無錯書吧“這個麼…我覺得可能性不大…”陸媽媽將手裡的手絹撥弄來撥弄去,若有所思地說著,“當初選這裡作為新浴肆的地址,除了這地身子客流量不錯,又靠近水源,同時也是看中了這一堵又高又厚的圍牆。”
說罷陸媽媽伸手指了指窗外,坐在一樓的茶室內,甚至看不到圍牆的上沿,只有成片的爬山虎幾乎鋪滿了整片灰色的磚牆,雖說隔絕了牆外的景色,但同時也隔絕了許多不安全的因素,對於一間只供女性客人光顧的浴肆來說,倒也沒什麼可抱怨的。
“嗯,陸媽媽說的有道理…”嶽薇手託著下巴,邊思考邊分析道,“這牆少說六七米之高,四周圍除了一個碗口大還用鐵網攔著的出水口,再沒有任何洞口,牆上沿嵌滿了碎瓦片,牆上還佈滿了爬山虎,如果有人翻牆進出,勢必會留下痕跡,要是說誰能徒手把那麼大一個銅製的蓮蓬頭扔出牆外,起碼我不相信在這兒做工的那些女子們能夠有那個力氣。”
陸媽媽和小蠻聽了這分析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是這麼個理,我跟嶽掌櫃想的一樣,雖然當時沒找到吧,但我從昨天開始就在這門口加派了人手,密切注意著進進出出的人,我想偷的人也不至於膽子那麼大,會在眼皮子底下轉移贓物吧?”陸媽媽補充說。
“這麼說來,果然還是在這浴肆裡咯?”小蠻丫頭輕聲問道,“可是,我們都找遍了呀…”
“唔…或許…”就這剛才這麼一通分析,嶽薇也理清了一些腦海中紛亂的思路,當下腦筋一轉,心生一計,“我們可以設下一個陷阱,引誘那竊賊自己路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