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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略有心得

李霄師徒二人剛踏入饒樂府,曾在一對奚人夫婦開的客棧之中落腳,這俏書生便出現過一次。

而後李霄在山中廟宇中初次練氣之時,俏書生還曾出現過兩次,第一次被他逃走了,第二次侏儒前後放走六人,如今看來,這俏書生也在這六人之列。

李霄看向俏書生之際,俏書生也回頭看向李霄,頓時面露疑惑,盯著李霄細看。

再這麼看下去肯定會被認出來,李霄急中生智,上前拱手俯身,“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你是?”這俏書生看他眼熟,只是還尚未想起。

李霄聞言心中一喜,當日是他開的門,但是俏書生一直盯著侏儒,並未仔細看他,不能給俏書生仔細辨別他的機會。

“您可能不記得我,但您一定記得我哥,您賞過錢的那個啞巴。”李霄轉身指向雲竹。

李霄言罷,轉動雲竹的腦袋,讓其面向俏書生,繼續說道,“哥,這就是賞咱們錢的那個公子。”

李霄再次向俏書生拱手彎腰,“我哥還是個瞎子,可能不認得您,但我當時就躺在一邊。”

“在哪賞的?”俏書生很是疑惑。

“幽州境內,”李霄仍是躬著身,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您可能只是隨手一扔,但我是瞧得一清二楚。”

“幽州。”俏書生若有所思。

“正是,”不能給俏書生思考的機會,李霄立即接話,“您當時直接賞了一顆金豆子,我兄弟二人至今還未曾用完。”

李霄言罷,掏出二兩銀子徑直跑到攤位前,“給,恩公的麵餅錢我付了,再給我恩公來上一碗豆漿和幾個包子。”

轉身來到飯桌前,李霄往長條凳吐口口水,急忙拿袖子擦了擦,“恩公,您快坐。”

李霄這回改成側臉,不能一直低著頭,不然俏書生定會起疑。

“算了,有要事在身。”俏書生無奈擺手,一身白衣華服,怎能落座。

李霄可不能就此算了,端起豆漿遞給俏書生,“恩公,這碗我還未曾動過,您先請喝著。”

見俏書生不為所動,李霄一刻都不敢停,抓起包子跑向俏書生,“恩公別客氣,我這...”

話音未落,李霄腳底一滑,徑直趴在了地上,包子並未脫手,豆漿則順勢潑到俏書生腳下,不能太高,真潑到他身上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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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書生是紫氣高手,在李霄摔倒之初,便已經閃身躲開,直到豆漿盡數落地,方才再次回到攤位前。

“記得恩情便好,似你這般險些弄巧成拙。”俏書生拿起麵餅,扔給李霄一顆金豆子,轉身離去。

街上人少,李霄趴在地上緊盯俏書生,直到其走到岔路西拐消失後,方才撿起撿豆子站立起身。

“快走,他們發現我往西走了。”

李霄收拾過後,扶著雲竹騎上毛驢,片刻都不想多待,匆匆出城南行。

“你認得他?”雲竹好奇問道。

“嗯,當初圍攻我師父的就有此人,”李霄心有餘悸,“我剛裝的像不像?”

“還成吧,此人似有急事。”雲竹笑道。

“若是沒有急事,今日倒黴的就是咱倆。”李雄撇了撇嘴。

這俏書生此番前來,極有可能是衝著他來的,若是沒有云竹,此番定然不會輕易變道,被擒也就是這兩天的事。

李霄有些不甘,因為他太被動了,這般逃亡下去終究不是辦法,距離師父身死這才剛第三天,對手便已經發現了他在向西行進,但硬拼又拼不過。

想來想去,都是因為修為太過低劣,若是有侏儒那般手段,誰躲著誰還不一定呢,沒辦法,接著跑吧。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李霄自知不可能算無遺策,但既然只能被動逃跑,總要先規劃好方法和路線。

這三天雖是沒遇到幾個販夫走卒,卻是遇到過不少牧民,對手想必知道他是扮作乞丐,也定然知道他身邊有個少年。

不能再扮乞丐了,現在唯一麻煩的就是雲竹,有她在,二人太過顯眼了些。

“你介意剃禿子不?”李霄腆著臉問道,剃掉頭髮戴帽子是個好辦法,摘了帽子可以扮作和尚,戴上帽子便不再是,此時天氣轉涼,戴上帽子也不會惹人注意,但最終決定權還是在雲竹身上。

“介意,我是道士,你要我扮作和尚,便是欺師滅祖,與殺我無異,”雲竹搖了搖頭,“此番你若是扔下我獨自離去,我也不會心生怨恨,因為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

“哦,就是問問,不行咱就再想別的辦法,”李霄說道,取出一套衣物遞給雲竹,“你換個衣服吧,都騎上驢了,哪能還是乞丐。”

李霄言罷也開始更換衣服,牽驢的也不能穿的太破,但奈何這些衣服都太大了,穿上雖然不像乞丐,卻像是離家離家出走的孩童。

想了想又拿起大刀,本想將頭髮再割短一些,奈何大刀盡是崩口捲刃,並不鋒利,幾番嘗試下,倒是生生將頭髮扯掉了一些,疼的很,只好作罷。

此前嚐到了追風躡影的甜頭,李霄開始繼續翻跟斗,人不能靠別人催促著、管教著前進,連自己都管不住的人,又如何能夠扶搖直上,有所作為。

況且此時已經沒人可以作為他的依靠,只能靠他自己,提升一點,便多了一分保命手段。

翻跟頭翻累了,便開始琢磨大刀,他並未使用過其他武器,這把大刀很是笨重,耍過幾次後,有了一些心得。

他發現大刀揮砍之際不能強行變招,只能是順著刀勢稍做改變,這樣一來速度更快,攻擊會更加密集,同時力度也能大幅增加。

但凡事皆有陰陽兩面,侏儒曾說過,武器兵刃之流終究是屬於外力,什麼是外力,大刀做不到如臂指揮便只能是外力。

對招之際講究個隨機應變,這招的弊處很是明顯,這個寬刃大刀對他來說太過沉重,攻擊之時難能變招,一旦對手抓住機會搶攻,他只能回防招架,而被迫防守更是會破綻百出。

解決辦法也有,就是從出招的一刻起,便要想好自己後續的攻擊路線,不但要想自己,還要想對手會如何防守或是反擊,但只要是人,便不可能做盡數的謀無遺策。

沒人教授的情況下,只能自己摸索,練習大刀之餘,便會順帶著施展身法左右橫挪。

幾番嘗試過後,李霄便發現了新大陸,他這招雖然威力有餘而靈動不足,但身法卻很是靈動,可以稍稍彌補一些短板。

“若是坐累了,你就趴在毛驢背上。”李霄言罷將棉被展開,鋪在毛驢背上。

“嗯,”雲竹點頭,“你去練習便是,不便之處我自會喊你,莫要再因我分心。”

“好的,有啥事你再叫我。”李霄正有此意,這才剛剛摸出點門道兒,稍縱即逝,時間一長極有可能會遺忘,再想找到這靈感就難了。

既然拿定主意,李霄便不再猶豫,繼續嘗試練習,直到前方出現小鎮,方才停下,此時天色陰沉,烏雲密佈,唯恐夜間下雨,李霄不得不入城落腳。

二人找了家夫妻開的小客棧,小客棧有小的好處,人少且安靜,還有一點,這家客棧斜對面是家裁縫鋪子,李霄身體還未長成,此前買的衣服並不合身,只能扯布重新裁剪縫紉。

做衣服得等,但二人等不起,即便老闆不想加班趕工,卻也在兩顆金豆子面前敗下陣來。

回到客房,李霄又要了些飯菜,轉身對雲竹說道,“咱倆之間不能喊對方的名字,他們知道我叫啥。”

想了片刻,李霄繼續說道,“以後我喊你少爺,你喊我李大,如何?”

“委屈你了。”雲竹無奈點頭。

為了不耽誤行程,只能是她騎著毛驢,由李霄牽著毛驢,像極了一主一僕,但稱呼不改,難免會露餡。

“你可別忘了。”李霄不放心。

“放心好了。”雲竹鄭重點頭。

二人吃過飯後,李霄提議洗洗澡,畢竟馬上有了新衣服,自然不能再灰頭土臉的。

雲竹吃飯可以由李霄餵食,洗澡卻不能,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最終由老闆娘親自動手,即便如此,雲竹仍是羞臊難耐。

熱水澡很是解乏,雲竹還在洗,李霄便躺在炕上閉目假寐,這一日的練習,身法沒見長進,刀法倒稍稍摸索出一些門路。

一是右手始終不能離開刀盤下邊的定手處,刀盤就是刀身與刀柄之間用以護手的部位。

二是握法要靈活,隨著大刀的揮動之間,右手不能動,左手卻要及時調整,靈活的翻轉持握刀柄。

但他卻不得不暫時放棄練習大刀,因為發現身法似乎有些跟不上大刀的揮舞速度,只得先以身法為主。

半睡半睡之際,老闆娘突然推門而入,“這丫頭真是水靈,你小子倒是有福氣。”

李霄驚坐而起,由於睡的時間太短,有些發懵,疑惑的瞅著老闆娘。

“莫要胡說,他是我胞弟。”老闆娘身後的雲竹很是羞臊。

“是是是,是你胞弟還不成嘛。”老闆娘顯然是不信的。

直到此時李霄方才回神,急忙起身拿出一顆金豆子,回身遞給老闆娘,“老闆娘您再仔細看看,這明明是我家少爺啊。”

“對,是你家少爺,你說我這歲數也不大呀,眼神咋還不好用了呢。”老闆娘笑著接過金豆子。

“老闆娘進屋坐坐?”李霄話是說了,但身子卻是沒有任何動作。

“不耽誤兩位客官歇息了。”老闆娘說完轉身就走,知道李霄也就是說說,若是這點眼力勁兒都沒有,十幾年客棧也白開了。

“黑店。”李霄嘟囔一聲,照這麼花,這點金豆子遲早得嘚瑟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