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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老三遇難

聽罷雲竹言語,李霄愣住了,九品法籙對應九品修為,而一品太玄法籙歷來只授掌教弟子,亦或是三清一脈的各大宗派掌門。

“歷來可有直接授予太玄法籙的情況?”李霄看向雲竹。

“不曾,”雲竹皺眉說道,“俗話說無功不受祿,而授籙一事也正應此道。”

據云竹所講,積德行善方可升授法籙,救人便可稱之為功,而一功則大約需要救百人,折分計算,救十人以上,便可稱之為一分。

為國延壽,事關國家大義,及時救國於危難之中,可折算二功。

為民祈晴禱雨,驅除蟲蝗,消除大疫或是水火,只要是有利於民的,便可折算一功。

有邪魔鬼祟現身擾亂世間,尋常之人難能將其收服,若能絕其本根,也可折算一功。

若非以上大功,也可以此類推,功德可折算積累疊加,為人消災請福,為民請命,醮功克就,為厲魂解除冤情,待行滿十分後,也可折算一功。

“那我這功不成,名不就的,為何要授我太玄法籙?”李霄疑惑發問。

“我雖然晉身洞淵,但也不過是居山籙,我又哪裡知道。”雲竹翻白眼。

“晉身洞淵不應該是洞淵籙嗎,為何才授居山籙?”李霄問道,

雲竹撇著嘴指了指包裹,“法藏之中皆有答案。”

“師姐,看我如今這般狀況,豈能靜下心來研讀?”李霄哭笑不得,“況且明日師叔祖還要繼續。”

“非年長功高之人不會輕授洞淵籙,太玄籙則尤為甚之,”雲竹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正常得此二籙之人,早已名登仙籍,並不會再受限於法籙品階。”

根據雲竹所述不難猜出,此事絕不是她能做主的,但除了雲竹,他並未與天一門之人有過任何交集,再退一步想,即便是有過交集,也不值得天一門得如此厚待於他。

李霄抬頭看向雲竹,“掌門師祖可有請授法籙之權?”

“沒有。”雲竹說道。

李霄聞言並不意外,因為侏儒曾說過法籙一事,只有三清各脈祖庭才有請授之權,但意外的是,他拜入天一門方才不過八個時辰。

要知道昆州天一門距上清祖庭兩千餘里,上清祖庭距鄂州更是有著三千餘里,即便是紫氣高手,也不可能在這八個時辰不到的時間之內,來回往復五千餘里。

想到此處,李霄再次看向雲竹。

但云竹見他眉頭突然展開,似乎猜到他要發問,起身便走,只留下一句話,“法籙已經授出,接著便是,萬不可妄自菲薄,既然不是前事之果,那便極有可能是後事之因了。”

李霄聞言很是無奈,這雖然句話說的對,世間從不會有孤立之物的存在,也恰好印證了此點,但有些事還是要想的。

就好比農民春耕秋收,知道種瓜得瓜,種豆得豆,而他卻不是這樣,他現在只知道前因,卻不知道後果,若是後果是他無法承受的,他自然不會去接受這個前因。

若是隻想太玄法籙帶來的利處,而不去想弊處,便做不到權衡利弊,一旦弊處過甚,那這太玄法籙便是有害而無益。

得的太多,來的太快,換做任何人都會惶恐忐忑,如今他所授得的太玄法籙便是如此,但眼下想到的只有這麼多,心中的恐慌難能消除。

想到此處,李霄只好忍痛起身,前去找度靈子一問究竟,他應該會知道一些雲竹所不知道的東西。

由於時辰尚早,度靈子並未回屋歇息,而是跑到了荷花池旁的涼亭內,想必和本體是隻烏龜有關。

李霄無有修為在身,步伐沉重,度靈子既然是師叔祖,定然是紫氣高手,耳聰目明,但令他奇怪的是,度靈子仍是獨坐於涼亭之內,似乎並未發現他。

“明霄子參見師叔祖。”李霄挪著步子來到度靈子身前。

但未曾想度靈子似乎被嚇了一跳,竟然打了個激靈,側頭看向李霄,“哦,是你啊,何事。”

“回師叔祖,小輩對法籙一事很是困惑,只能冒昧前來打攪您。”李霄躬身說道。

“哦,問吧。”度靈子睡眼惺忪。

“晚輩拜入道門不足一日,便授得太玄法籙,這是為何?”李霄問道。

“授了也就授了,有何不可?”度靈子隨口反問。

“經雲竹師姐所言,這似乎不合規矩。”李霄說道。

“規矩?誰的規矩?”度靈子再次反問。

沒成想度靈子會有此一問,李霄只得硬著頭皮回答,“道藏之中有所提及。”

“大道無疆,道人替天行道,不可盡數受制於凡間禮法。”度靈子搖頭晃腦。

眼見度靈子越說越遠,李霄只好實話實說,“晚輩初入道門,便授得一品法籙,心中很是忐忑。”

“為何忐忑,一品法籙乃人間至極,常人求之不得,這不好嗎。”度靈子緩聲說道。

“多謝師叔祖指點。”李霄言罷轉身就走,度靈子答非所問,明顯就是不想解答,令他很是氣惱。

“你心中忐忑,是因為你很是在意法籙一事,便證明你有心向道,既然有心向道,為何還要心生忐忑,”度靈子說道,“你得了一品法籙,可是想用來施法作惡?”

“並非如此。”李霄轉身看向度靈子。

“既然並非作惡,為何還要心生忐忑,”度靈子繼續說道,“如何行事,由心權衡,莫要虧負他人,也莫要虧負己心便可。”

“昨夜師兄將法籙給我,我便第一時間趕來,直到前一刻,方才得知授的是一品法籙,”度靈子繼續說道,“但你也不必太過在意,想用便用,不想用扔掉就是了,糾結此事作甚。”

“多謝師叔祖解惑,明霄子茅塞頓開。”李霄躬身說道,骨鯁在喉,吐掉便是了,為何要讓他一直存在,擾亂心神。

“嗯,去吧。”度靈子再次閉上眼睛。

離開涼亭,李霄緩步而回,解開心中難題,有種撥雲見日的豁然開朗,很是暢快。

細想近日種種,掌門和度靈子對於他的突然加入,似乎從未露出過驚訝神情。

據度靈子所說,他是昨夜出發趕來的,現在排除了掌門臨時起意的可能,此前已經排除了有過交集的可能。

那便只剩一種可能,提前授籙,而且法籙一直攥在掌門手中。

再往遠想,既然要提前授籙,便需要知道他的道號,證明師門早已將他的道號定好,似乎從一開始便預料他會加入天一門。

想到此處,便不得不想到倆字,算命,不然此事又該如何解答。

李霄走出內院後,便被高雲祿攔下,“院主,御史大夫求見。”

李霄搖頭苦笑,“這太子賣起人來,還真是兵貴神速啊。”

“可不是,好處都讓他得去了,壞人卻讓你來做。”高雲祿憤憤不平。

李霄嘆了口氣,“走吧,總要去見的。”

二人穿過裡院,一路來到外院正廳,發現高雲喜正攔在一人面前,爭吵原因無非是不想此人進入內院。

“御使大人這是何意?”李霄問道。

“你便是這五香書院的院主?”元慕皺眉說道,不怒自威。

李霄也不在意,“正是在下。”

元慕冷哼一聲,“你為何要多管閒事?”

“御使大人這是何意?”李霄再次說道。

“你從太子府上出來後,太子殿下便立即遣人去到。”元慕說道。

“我只是闡明利害,太子殿下才是做出決定之人,”李霄看向元慕,“肖某一介布衣,又怎能左右。”

“倒是我昏了頭,竟敢投靠太子,”元慕突然轉性,“唉,如今反倒害了我兒文顥。”

“哦?大人這是何意?”李霄皺眉,果然另有隱情,這樣一來,死的那個豈不是更冤。

“文顥並非習武之人,二人纏鬥之際,那劉公子距那欄杆足有一丈遠,一推之下,欄杆怎會輕易被撞斷。”元慕搖頭。

李霄抬手擦了擦汗,“大人,明日朝堂之上,太子會全力支援此事,朝會過後,不妨再去問問陛下的意思,此事當避開刑部,最好是經由大理寺之手。”

元慕正想開口,被李霄伸手打斷,“大人萬不可再輕易站隊,害人害己,大人慢走,不送。”

元慕聞言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二姑,讓三叔回來吧,此事莫要再查。”李霄回身急匆說道。

李霄說完轉身向內院跑去,並非是有急事,而是回去換衣服,之前由於體寒之症,他還穿著棉衣褲,此時體寒症狀消退,無有靈氣傍身,哪裡能忍受得了這炎炎酷暑。

荷花池被度靈子佔了去,由於此前做出諸多無禮之處,度靈子雖然沒說,但是李霄也不敢再去,便在廊下閒逛。

“挺悠閒的嘛。”雲竹的聲音。

“見過師姐。”李霄拱手作揖,如今成了同門,他反倒覺得越發彆扭。

“嗯,”雲竹卻很是享受,“法籙一事可想通了。”

“想通了。”李霄說道。

雲竹滿意點頭,“那便好,既然授予法籙,豈有收回之理,總不能扔掉吧。”

李霄不言,漫步於廊下,雲竹見狀皺眉,思慮片刻出言試探,“你不會真扔了吧。”

正想回答之際,發現高雲祿急匆走來,似有急事,李霄急忙迎上去。

“二姑。”

“老三不見了,”高雲祿面露急色,“老三的靈氣信物用過了,無有反應。”

“是我大意了,”李霄皺眉說道,“三叔身上不曾有你們的靈氣信物?”

“有,老三未曾使用。”高雲祿說道。

李霄皺眉不語,高老三早已晉身二品洞淵,感知遠超常人,即便是毫無防備,也不應該連靈氣信物都來不及使用,若是孤身辦事,也應提前知會一聲。

退一步講,即便是迫不得已之下孤身前去辦事,但在老二高雲祿以靈氣信物呼喚之後,也應有所回應才是。

此前李霄曾叫他去查教坊司,短短几個時辰不到便消失不見,證明高老三定是因教坊司命案出的事。

高老三一直未曾回來,大街之上人多眼雜,紫氣高手動武,不可能一點動靜沒有,那便只有一種可能,他是被藥物放倒的。

對手難道是神霄閣,這一想法很快便被否決了,五香書院並未脫離神霄閣,他們若是發現高老三在追查此事,只需知會一聲即可,用不到滅口殺人。

被他們發現端倪也不可能,以神霄閣和南朝皇帝的關係,只需一道命令,這五香書院便可消失,從此查無此院。

教坊司殺人案,無非是想讓太子迴護御史臺,從而引發南朝皇帝的不滿,來削弱太子,而其中最大受益者便是宣王,既然被他發現並抓住,便絕不會讓此事敗露,定會選擇殺人滅口。

“近日先不要出門了。”李霄說道,“四姑呢?”

“我去找。”高雲祿說完轉身欲走。

李霄急忙伸手拉住,“此事拖不得,用靈氣信物。”

“立即飛鴿傳書吉州,將伍梓扣押,”李霄說道,“通知五叔近日也不要出門,讓他緊盯四方觀一事,如若必要,立即將四方觀觀主夫人身份告知太子。”

“是。”高雲祿說道。

“等四姑回來後,再去做。”李霄叮囑道。

等待的時間最是難熬,直到午後申時,高老三和高雲喜兩兄妹仍是未曾出現,高雲祿越發急躁,“院主,我三弟和四妹怕是回不來了。”

李霄聞言嘆了口氣,“看來就是盯上書院了。”

“能確定是誰嗎?”雲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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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大機率當是宣王,”李霄回道,“師姐,可能要勞煩你女扮男裝,去趟倚翠樓。”

“倚翠樓也是你的人?”雲竹驚訝。

“師姐厲害,一語中的,”李霄說著將一枚紫玉遞給雲竹,“到倚翠樓出示此枚玉佩後,前往嶽州找太行幫,無需多言,他們知道該怎麼做。”

“當日圍攻我們的之中便有太行幫,”雲竹皺眉說道,“你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師姐說笑了,”李霄嘆了口氣,“八年時間,總要做些什麼吧。”

高雲祿突然皺眉,轉頭看向南面,李霄雲竹二人急忙跟隨視線看去,卻並未發現什麼。

正疑惑之際,高雲祿說道,“院主,是我三弟和四妹的靈氣信物,同時出現。”

“距離。”李霄看著南面,若有所思。

“十里。”高雲祿回道。

李霄聞言當即恍然大悟,隨即掏出一塊白玉遞給雲竹,“以上之事盡數作廢,但師姐你仍得去趟倚翠樓。”

“師弟,時隔八年,還真是當刮目相看啊。”雲竹說道,接過白玉,隨手將紫玉拋給李霄。

“師姐謬讚了,”李霄稽首,“路上小心。”

李霄言罷,轉頭看向高雲祿,“四姑,陪我走趟吉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