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釋第二天起來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看了一眼蘇慕陽身後的電子錶，上面的時間顯示在凌晨的五點。他摸了摸自己發疼的腰際，嘆氣。
之前那次不會腰疼這麼厲害來著吧……
封銘感受到了身邊的動靜，半睜開眼看著江釋在揉自己的腰，低聲問：“弄疼你了？”
“好像是累的。”江釋試探性地摁壓了一下，然後疼得吸了一口氣，說：“一直壓著久了就疼了唄。”
“…誰讓你昨天非得拉著我……”封銘說著，江釋就尷尬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覺得你能幫我，那不就讓你留下？”
“看你的樣子又不反感他……”封銘有些固執地嘀咕，江釋沉默幾秒，突然不好意思地回話：“我樂意……”
封銘愣了，吞嚥了一下，說：“樂意就能來？”
“我又不是因為疼才不想來的。”
“那你，那你也不能因為放縱隨便來吧……”
“……我樂意。”
封銘被江釋的話耿直得心情奇怪，於是他就翻過身去，耳根和後頸都染上了一層薄紅。江釋檢查著自己的身子，發現全都很乾淨之後，躺了回去。
他看蘇慕陽睡得熟，回過頭拍著封銘的肩，說：“你別鬧彆扭了，轉過來和我嘮嗑。”
“現在和你嘮嗑我會高興地暈過去。”封銘回話，江釋就詫異地又拍了拍他的肩：“來嘮嗑啊，我們倆醒那麼早。”
“那你還不如去晨練。”封銘始終不動作，江釋無可奈何地起身湊上去，低頭盯著他，說道：“我請早上的假，你和我嘮嗑唄，封銘老師。”
封銘耳邊迴響著江釋說出的稱呼，他有些崩潰地說道：“你……別這麼叫我！”
“封銘老師，嘮嗑啊，封銘老師。”江釋說完，忍不住笑出聲來。他的頭抵著封銘的手臂，身子微微顫抖著。
“……哎呀我沒有逗你！我是真的有事要跟你聊。”江釋抬頭抓住封銘的肩膀晃了一下問：“你有沒有白枝他們的訊息？”
“有。”封銘轉過身回答江釋說：“不過從他們上次離開後，我的人就沒有發現他們的身影了。”
“嗯？是因為妖神有能力不讓你的人發現他們的蹤跡嗎？”江釋疑惑。
“不太可能。”封銘認真地說：“他們的能力我還是知道的。”
“那會不會出什麼事了？”江釋低頭悄聲問著，封銘一手推著江釋的下巴，搖搖頭，說道：“有這種可能，可是誰會這樣做？白枝並不是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
“看來現在什麼線索都在白家啊……哎！”江釋被蘇慕陽撈了過去，蘇慕陽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哈啊——你們醒得還真早……”
“你放手我腰疼著呢。”江釋匆忙抓住蘇慕陽的手往上拉，而蘇慕陽把頭埋進他的後頸，上手輕輕揉著江釋的腰，咕噥著：“我給你揉——讓我再待會兒，等下我要去上班了……”
“疼疼疼！你別光揉一個地方啊…！”江釋倒吸一口涼氣，抓著封銘的手，難受地說：“封銘老師你待會兒記得給我收魂……”
“……多忍忍，揉好了才能加訓練量。”封銘聽江釋說這種話，回握住江釋的手，無奈地回他這麼一句話。
真是什麼玩笑都開……
“啊對了。”江釋突然想到什麼，說：“蘇慕陽你是不是拿林先生的話當藉口了。”
蘇慕陽揉腰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動作。他沉默著，江釋就又說：“原話是不是說小姜的。”
“……”蘇慕陽還是沉默。
“蘇慕陽——”江釋拉長音提醒他。
“……是。”蘇慕陽應聲，說道：“原話的確說的是關於小姜的。”
“別隨便找藉口折騰我啊……”江釋嘆氣：“想的時候直接跟我說不就行了，我們都已經是這麼親密的朋友了啊。”
因為這句話，房間突然就安靜下來了。
“封銘，他覺得這是那種感情對吧。”蘇慕陽突然把頭搭在江釋的脖子上和封銘對話，封銘閉上眼睛，擺手道：“顯而易見，你別向我求證行嗎。”
“所以結果只是肢體感情增加了是嗎。”
“啊——！你自己明白就在自己心裡問啊別問我！”
封銘和蘇慕陽兩個人你一言我一句地像是在辯論似的，不可開交。江釋推開蘇慕陽，坐起來看著兩個人問：“你們在說什麼啊？”
“看來還有很長一段路……”蘇慕陽翻過身去，這樣說道。
“你閉嘴，謝謝了哈。”封銘有些無語，回懟蘇慕陽。然後他看向江釋，嘆了口氣：“也沒什麼，就是天真地以為……做的前提是你已經和我們通心意了。”
“我同意的啊。”江釋回答封銘，封銘就長嗯了一聲，耐心地說：“你只是同意了，不是同‘意’了——哎算了，沒感覺到好像也挺正常。”
“嗯，這樣也挺好的。”蘇慕陽附和道。
“所以是什麼意思，是互通心意的意思嗎？”江釋又問。
“是。”封銘點頭。
“我確實挺喜歡你們的啊？你們都很可靠。”江釋疑惑。
“嗯，但是你的喜歡是朋友之間的喜歡對吧？”蘇慕陽問。
“是啊。”江釋這樣回答，蘇慕陽和封銘就又開始他們兩個人的辯論了。
“封銘你快想想辦法吧。”
“我能有什麼辦法你就不能想一個嗎。”
“我想的辦法太粗暴了你想吧。”
“這是重點嗎？你腦子裡想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啊！”
“呃你們……”江釋雙手拍了一下兩個人的肩膀，勸道：“別打嘴仗了，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封銘洩了一口氣，點點頭答應江釋不跟蘇慕陽拌嘴，但是心裡還是覺得有些不高興，感覺自己被當頭一棒了。
另一邊的蘇慕陽也是，雖然聽見江釋的話是開心的，可是對江釋的好感都已經開始轉型了，江釋也還是原來的樣子，他是有些失落的。
這樣的結果，他們倆都只能不得不接受。
畢竟現在主動好感的人是他們，江釋被動接受做出了自己的判斷，結果是這樣的……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之後蘇慕陽旁邊的電子錶響了起來，蘇慕陽就伸手拍了上去，說：“好吧，我得去上班了。”
“你們突然心情不好……是不是我說錯什麼了？”江釋問，封銘和蘇慕陽就連忙擺手否定，封銘說：“不是，就是沒睡醒，頭暈的。”
“我那麼早起來沒睡醒呢，狀態不好。”蘇慕陽和封銘慌亂地打圓場，之後蘇慕陽為了打消江釋的念頭就說自己有點餓了，想吃江釋做的面，江釋就答應他，起身忙活去了。
封銘和蘇慕陽對視一眼，鬆了一口氣。
但是嘛，因為實際進展沒有進步，他們倆也是從此多了一個煩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