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筱筱在家裡閒得受不了,一下看看話本一下又和楚文灝一起練練字,還是無聊得坐不住。
她好想念智慧手機嗚嗚嗚嗚嗚嗚嗚。
穿越過來的這些日子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是她終於重新體會到學生時期放長假的痛苦了。
玩又被爸媽說,不玩又無聊,假期還要學習又太痛苦。
楚筱筱蹲在燒著炭火的盆邊,心想著要不然找兩個紅薯來烤一烤好了。
又看向屋外院子裡的泥土,要不然還是弄個紅薯窯?
不行不行,地表都是雪,土都被埋在下面了,挖出來估計也是又溼又黏的,肯定搭不起來。
以前還小的時候,假期回老家那邊,都是跟認識的小夥伴或者是表堂兄弟姐妹一起去田裡搭紅薯窯的,那時可沒心沒肺無憂無慮了。
果然,人的年紀大了就是喜歡追憶過去啊。
“哎。”她幽幽嘆了口氣,拿起旁邊一根細的木柴去撥弄火盆,攪起好幾顆微小的火星。
楚文灝剛練完一頁的書法,跑到她身邊也蹲了下來,“姐姐,怎麼了?”
“文灝啊,你會搭紅薯窯嗎?”楚筱筱有一搭沒一搭地問。
要是會搭,到時候等到春天,雪化了,那就可以整上了。不會搭也沒關係,她會就行了,小傢伙只管吃就好。
左右她只是想找個人一起找找童年回憶罷了。
就是不知道等到春暖花開,她還在不在侯府,能不能跟小傢伙一起玩了。
楚文灝歪著頭,睜著又黑又亮的眼睛,一臉好奇地問:“紅薯窯是什麼?文灝沒有聽說過。”
楚筱筱就一邊手賤地去挑火盆裡的木炭一邊給他科普:“就是那一堆土塊搭成一個小窯洞,留一個口,把紅薯放在裡面烤。土塊要幹還要結實,不能拿一捏就散成泥土的那種。搭起來之後把紅薯放進去,再用火燒烤窯洞,烤夠時間了把土塊一推,讓土塊的溫度把紅薯悶熟……”
楚文灝聽得似懂非懂,但又覺得十分有趣,開心道:“那姐姐,什麼時候帶文灝去搭紅薯窯啊?”
楚筱筱拍拍他的小腦袋,惆悵道:“現在天冷,沒有合適的泥土,只能等暖些時候再玩了。”
“哦……”楚文灝失落地輕輕點頭,“好吧,那就等到那時候吧。”
“小姐!二少爺!”盈月抱著新拿來的木炭一進門,就看見一大一小蹲在一起,連忙把東西放下過去阻止:“這可不能玩,太危險了!要是燙著手,或者是被火星子燎著可怎麼辦?”
看她一臉急切與擔憂,像極了叮囑小孩不要玩危險動作的家長,楚筱筱噗嗤笑出聲,拉著楚文灝一起站起來:“好了,我知道,就弄了一下嘛。”
還是個半大孩子呢,就要當老師教育她了。
……哦,都忘了,現在她自己也是個孩子呢。
心好累。
“小姐,奴婢拿來了新的火炭,這樣晚上就可以燒得暖和一些了。”盈月說著,把炭一塊一塊放進了火盆裡。
楚筱筱見狀,走到窗邊把窗子開大了一些。
炭燒得那麼多,還是要謹防一下二氧化碳中毒啊。
雖然古人沒有這種概念,但是她覺得還是有必要注意一下。
楚筱筱順勢懶洋洋地靠在窗前,看著屋外地上的雪忍不住發起了呆。
得找點事做啊。
洛嫣嫣那裡她沒有去過,怕突然去了太唐突,還是等著那丫頭自己有時間找上門來吧,反正之前都說好了的。
她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堂堂上班族,都要淪落到跟不過高中生年紀的小孩兒玩了。
哦,還有一個小學生。
她楚筱筱好可憐。
原主都沒幾個朋友,也好可憐。
楚筱筱發完呆,發現盈月還在撥弄火盆,手上拿著的纖細樹枝被烤得發黑,在火盆的金屬邊上蹭了一道黑印。
她突然靈光一現,對啊,燒過的木頭或者是炭,可以拿來用啊!
以前學素描的時候手總是被炭筆蹭得漆黑,雖然在這裡沒有炭筆,也沒有清潔橡皮,但是把木炭削過了應該一樣能用,再說了,要是削得不夠細緻,當木炭條用就是了。
就算削了有可能還是會很粗糙,沒有炭筆好使,也總好過沒有啊!
沒有條件,就要創造條件!
人類真的太聰明瞭!
楚筱筱說幹就幹,立馬讓盈月叫來福順。
福順是盈袖軒裡是盈袖軒裡唯一一個家丁,性子靦腆又內向,雖然被分到楚筱筱院裡,平時又在柴房裡做一些雜事,這麼久以來楚筱筱幾乎沒有見過他到兩次。
福順來了之後,小聲地向楚筱筱請過安,就把頭低著了。
楚筱筱興奮道:“福順,柴房可有細一些的木炭或者木條?最好是手指粗細的。”
無錯書吧“回小姐,細的木炭不多,但也是有的,奴才這就去找來。”福順雖然好奇卻也不敢問楚筱筱拿來要做什麼,便一聲不吭地去柴房了。
他再回來時,拿了十來根比手指粗些的細炭,不止細,還不太長,也就一個手掌的這樣,正好跟拿來繪畫的筆長度差不多。
從一堆木炭裡挑出來這麼些,也是不容易了。
“小姐這是要做什麼呢?”盈月湊到近前來看,“這黑乎乎的,有什麼用呢?”
楚文灝也好奇地過來看,臉上充滿不解和求知慾。
楚筱筱神秘一笑:“等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福順,去找把匕首來,小的就行,越小越好。”
等到福順拿來了匕首,楚筱筱就在桌前坐下,用手帕包住一根細炭,墊了不用的紙張,拿匕首削了起來。
這木炭出乎意料地有些結實,不會一削就斷,但外層又比較散,楚筱筱隨便削了幾筆就落下好多炭屑下來。
不過她手法還算嫻熟,不多時就把一頭削得纖細而尖銳,已經差不多可以直接用了。
“好了好了!”楚筱筱收好匕首,就握住包了手帕的木炭條——哦,不對,現在應該勉強能算得上是簡易的炭筆,在雪白的宣紙上畫了幾道,果然效果跟她以前用的素描炭筆沒有差很多。
就是她把筆頭削得有點尖,宣紙太薄,讓她不小心劃破了。
“姐姐,這是拿來寫字的嗎?”楚文灝很是吃驚,一張小臉上都是新奇,還有些躍躍欲試,“文灝可以試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