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濤洶湧的海面,泛著月光,彷彿給地面蒙上了一層紗。
李妙語和那兩個男人在警察靠近的同時,快步走到王知予身邊,一把拉將她從地上拉起來。
兩個男人一左一右禁錮著她,李妙語站在她的側前方,她胳膊抬起,從大衣的口袋裡掏出一個冰涼的東西抵在王知予的下顎。
站在不遠處的向衍驚呼,“李妙語,你瘋了,你把槍放下”
王知予背後全是冷汗,可表面依舊毫無表情,只淡淡的問李妙語,“你綁我是為了報復?那按照現在這個形式,你有些得不償失”
“那就看你在陸子深心裡有多重了”
特警數輛車駛來,停在不遠處,池宴洲和陸子深帶著翟奇下車,數十人手持手槍,做出隨時開槍的姿勢,數十個訓練有素的特警手持防彈盾牌擋在他們面前。
一時間海浪聲,風聲,警報聲混合在一起,襯得午夜的碼頭風聲鶴唳。
王知予身後的男人看著這麼大陣仗,有些害怕,知道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雖然李妙語給的實在太多,但一時間有些猶豫。
“李妙語,你放了她,有什麼事衝我來”陸子深隔著不遠的距離,看到並無大礙的王知予,緊繃的心慢慢放了下來。
“不過三個多小時,我還沒來得及聯絡你,陸二少是怎麼找過來的?”
陸子深掏了根菸,翟奇忙上前掏出火機點燃,他不耐煩的吸一口,才開口道:“你當軍方的偵察系統是吃素的嗎,從我查到你作案,到查到你的定位,三小時足夠”
“呵呵呵,可王知予依舊在我手上,今天是我掌握主動權”
“你想要什麼?”
“陸二少,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不懂嗎?”
陸子深嗤笑一聲,“我怕你承受不住”,說完他低聲朝翟奇說了句什麼,翟奇點頭,揮手帶兩個黑衣人朝後面的車走去,然後帶著一個頭發凌亂的中年婦女到人前。
李妙語呵呵的笑了,“陸子深,你以為你將我媽帶來就能拿捏我嗎,她已經瘋了,每天打罵我,罵我招惹了你,害李家敗落,她由一個貴婦變成了一個潑婦,而我還要支付她在療養院的費用。
隨便好了,反正她也沒有多愛我”。
“李妙語別挑戰我的耐心,兩個億,碼頭那邊停了輛遊艇,送你去泰國”
池宴洲注意到了陸子深搓手指的小動作,知道他表面裝的風輕雲淡,其實內心緊張慌亂。
他生怕自己任何一句話刺激到李妙語,使王知予受到傷害,所以說的話既要拿捏人心,又要偽裝出軟肋無用的樣子。
“怎麼,她在你心裡就值兩個億?”她說著,臉色愈發猙獰,手裡拿著的槍頂在王知予脖頸處。
而王知予此刻全身直冒冷汗,心裡大罵陸子深,狗男人為什麼要牽扯這個瘋女人。
陸子深暗暗鬆了口氣,知道能談就好,就怕她瘋起來要同歸於盡,問“你想要多少?”
“二十個億,還有泰國永久簽證”
“好,兩個小時,我把你要的東西準備好”
“不行,一個小時,我知道你能辦到”
“好”,然後他揮了揮手,翟奇會意,道了聲‘是’,就去辦事了。
於是接下來兩波人就這麼無聲對峙著,池宴洲有心勸說陸子深不能就這麼妥協。
但陸子深只回答了句,“我不會打無把握的仗,當然我也不會放過李妙語”。
那囂張態度,讓池宴洲‘切~’了一聲,倒是自己操心了,今天自己就是個打醬油的。
一個小時半過去,翟奇一直沒有回來,李妙語等的耐心越來越少,終於在她即將要爆發的時候,翟奇帶人回來了,搬了幾隻大箱子,裡面全是現金。
翟奇帶人上前,將幾箱現金搬到兩波人中間,開口到“李小姐,這是五百萬現金,餘下金額的支票,和簽證資料”
說罷將辦理的支票和簽證一併放下,然後退回到陸子深身後。
“李妙語,你要的東西就在那,放了知予”
“你當我傻嗎,現在放了她,還不是任你宰割,等我到了泰國,我會將她放了,知置於能不能安全回來,那就看她的造化了”
“你敢”陸子深換身肅殺氣,但也知道現在多說無用,還好自己做了兩手準備。
池宴洲看著操作,不解問,“你這是什麼操作,怎麼拿來這麼多現金?”
“等會你就知道了”
馬上他就知道了,李妙語手下的兩個男人鬆開王知予,將現金往遊艇上搬,只剩李妙語一個在原地,她拿槍威脅著王知予往遊艇上去。
男人搬著箱子在前,李妙語帶著王知予在後,幾人行動間,一聲槍聲響起,陸子深埋伏在暗處的狙擊手一槍打在李妙語的左肩。
原本這一槍瞄準的是她的頭顱,但開槍的同時,李妙語突然腳下一滑,子彈偏了位置。
這一槍,陸子深的心立刻揪了起來,一槍不中就已經暴露,李妙語很有魚死網破的可能。
果然李妙語捂著受傷的肩膀倒在地上,但傷不至死,心裡痛恨陸子深的出爾反爾,她掙扎著抬手準備朝最近的王知予開槍。
千鈞一髮之際,陸子深朝王知予跑去,但離幾人最近的向衍更快,他快速將王知予推到一邊,子彈擦過他的臉頰劃了過去。
最後是狙擊手,一槍打在李妙語的另一側肩頭,趕到的陸子深一腳踢開了李妙語的手槍,將倒在地上的王知予護在懷裡。
而那兩個搬現金的男人早在第一聲槍響的時候,就已經開船跑了。
陸子深將王知予抱在懷裡,抱的很緊,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感受到這個真實的人,天知道李妙語開槍的時候,他有多麼害怕。
王知予被陸子深抱走了,海警和直升機去追遊艇去了,岸邊的池宴洲讓人將李妙語帶走,於是熱鬧的海岸就只剩向衍。
倒是沒一個人管他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