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深用最快的速度將王知予送到了山下,救護車已經早早的等在那了。
在山下等著下還有俞遠,此刻看著毫無生氣的王知予,心裡說不出來的難過。
陸子深只朝俞遠點了點頭,無暇顧及其他,抱著王知予上了救護車。
翟奇走到俞遠身邊,開口“俞先生,您這邊有一名叫李震鶴的員工還沒有營救出來,您可以在裡等待他的情況”
俞遠道聲好。
陸子深小心翼翼的將懷裡的人放在推車上,任由醫生檢查,結果卻是不太好。
全身多處骨折,長時間淋雨受寒嚴重,肺部感染,就連呼吸在逐漸微弱。
救護車一路疾馳通往醫院,路上不過半個小時,陸子深卻覺得如同過了半個世紀。
到醫院大門,院長帶著醫生護士迎了出來,第一時間接手了救護車裡的王知予,飛快推往搶救室。
陸子深下車的時候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幸好翟奇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王知予被推進了搶救室,多名醫生護士疾步而來,進了搶救室。翟奇帶來的人守著整層樓層,少了許多閒雜人等,使原本肅靜的氛圍更加令人窒息。
陸子深面無表情的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就連自己上戰場真槍實彈的時候,他都沒有一絲畏懼,可此刻卻因為害怕到手腳冰涼。
他甚至有些害怕醫生從搶救室出來,出來告訴他一些不好的結果。
他手在兜裡摸了摸,沒摸到煙,問身旁的翟奇“有煙嗎?”
翟奇從兜裡掏出煙遞給他,又開啟打火機替他點燃,翟奇看著陸子深夾著煙微微顫抖的手,有些不忍,張了張嘴,但終究什麼也沒說。
醫生護士在安靜的搶救室的進進出出,不過一個小時,就下了兩次病危通知書。
四個小時過去了,陸子深沒有說一句話,抽了一整包煙,沉默的可怕。那個一向手段狠厲無所不能的人,第一次不知道該怎麼辦。
隨著搶救室的燈關閉,王知予被推進了重症監護室。
院長搶救室出來,對陸子深說“陸先生,病人搶救過來了,但是生命體徵薄弱,肺部感染高燒昏迷,目前還需要在重症監護室觀察”
“好,大概需要長時候能脫離危險?”聲音乾澀嘶啞。
“這個目前還不能確定”
院長走後,翟奇走到陸子深身旁看著他身上十分髒亂的上衣和緊繃的神經,開口道“二少,我辦好了vip病房,您休息一會換個衣服吧,這裡我先守著”
陸子深洗了個澡,換了翟奇拿來的衣服,看著鏡子裡滄桑的自己,哪有還有半分意氣風發的軍官模樣。
昨天晚上從c市趕過來,不過一夜的功夫,下巴就長出來些許胡茬,阿予最討厭他的胡茬了。
翟奇在重症監護室守著,他也不敢有一絲放鬆,在十分疲憊的情況下,也只眯了半個小時,就被電話鈴聲驚醒。
他看了眼手機,是陸父。
“阿深,人找到沒有?”
“找到了”
“下面的人給我彙報,說你們在醫院,傷的嚴重嗎?”
“在重症監護室”
手機那頭的陸父嘆了口氣,“人要是脫離危險了,給我和你媽說一聲”
“好”
“行了,別這副死樣子,有什麼事讓翟奇去辦,後面還有我給你擦屁股”
“謝謝爸”
陸子深掛了電話就再無睡意,起身又去了重症監護室,他隔著玻璃看裡面的人身上插著呼吸機和各種儀器,只看了一眼,就說不出來的心疼。
“二少,剛才受災點發來訊息,和王小姐同行的李震鶴已經就出來了,目前的來醫院路上,初檢之後不是很嚴重”
“嗯”陸子深神色冰冷的盯著重症監護室,對翟奇的話不甚在意,只點了點頭。
第三天,王知予被推出了重症監護室,轉入了高階病房,雖然人一直昏迷,且高燒不退,但也足以讓陸子深懸著的心稍微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