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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破殼之後(1)

1.

蟲蛋取出來的過程,對於季泊君來說就是睡了一覺。

就算醒過來之後麻藥的效果逐漸消退,腹部隱隱作痛,也被他看到蟲蛋的喜悅衝沒了。

乳白色的蛋殼上覆蓋著瑰麗複雜的金色花紋,圓溜溜的形狀一看就是個健康的崽!

幾個輩分的蟲全都擠在季泊君的旁邊,看他醒過來之後,讓出空間給小兩口,一塊看蟲蛋去了。

季泊君大度的讓他們先看。

看吧看吧,不管怎麼說,蟲蛋最終還是要被他帶回去的,他就不和他們一起去搶了。

“怎麼樣,身體還有不舒服的地方嗎?”顧千漓問,他肩膀上還趴著小蟲崽的精神力,一起關心的看向躺在床上的雌君/雌父。

一杯溫水下肚,季泊君緩解了喉嚨處的乾渴,“我沒事,蟲蛋怎麼樣?”

“醫生說蟲蛋很健康,崽崽沒事,辛苦你了。”

顧千漓歸攏好季泊君的長髮,小聲商量著:“在醫院住一段時間再走吧。”

他壓低了聲音:“求你了。”

顧千漓知道季泊君不喜歡醫院,但是他難免會有注意不到的地方,專業的醫護蟲才能幫助泊君更快得恢復。

“都聽你的。”季泊君捏了下他的手。

視線掠過顧千漓,季泊君看到了那群肩膀聳動的蟲,一個個耳聰目明,一問一個不吱聲。

小蟲崽避開季泊君腹部的傷口,依偎在他的胸口,如果有一個真實的形象,大概已經眼淚汪汪的了。

顧千漓從一隻小蟲崽的的精神力中感受到了複雜的情緒。

一般的雄蟲蟲崽都是在培養箱裡釋放出精神力和外界進行交流,他們家這隻非常不一樣。

從來沒有過崽崽這種情況,顧千漓問了又問,查了又查,只能把原因歸咎為他們的匹配度還有精神力等級。

顧千漓的精神力等級對外是壓低後的狀態,因為現有的機器根本無法檢測出他的最高水平。

無論是因為系統建議,還是顧千漓自己的想法,他都不想把這件事說出去。

幸好有他自己的傳奇經歷,崽崽的事情也不顯得有多稀奇了。

不過顧千漓還是耳提面令的告訴崽崽,不能暴露出更多的異常,除了在雄父和雌父面前,成年之前不能隨便在其他蟲面前使用精神力。

顧千漓嚴肅的把這件事告訴了崽崽,仔仔細細的沒有任何的隱瞞,用他能聽懂的話告訴了他。

崽崽的精神力已經能夠傳遞情緒和簡單的話語了,那些天一直在蟲蛋裡瑟瑟發抖。

顧千漓無奈的拉著季泊君進行了一場家庭會談,才解決了這個問題。

他說:“崽崽不用怕,咱們不惹事也不怕蟲,有蟲找上門,雄父雌父會解決的。”

【哇!】

從此,崽崽心目中雄父雌父本來就很高大的身影再次拔高一大截。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他才發現,雄父是很厲害沒錯,但是他還是個戀愛腦啊!

要命!

這個家待不下去了,他要跑隔壁家的哥哥那裡去!

顧千漓:不行,你敢去我就打斷隔壁那小子的腿!

隔壁哥哥:為什麼要打我的腿!?

2.

崽崽破殼的時候,那場面,蟲山蟲海。

真·蟲山蟲海。

顧家一個大家族,有頭有臉的都來了,季泊君那邊蟲比較少,加一起是真不少。

季曉非常不自在的坐在季泊君身邊,僵硬地掃視周圍。

最近一圈的蟲他認識,星網上看過,婚禮上也看過,外幾層的蟲他就一點也不知道了。

除了到場的蟲,還有很多蟲因為工作等原因不能及時到場,使用的是全息投影。

現場真蟲假蟲交錯雜亂,季曉看得都要難以呼吸了。

要死要死要死,社恐的毛病怎麼就現在犯了呢!

“你很冷?”

季泊君就坐在季曉身邊,怎麼會感覺不到他的顫抖。

一時間,所有蟲的視線都不由自主地移了過去。

季曉驚恐地睜大了眼睛,手掌快要揮出殘影,“沒有沒有,我就是看崽崽快要破殼了,有些緊張。”

不少蟲暗中跟著點了點頭,只不過季曉太緊張了,完全沒發現。

顧千漓和季泊君也緊張,不過他倆天天和蟲蛋接觸,表情上還能端得住。

不過看到蟲蛋開始搖晃之後,他們兩個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就算所有檢查都是正常,也安撫不了親蟲那份擔憂的心,一定要親眼看到蟲崽破殼而出才行。

也許是感受到了外界焦慮的情緒,蟲蛋晃動的幅度更大了,好像小蟲崽正對著蛋殼拳打腳踢,要把這個阻礙他見到親蟲的壞蛋踢碎。

蟲蛋每晃動一下,在場蟲的心就跟著顫抖一下。

緊張和關心之餘,顧千漓忍不住想他們崽崽一定是個直腸子,感覺傻乎乎的,這麼左一拳右一拳的什麼時候究竟才能出來?

還有,難道是他記錯了嗎,小蟲崽不應該是吃掉蛋殼爬出來嗎?

嘎——

蟲蛋停止不動了。

一分鐘後,細碎的聲音從蛋殼內部穿出來,聲音越來越快,越來越密集,最後連成一片。

咔噠,蟲蛋最頂上的一塊蛋殼被一隻小手掀起,拽了下去。

這隻手比顧千漓想象的小了很多,不過沒關係,崽能出來就行,他不要求那麼多。

他鬆了口氣,看到那隻小手飛快的拽掉周圍的蛋殼,形成一個直徑十公分的小洞。

停了兩秒,蟲蛋突然倒下,一隻黑髮雪膚的小崽子手腳利索的爬了出來。

他整個身體還沒有顧千漓兩個手掌大,卻穩穩當當的爬到了顧千漓的身邊。

小蟲崽身上還沾著蛋殼裡的粘液,他不去吃蛋殼,也不急著休息。

他趴在那裡,像是一隻藝術大家造就的精緻玩偶娃娃,不管放在哪裡都能收穫一片喜愛之心。

小蟲崽精準地在蟲群裡找到了自己雄父,又細又短的手指指著他,說出了他來到這個世界後的第一句話。

奶聲奶氣的,聲音稚嫩又微弱,一個詞一個詞往外蹦,但是在場的蟲還是都聽到了。

他說:“雄父,壞,吃蛋,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