漯河村的牛車是前往澹城的唯一交通工具。
白茶一早的就把草藥裝進了揹簍裡,準備去村口搭牛車。
白茶臨走前,十分不放心的看了一眼白晝。
白晝這兩日一直住在衛雲平的房間裡,每日除了上山跟她挖草藥,就是在跟衛雲瀾有一句沒一句的瞎聊。
“大哥,我要去城中,你今日在家裡要聽雲瀾的話。”
白晝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茶茶,放心!大哥聽話!”
無錯書吧“你安心去吧!我會照顧好大哥的!”
衛雲瀾的手放在白晝的頭上,有一下沒一下的順著白晝的髮絲,白茶一怔,這兩人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雖然說衛父的話,無疑是接納了白晝進入衛家。
可是白茶覺得自己還是得去城中,用草藥多換些銀兩,一來可以補貼家用,二來大哥在這裡住著,自己也能安心些。
趕牛車的牛聖泉面上掛笑的看著快步向自己走來的身影。
“白茶來啦?”
白茶看見一臉慈祥的男人,也笑呵呵的打著招呼,“牛伯!”
“喲!這嫁給那個會折磨人的病秧子,還能這麼活蹦亂跳的呢?”
白茶循聲望去就看見一個極為眼熟的婦人,楊翠蘭,白家大房媳婦,原身的大伯母。
“依大伯母的意思,是希望我倒在床榻上起不來?”
馬車上坐著的幾個人聽見這話,立馬用不善的眼光打量著楊翠蘭。
坐在楊翠蘭的身邊的女人柔柔開口道:“白茶,我娘哪有這個意思?”
這話說的倒像是白茶在扭曲事實了。
說話的人一身粉紅色衣裙,臉上抹著精緻的水粉,此人正是白家大房的女兒,白蘭溪。
這名字還是白家老二給取的,希望此女如蘭花般高潔,似涓涓溪水般柔和。
白茶抬起頭對著母女二人微微一笑,“倒是我誤會了大伯母的意思。”
“讓大伯母費心了!雲瀾不僅長的俊美無雙,身體更是強壯的很。”
楊翠蘭譏笑一下,“真能瞎說,那馬上都要進棺材的人了,再強壯能厲害到哪裡去?”
牛伯聽見這話,臉上立馬露出不悅的表情,這白家大媳婦可真是什麼都能說的出來。
“行了!行了!少說兩句!”
“白茶!快上牛車吧!我們該走了!”
白茶點了點頭,輕盈一躍就跳到了牛車上。
“來,茶茶,坐嬸子這裡!”
角落裡的女人,熱情的看著白茶招呼道。
白茶衝著她笑了笑,也不客氣,直接走到她身邊坐了下來。
馬車緩緩前行,這漯河村到澹城需要半個時辰的時間,白茶本想著睡一會,剛閉上眼睛,就被身邊的嬸子,拍了兩下。
白茶一臉茫然的看著同村的花嬸子。
這可是村裡面有名的大嘴巴,誰家有點什麼事,只要是她知道了,立馬就能給你散播出去。
“怎麼了?花嬸子。”
“茶茶,你說那個衛雲瀾身體強壯,是不是那賈道士的方子真的有用,你一進門,衛雲瀾的身子就好了?”
花嬸子這話一說,白茶立馬就感覺到了,牛車上所有人投來好奇的眼神。
只有白家母女是一臉鄙夷的看著白茶,都覺得那隻不過是白茶故意給自己臉上貼金,說出來的話。
白茶搖了搖頭,“不是因為賈道士的方子。”
就那個術士,說的這沖喜娘子,根本就是為了湖弄衛家的銀子,這沖喜娘子又不是什麼名貴的藥材,怎麼可能人到病除?
花嬸子臉上立馬露出不解的表情,“那你剛剛說的話,是在騙我們?”
俊美無雙是真的,可是身體強健,的確是白茶胡編的,她只是受不了衛雲瀾在外面被人說成是快要進棺材的人,這才胡亂編了一下。
“沒有騙你們,衛雲瀾馬上就會好起來了!衛家請了一個用藥高超的大夫!”
這話聽得大家是紛紛點了點頭,這漯河村誰不知道,這衛家都要成了醫館了!這大夫是三五天的就往衛家進一次。
不過啊,這麼多年了,也沒見衛雲瀾的身子有什麼好轉,這次沒準也是一樣的!
“我看啊!請什麼大夫都是無用功,即使身上治好了,這心裡的啊,怕是也不一定能夠治好!”
花嬸子聽見這陰陽怪氣的一句話,立馬出聲道:“楊翠蘭,你怎麼知道衛家小子,心裡有病呢?你去瞧過啊?”
“花嬸,那日胡大夫從衛家出來,可是親口對我們說的,這衛雲瀾長相醜陋,脾氣暴躁,還動手打人。”
白蘭溪故作好心的解釋道,“胡大夫都說了這衛雲瀾就是個短命鬼,就算能活一段時間,這心裡也是個有病的!”
當日大夫胡八道的確是在漯河村的大道上,和眾多村民說了這事,其中就包括白家。
原身白茶也是因為信了這句話,因為害怕,直接撞死在了花轎上。
那日花嬸子是不在的,之後雖然聽說過這事,可到底是沒有跟人證實過。
今日一看這白家大丫頭說的這麼認真,便是立馬就相信了這番言論。
她立馬轉過頭一臉心疼的看著白茶,“茶茶,你可真是受苦了!”
說著說著,還擠出幾滴眼淚來。
白茶不明所以的看著花嬸子突如其來的舉動,後又聽她說道。
“你這樣在衛家真是委屈,到時候那衛雲瀾死了,衛家還不知道會怎麼對你呢!”
“倒不如你現在趕緊在衛家囤些錢財,嬸子這裡有個主意。”
果然沒安好心,白茶一臉平澹的看著花嬸子的表演。
“你現在是衛家的人,你把衛家的地先便宜賣出去,等你以後離了衛家在按當時賣的原價買回來!這樣不全都是你的了!”
白茶麵上故作傷心的看著花嬸子:“我身邊也沒有個信得過的人,我要賣給誰啊?”
還沒等花嬸子開口,楊翠蘭就不要臉的湊了過來。
“茶茶,我們白家你還信不過嗎?你可以賣給大伯母啊!”
花嬸子眼睜睜的看著楊翠蘭搶先一步把她的話搶了過去,她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楊翠蘭。
“茶茶怎麼會賣給你這樣的大伯母?”花嬸子說完就伸出手去拉著白茶的胳膊。
“花嬸子可是一直都站在你這邊的,你要是信嬸子,就賣給嬸子,到時候我在按原價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