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子和秋子老師,一起從酒店出來以後,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經是夜幕初步降臨的時候了,秋子老師說,一起吃個飯吧,名子想想也覺得不錯,就說,那好吧,我們一起去吃。這時候,名子和秋子老師,找了一家連鎖的炒菜店,既不是酒樓,又不是小飯館,於是名子和秋子老師就走了進去。
名子不太會點菜,於是,就由秋子老師點菜,秋子老師點了一個紅燒魚,一個辣椒炒肉,因為湖南人都愛吃辣椒炒肉,所以就點了辣椒炒肉,又因為名子她們平時吃飯的時候,比較少吃到魚,所以秋子老師點了魚。點了菜,名子和秋子老師兩個人,就一起等著上菜,於是兩個人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名子問秋子老師,你在家裡做不做菜,秋子老師說,平時都不做菜,週末的時候,還有來客人的時候,就做菜,名子說,難怪你的菜做的好吃,原來是大廚啊,秋子老師說,也不是什麼大廚,就是週末的時候放假,就做一做而已,名子說,反正我覺得你炒菜很好吃。
說著話,菜就上來了,秋子老師一個勁地說要名子多吃一點,眼裡充滿了慈愛,名子覺得秋子老師,更像是自己家裡的一個親戚一般,雖然秋子老師比名子大了20歲,但是名子覺得秋子老師還年輕,心態也比較好。秋子老師問,你平時都是和燕子去吃飯嗎,名子說,是啊,秋子老師問,燕子是你的同學,名子說,不是,是姐姐的同學的同學,因為大家都是中文系的,所以大家在一起玩。
姐姐的這個同學叫做小萍,她和姐姐是高中同學,家裡有一個已經結婚了的姐姐,父母都是鐵路上的工人,因為家庭條件比較好,所以小萍的成績不怎麼樣,小萍讀高中的時候,還去名子家裡玩,小萍幫家裡切茄子,名子說自己也會切,還搶著小萍的活,說自己來幹,那時候,大家都很單純,名子的表哥大兵小兵他們正好那時候也來名子家裡玩,那時候,小兵他們的爸爸還沒有去世,暑假的時候沒有事情做,小兵大兵和小剛他們,就出去釣青蛙,每天出去之後,回來總是可以做上一碗炒青蛙的菜,小兵和大兵,來到姨媽家裡,發現姐姐的同學來了,就和小剛他們出去釣青蛙。
青蛙釣回來後,照例是要給青蛙開膛破肚的,這件事情,只有名子的媽媽能幹的過來,名子的父親在外面打工,那時候,經常拖欠農民工工資,所以名子父親雖然人在外面工作,但是卻沒有拿什麼錢回家裡來。名子她們跟著母親在家裡,過著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基本上,每天都在為下一餐有沒有菜吃發愁,好在菜園子裡面種了很多蔬菜,平時吃菜,就都是我一些茄子,絲瓜,辣椒,冬瓜,就是這樣的苦日子,名子的母親說,要堅持把3個孩子供出來讀書。
那時候,在名子的母親的心中,就是想著,3個孩子一定要好好長大,最好還是多讀一點書,雖然名子的母親不同意小芝去復讀大學,但是還是把小剛送到了高中,把名子也送到了初中畢業,名子的母親總說,日子再苦,也要給小孩子讀書,小孩子讀書出來了,欠再多的錢,也是可以還掉的,就這樣,名子的母親一直再堅持。小兵他們家裡的條件,和名子家裡差不多,所以大兵上到小學畢業就能沒有上了,小兵後來讀到初二的時候,因為父親去世了,也就沒有上學了,和哥哥去了牌廠子裡面製作字牌去了。
小萍來名子家裡的時候,大家都覺得很高興,因為小孩子們又多了一個可以玩耍的同伴的,小兵他們家裡離名子家裡有一定的距離,中午就一起在名子家裡吃飯,吃飯的菜也沒有別的,就是釣回來的青蛙,然後再煮一碗辣椒炒茄子,然後就是一碗炒絲瓜,但是大家都吃的很開心。吃完飯的下午,名子就在家裡看小說,小芝她們就去田裡,幫著家裡除草澆菜,小萍沒有幹過農活,但是覺得幹農活很有意思,也在那裡幫著小芝她們除草。
名子一個人在家裡,就看小萍帶過來的瓊瑤的小說《窗外》,這本小說是瓊瑤的處女作,寫的不是很長,講述的故事也比較的剪短,說是一個上高中的女孩子,愛上了自己的老師,但是因為兩個人年齡差距太大了,家裡面不同意自己和這個老師在一起,後來這個女同學就按照家裡的意見,嫁人了,但是和丈夫在一起的日子,她覺得並不開心,最後有一次,她就回學校找這個老師,回去之後發現,這個老師已經變成了一個糟老頭子,再也沒有往日的風流倜儻了,於是這個女學生,失望地走了。
當名子看這本小說的時候,那時候,名子已經是在讀初二了,名子想起小林老師,自己也在心裡暗暗地喜歡上了他,可是老師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說過,只能把自己喜歡的人放在心裡,實在要說的話,只能等畢業之後才可以說出來,於是,名子就把這份感情,深深地面埋在心裡,她不敢和別人說,也不想讓人知道,她想把這件事情,當成自己永遠的秘密,雖然她也想過畢業的時候再說,但是覺得畢業的時候非常的遙遠。
名子和秋子老師兩個人坐在這裡,一邊吃著紅燒魚,一邊聊著天,秋子老師問名子,你有幾個兄弟姐妹啊,名子說,自己有3兄妹,哥哥出去打工了,姐姐去大學教書了。秋子老師說,你姐姐還是蠻能幹的啊,名子說,是啊,姐姐是我們家裡的驕傲,家裡面還只出了姐姐這一個大學生。名子說,你呢,家裡怎麼樣,秋子老師說,自己有一個10歲的兒子,在上小學,老婆是學會計的,一家三口,自己在一所專科學校教書。
名子說,那你一家三口還挺幸福的嘛,要向你學習,秋子老師說,你好好學習,將來也去做老師吧,你的心地比較單純,做老師比較合適。名子說,去年,因為小芝要畢業了,而且談了男朋友,家裡就做了一張新床。秋子老師說,這個床是做給家裡面誰睡的啊,名子說自己因為小芝談了戀愛,小芝和小德來家裡了,家裡沒有床睡,所以就在寒假的時候,做了一張床。
做這張床的時候,小芝還在讀大四,名子還在讀大一,家裡請了一個堂舅過來,幫家裡做床,母親在做床的時候,一邊和堂舅說起10多年前做桌椅的往事。那時候,家裡沒有什麼錢,隔壁的鄰居家裡很有錢,鄰居家裡在做傢俱的時候,母親跟這個木匠說,順便也幫自己家裡做4張凳子,這個木匠也同意了。沒過多久,凳子就做好了,在母親給錢的時候,木匠跟名子母親說,你的隔壁鄰居跟我說,幫你做家裡,猴年馬月都拿不到錢啊,母親說,雖然我欠賬,但是雖然久是久一點,但是我還是一定會給的。木匠說,就是因為覺得名子的母親人還比較的可靠,所以雖然別人在說三道四,但是還是毫不猶豫地幫名子家裡做了凳子。
這個凳子的做工非常好,夏天的時候,名子就躺在上面,用兩張凳子搭起來進行午休,名子很喜歡這4張凳子,後來,這4張凳子,一直用到名子他們全家搬到縣城,這4張凳子就全部留在了老家。
堂舅幫家裡是做一張木床,這個床,是準備給小芝和小德來的時候睡的,因為小芝馬上要大學畢業參加工作了,已經到了成年的年齡了,所以母親就給他們做一張床表示獎勵。名子那時候就在家裡聽收音機,那時候,家裡還沒有電視機,電視機是小芝工作之後,家裡才買了一臺電視機,名子就天天在家裡聽收音機,那時候,名子正和歐陽在談戀愛,她多麼希望,歐陽能打電話到電臺,給自己點一首歌啊,可是,名子當初並不知道,全省那麼多人,要想把電話打進電臺,是一件多麼難的事情,可是,名子那時候就是那樣幻想的。後來,名子才覺得,自己是那樣的不現實。
在做床的時候,有一天,名子的傳呼機響了,名子沒有去回電話,但是名子看著是小芝打來的電話,因為是0731開頭,名子覺得不大可能是小芝打來的,因為小芝這時候,應該是正在參加英語6級考試,名子把小芝來電話的事情告訴了母親,母親說,難道你姐姐要回來,名子說,不可能,這時候小芝正在考英語6級考試,旁邊的堂舅說,不會是你姐姐帶男朋友回來了吧,名子覺得這是一件很不好意思的事情,就說這是不可能的。
於是堂舅就開始繼續做床,名子也去聽自己的收音機,順便再看看自己要考試的書,雖然名子的在看書,但是她的心裡老是靜不下來,她的心裡老是在想著歐陽,所以,17歲的時候,名子真的沒有看什麼書,那時候,名子的心裡滿是談戀愛的事情。到了快中午的時候,沒想到,小芝竟然跟小德,來到了自己的家裡,而且還買了好幾袋禮物。
爸媽和堂舅,看到小芝真的和小德回來了,內心都十分高興,堂舅還說,你們看吧,我說的話實現了吧。名子也覺得,堂舅怎麼這樣,說的話,竟然真的實現了。於是,名子的媽媽,從櫃子裡面,捧出一罈子甜酒,因為母親估摸著,小德會和小芝一起來家裡,就提前用糯米制作了一個甜酒,甜酒的製作並不是很麻煩,農村家庭的父母,都會做甜酒,她們把糯米煮熟,然後放上特製的糯米酒釀,然後放在大衣櫃子裡面放上一個星期,就可以拿出來吃了。
糯米酒的製作雖然簡單,但是因為糯米酒釀放的數量的多少,也就決定了糯米酒的味道各不相同,農村來了客人,就會搬出這個糯米酒,大家吃一下,一邊吃,一邊評論,說是誰家的糯米酒做的最好吃。母親拿出衣櫃裡的糯米酒,把廚房的鍋子洗乾淨,那時候,名子家裡還是燒的柴火,所以,名子就去幫媽媽燒火,名子的母親就來煮這個糯米酒,糯米酒也叫作甜酒,煮甜酒的時候,還要放上雞蛋。
母親給甜酒裡面加入雞蛋,一般是幾個人,就放幾個雞蛋,母親數了一家,家裡一共是6個人,所以就放了6個雞蛋,一會兒,甜酒煮開了,就端上來,每人一大碗,小德表示自己吃不了那麼多,名子的父親說,這沒有多少,又不醉人,好吃的,吃完吧,名子的母親說,沒關係,直接吃吧,吃不完放在那裡就可以了。於是大家開始吃甜酒,堂舅的一碗和父親的一碗都吃完了,大家吃甜酒的時候,一邊還在那裡聊天。
因為小德是穿軍裝過來的,堂舅就問,你在哪裡當兵啊,小德說,自己在貴港當兵,堂舅說,那就不太遠,堂舅問,你現在是義務兵還是士官啊,小德說,自己是軍校畢業,現在的職務是排長,大學軍校畢業,就都是幹部,堂舅一聽小德還是一個幹部,一連說,好好好啊,家裡出了人才啊。母親說,我們小芝也是大學畢業啊。堂舅說,還是你家裡女兒掙錢,才找到這麼好的女婿啊。
一時間大家都吃完了甜酒,堂舅繼續幫著家裡做床,小芝幫著母親做飯做菜,小德和父親在一起聊天。小德上一次還來過名子的家裡,就問名子的父親,現在房子還結不結實,屋頂還漏不漏水,得知屋頂還有漏水的時候,小德說,房子是該好好地修一下了,但是小德也想到自己經濟能力有限,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母親和小芝兩個人在做飯,因為估計這兩天小芝她們會回來,所以就提前去集市買了一點肉放在家裡,然後名子的母親,就把雞用糧食騙回來,抓了一隻小母雞,這時候,名子的父親就去幫著殺雞了,小德就一個人在名子家裡的附近轉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