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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一個女人的命運

拓跋宴完成任務後,乾脆利落地使用完就把謝行雲推出房間,忍不住在對方的發上繫上一根紅繩,紅色喜慶,謝行雲眉宇有些擔心,偷偷透過傳音告訴了關於姜子衿的一些事,又希望頂著鹿衣嵐知性大姐姐皮的拓跋宴能去看看謝逢凰,他覺得對方有點不太對勁,叫他多關照關照她。

拓跋宴聽了,自然答應。乖女兒,禮儀課不能少,於是去給他名義上的父母請安。

此時,姜子衿坐在椅子上,袁修給她捏著肩膀。

閒話了幾句,吃了幾盞茶。

姜子衿倦了,順手從袁修的頭上拔下一根簪子,遞給拓跋宴。

正午剛過去二刻,熱氣少了一些,拓跋宴推開謝逢凰的房門說要去集市晃一晃買一些吃食,下午之前回來,問她去不去。

等著片刻,見著對方穿著舊衣出來。

謝逢凰應了,只是精神不太好,解釋道:看起來這幾日吃的東西有些雜,腹部有些鼓。我沒多大胃口。不能陪你盡興了。

拓跋宴拉著謝逢凰笑著說:正好散散步消消食,去街上玩耍,女孩子家家,然後要多走一走,這樣子才能對身體好。

兩個人邊走邊說,謝逢凰嘟囔著有些累,停下在路邊坐下歇腳。謝逢凰說感覺自己有千斤重一樣,睡得也不太安穩。拓跋宴輕笑,也坐了下來,同對方閒聊。

謝逢凰覺得家長裡短太過無趣,就問他們琴山有沒有奇人異士的故事?

故事地開頭是這樣的:

很久以前山上

白顏在拓跋宴的精神海里搭腔:山上有座廟,廟裡住著老和尚和小和尚。

拓跋宴搖了搖頭,想把這旋律甩出去: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姑娘,她出身貧困之地,可是人長的漂亮又聰明,瞎眼的老婆婆說她是十里八鄉命運最好的人,將來一定會成為一個富貴人家的媳婦。

這個姑娘雖然出生在在農家,上面有著兩個哥哥和三個姐姐。一家人靠著父親種田生活,小時候雖然總是分著一鍋粥和過年才能吃上葷腥,但是她很幸福。她喜歡夏天的池塘,裡面有著青蛙和魚。還有稻穗和麥田,她幫助父親忙完農活,會看天邊的彩霞來觀測明天是否是個好天氣

又喜歡落下來的桂花,因為可以做餅吃,春去秋來。日子就這樣地過去,她成為了一個大姑娘,也到了說親的時候。

家鄉卻鬧了饑荒,大片大片的稻穗裡面是空殼,炎熱的天氣引來了顆粒無收的結果,地表也乾旱。先是大姐被賣掉了,出現在富人家的後院,再是二姐,給窮人當媳婦。最後到了她這個小女兒,她哭著扯著父親的褲腳說,我可以為家裡幹活,不要賣掉我。

父親卻扯過他的褲腳,對對著女子說,草鞋磨破了,冷著面像是未生過她一樣:你二哥娶媳婦,還差一點,家可不能沒有媳婦延續香火,你就當父親從來沒生過你,認命吧,這是你的命。

妻子在邊抹眼淚,心疼女兒,卻不得不屈服,在丈夫的威嚴之下,替女兒上了粗劣的胭脂,用線開臉。說起來可笑,她一生最好衣服的就是這嫁衣,比起她的兩個姐姐要體面的多了。

如花的姑娘去嫁一個人,而且只是和公雞拜的堂,那人是死是活還尚不知曉,眼淚流啊流,旁邊的喜娘說姑娘可不能這樣哭啊。這大喜的事,怎麼能哭呢?

可是姑娘還是會哭,她也不知道哭的是什麼,哭著可憐的命,可悲的命。

幾日後,在途中遇到一家廟宇,她聽著荒廟裡的佛像,隱隱入迷。

姑娘對著喜娘說:她要對著送子娘娘誠心禱告,自己早日生下夫婿的孩子,為主家傳宗接代。

喜娘毫不生疑,只是在外面看著。瞳抬轎的幾個人說話。又計算著這一程,他們能分到多少錢?

輕薄的命,女子的命。

姑娘看著荒廟裡慈眉善目的菩薩心裡禱告著,為何不可睜眼看這世間女子的命?

用藏在袖子裡的剪頭自戕了。

喜娘聽到了動靜,轉眼就看見姑娘血跡淋淋躺在蒲團上,泥塑的菩薩的眉眼染上了血,姑娘還沒有死透,喉嚨噗嗤噗嗤的冒血。菩薩面上的血也是新鮮的。雞還在旁咕咕地叫

喜娘被嚇壞了,過了片刻才回過神,一邊哭喊著:你這是怎麼了?給富貴人家做妾也是極好的,怎麼就這麼想不開?

連忙找人來準備抬姑娘去醫館,可是去試探她的鼻息時,發現姑娘已經斷了氣,他眉眼冷肅,心頭一狠,說:反正主家要的是姑娘,是人是鬼不在乎,死變成了鬼,也是主家的人,你們幾個把他抬回去,正好給大少爺結陰親,簽了字按了印,她父母收了米糧和布。

原來結親的那戶人家的少爺已經半截子下土,就差白布覆蓋住頭。

所以和少爺定親的人家不願意把自己的姑娘給快要病死了的人,而主人家又捨不得兒子沒有有媳婦就下了陰曹地府,找來喜婆問窮人的家的孩子願意結親。嫌棄姑娘的身份太低,只給了妾的名分。

一頂小轎子,幾個人就晃悠悠的帶著哭的眼淚汪汪的姑娘吹拉彈唱地上路了。走了幾天,新娘抱著拜堂的公雞坐在轎子裡。

結果出了事,你推我他推你的踢皮球,推脫著責任,最後喜娘拿定主意說帶上公雞,繼續往新郎家趕。要在天黑前好新郎的家,否則會生出事端出來。

趕了一路,接近黃昏時刻的時候,他們在一座荒廟歇腳,突然聽到一聲女子的嘆息:我都這樣了,你們都不放過我。

瞧著樣貌跟那躺的女子是一模一樣,喜婆渾身冒著冷汗去看對方的腳,果然如此,不著地,那女子生出了怨氣。

喜婆冷靜下來:冤有頭,債有主,不是我們害的你,我地夫婿前年死了留下我們孤兒寡母,才做下九流的行當,當初員外提出要求時,我找了不少有姑娘的人家,人家一家人有的願意一起餓死,也不願意骨肉分離,只有你父親願意賣了你,換十袋米和一車布。

那姑娘脖子處的血跡還沒有處理乾淨,只是淡然一笑:這世道能怪誰,爹孃今日親,明日就能把你賣了去。我的大姐,二姐同我一樣是苦命的人,不過觀音娘娘體恤我,允我報仇雪恨的機會,冤有頭再有主,我不要你的命。你好好反省,生了一場大病把欠的因果還清,

女子脖子右轉向180度盯著抬轎子的兩個人:這兩個抬轎子的人,我會要他們的命。我收走了

喜娘目光如閃電,看著被女鬼指著兩個的人,果然人面色發黑,渾身是汗,被嚇的尿出來,她也明白了什麼,朝著這姑娘磕了一個頭,轉身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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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回到鄉里,這喜娘就不幹這缺德生意了,也生了一場大病,幾乎耗光了所有的錢財。但只值得慶幸的是,三年後,他的身體逐漸好轉,在家的山上給一個姑娘立了碑,每一段日子都會給這個姑娘燒紙敬香果。又請來了荒廟泥土做的菩薩給她漆了金身

過了一段日子,喜娘的孩子長大了開了一家客棧,迎來送往的,生意很好,娘在時候,可是家裡的那尊菩薩被娘束之高閣。用潔淨的水擦拭,幼年時,碰也不能碰。

喜婆的兒子但讀書不太聰明,但十分會經營,皮相還算可以,攢下了一筆錢財。想著為自己娶媳婦,可是在這一方面總是受挫,要不是姑娘家看不上,要麼就是姑娘在來的路上摔斷了腿。或者自己出了什麼事。

又過了幾年,那喜婆大期將至,把兒子拉到身邊,顫顫巍巍的拿出那座佛堂的鑰匙,囑咐著兒子日日夜夜不忘勤勉供佛。

臨走時呢喃道:都是怨,冤。

夕陽下,謝逢凰低下頭不說話,抬起來頭不是平常那個樣子嘻嘻哈哈,而是冷靜的開口,她的面上是慈悲也是漠然,看著拓跋宴頭上的那根銀簪子愣了神:什麼時候發現的,我都沒有出來,你們是如何察覺到我的,上了身這姑娘的身?

拓跋宴摸著下巴說到:白天客棧都是開門做生意,不開那麼要麼是黑點,要麼就是有鬼。你扮演的小二很像,但是平常幹活的小二,店裡沒生意哪會那麼勤快,你的店一乾二淨,一塵不染。況且姑娘做了鬼也愛乾淨,指甲修的整整齊齊的。更重要的是做生意,這錢財越多越好,我們要開三間房,你卻反其道而行,建議我們這男男女女住在一起。彷彿要瞞著些什麼?又或者在遮掩什麼,你不想害我們,但是也不想讓我們把這個秘密揭開。

你可能不瞭解謝逢凰這個小姑娘,她平常對吃食是很在意的,功法特殊,不可能不進食,她是無垢靈體。對食物的需求大,所以別人可能會不消化一兩個時辰,她不會。況且她極其喜歡潔淨,不可能不換衣服入睡。

謝逢凰的身體軟下去,拓跋宴把要冒出來的神魂按了回去:日月交替之時,姑娘還是好好呆在身體裡吧。免得被其它孤魂鑽了空子,對這丫頭不好。

應如梅:你很關心她。那你應該叫魂。

拓跋宴眉眼淡然,專心用草葉編竹蜻蜓,編好了,遞給對方:觀姑娘靈體純粹,況且你與林南渡有舊,想來也不是大奸大惡之徒。又咬著牙說:畢竟她師兄是救我命的恩人,我與她不過數面之緣,卻也知道我可沒本事叫出一個被地仙境界的鬼仙藏起來的人,親疏遠近還是分的清,有的時候暫避鋒芒,難得糊塗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