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章 逗狗

拓跋宴於晨光熹微醒來,日上東方,火紅流星一路賓士到天際,在這界只留下溫溫柔柔的暖光。一夜酒醒,最是難捱,尤其這胃裡翻江倒海,彷彿那孫猴子在肚皮裡搗鼓著翻找芭蕉扇

伸手往臺上一掃正是清神露,仰頭喝下去,一夜的不適煙消雲散。覺得自己的兄弟就是善解人意。

耳邊幾句嘰喳鳥叫,心情很好地推開窗戶,看這好時節。沒成想看到了謝家那隻驕傲的小鳳凰

天行宗出行的一行人,有兩位是舉重若輕的大人物,謝逢凰,仙門謝家女,母親是蓬萊聖女蓮花尊。仙界世家小姐,而謝行雲,天生道骨,血脈筋骨強橫。世上不出其數三個手指頭,卻不知來路,前塵往事一概不知,只知道是掌門老頭在一個滅了門的鎮上撿回來的。

他皺著眉頭思量,手指在窗臺敲出了《虞美人》的節奏

低聲唱到:昨夜風初起,紅花配長槍。人間三千世,何處是吾鄉。唱罷送大王,與奴同歸家。

門口傳來動靜,拓跋宴抬手將法術痕跡消除,毀屍滅跡

抬眼一看,正是一位其中的一位大人物。嚯,感覺像是被金錢洗了眼,謝家人尚白,可眼前這位大小姐卻愛華服金釵。東珠點綴,牡丹式樣的金釵帶著東珠瑪瑙金光閃閃,一看就財大氣粗,有錢的很

謝逢凰愛美,打坐一天一夜,第二天就喚人送來清水,除塵陣好用,到底比不上熱水實在清爽。況且她的靈力運轉快用的也快,用完後一早上就梳妝打扮,剛到畫眉的這一步,她的好師兄登堂入室,請她去看一看鹿姑娘有沒有事。

寥寥幾筆勾勒.心裡嘀咕著:倒也真用心.無利不起早。

坑了一條上品靈脈的謝逢凰,心滿意足地來到了鹿姑娘的院子,正好與故人續一下舊日情意

輕步緩行,欣賞這庭院的風景。

這次下腳的地方是南放鎮的一方富商袁家,袁家和她母親有些淵源。

袁家原是鄉間富商,她母親渡劫與他家有一番因果,自然要報恩。

青山綠水,庭院樓閣。是下界最愛的風貌時尚。

袁家老家主得了母親的丹藥,雖說不能得道成仙,但也能延年益壽,身體康健,比平常人活的多上那幾年,如今已然是二百歲,可是蓮花尊三月來看的時候,面色紅潤,髮色烏黑,腿腳比年青人還利索。

園子裡的下人早就遠遠地避開,他們被管家吩咐過,不能打擾仙人,所以這處院子沒有奴僕和下人伺候。鳥語花香,風景好。比不上上靈界的靈氣充裕,但穿山引流,陵水環繞,卻也是一塊福地。北境苦寒,這裡卻似人間水鄉。

謝逢凰也不著急,慢悠悠地至鹿衣嵐下榻的院子,整理一下袖子。敲門後而立,靜待對方開門。

拓跋宴聽到動靜趕緊把酒瓶和雜七雜八的玩意兒收起來,規整了一番。仔細檢查了有沒有錯漏,又使一道淨身咒語散去酒氣,方才敢開門,心下狐疑,思來想去一番無果. 不知這位大小姐大駕光臨有何用意?就擺著笑臉連忙把人給請了進來。倒了一杯茶殷勤著招待

謝逢凰嚐了幾口茶水,眯著眼睛,開門見山談到:前些日子那魔門中人來的突然,有什麼沒照顧到,還請鹿小姐見諒,畢竟我輩弟子行事通常是與同道一併,少於凡人接觸,你受驚了。

拓跋宴心裡想著謝行雲不是倒了歉了嗎?怎麼這小鳳凰也來安慰,不過何止是受驚了,如果他不躲著點,被琴魔割頭的人就是他,你們這些仙人打起來就不管凡人死活嗎?面上卻學做女兒形態,用繡帕壓住胸口,矯情開口顯示自己的態度:

謝仙長,見笑了,我自小與父相伴,走南闖北,也見過不少,可是這短短几日,確是見到天之寬廣,海之遼闊,方知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那琴魔好手段,一曲就讓人骨肉分離,魂飛魄散,吾父曾經囑我尋仙緣。路上遇到這事倒也是我的機緣,只是這一走不知是數年,何時何地與家父再次相見卻也不知,談談這路上奇聞。

謝逢凰扶了扶金釵,腦子過了一遍自動翻譯:我這一趟行程是花了錢的,連最基本的人身安全都保障不了,我如何去你天行宗拜師學藝。

抬手一放茶盞,眯著眼對著人笑著說:

我輩尋仙緣,尋得的是大道,門內弟子萬千,九門七十一道。機緣此事玄之又玄。更何況,這登仙梯若有緣者,拾梯而涉。無緣者也可入外門,鍛鍊幾年磨礪心境。大比過後看有無一番奇遇入內門。鹿姑娘無需擔心。說不定你與你父總有紅塵相見之時。

拓跋宴的嘴角微微抽搐,想著這謝逢凰看起來甜美可人,卻牙尖嘴利地厲害。

無錯書吧

這一番話換一種境地就是,你這人,求仙問道怎麼會那麼好求,花錢了還不一定能進,說不定你連那登天梯都走不了,天行宗的大門可不是好進的。麻溜點,別計較,該給錢給錢,別扣靈石。學幾年後混個在仙山待過的名頭,便可回家耀武揚威。

謝逢凰面如桃花,笑容溫婉可親,一臉真誠,絲毫看不出來暗自威脅之意。

拓跋宴想了想放下捂住胸口的手,抱胸攤牌道:謝仙長,昨夜你一行二十多人,都沒想起我這個大活人,你們打的高興。我在那東躲西藏,好不狼狽。靈石少一千兩。

鹿家小姐這樣做派為何,我們是天行宗是有不對的地方。打起來沒有顧及到小姐的安危,可是那琴魔衝你而來的時候。我師兄可是連忙護著你,還受了一掌,況且小姐也似乎在藏著什麼,走南闖北怎麼會沒有一些自保的手段,況且雖說你打不過琴魔,可是琴山鹿家鼎鼎大名,你也不是個柔弱女子。怎麼斷手斷腳需要他人庇護。不過我這瞧著昔日的故人也學做女兒做派,有些倒胃口。

謝逢凰雲淡風輕地吹了吹新做的鳳仙花花甲,覺得顏色有些淡了,不太好看。

得,是位冤家。拓跋宴,繼續道:那在謝小姐眼裡我該是位什麼樣的人物?

謝逢凰冷笑道,一招探來:反正不是你這樣忸怩作態。

拓跋宴動也不動,任憑勁風襲來。

遮神目被打落,露出一張臉來。

謝逢凰冷眼觀望,術法卻又收斂起來:鹿衣嵐,你的雙目怎麼回事,怎麼半分神光全無。

拓跋宴估摸著情緒,流下幾滴貓淚,悽然開口:數年前,我與父親上街,被那魔域的拍花子拍了去。後一雲遊老道路過,將我救出。但自此我便一日比一日見不了強光。如今便是這番模樣。

三分假七分真,鹿家小姐確實是幼年被拍花子拍了去,與之初見也是時刻帶著遮神目,後鹿家老頭遍尋名醫為嬌女治病,缺一味藥引,正好他在碧洲遊歷,老家的寶庫有,便給了這鹿老頭。以為有媳婦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卻不想陰溝翻了船。天明珠沒了,媳婦也跑了沒影。

謝逢凰低頭,視線一瞥,紅痣隱在耳後。不再生硬開口:對不住,一別經年。你性情大變,與昔日全然不同,不免多疑了些。你真的不記得我了。我是一頓吃十碗的小鴨

小鴨,這個名字,拓跋宴回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來,這個名字為何如此耳熟,這不是鹿衣嵐嘴邊經常掛念的皮猴。

年紀小小,胃口大大。吃的多,卻皮包骨。瘦的跟街邊雜耍的猴子,到處惹事生非,招貓鬥狗,成天不幹正經事,就喜歡去爬樹摘梨子

最初聽到的時候,以為是個混蛋臭小子,默默吃了一段時間的醋。沒成想竟是一個小姑娘,還是眼前謝逢凰小丫頭。

名動三界的蓮花尊,怪不得直到幼女成年,才把謝逢凰推上世人眼前。

拓跋宴心下有了計較,抬手喚狗:小鴨子,讓姐姐看看. 你胖了瘦了。

謝逢凰嘀咕兩句:我謝家三小姐豈能低頭,卻矮下身子,湊到少女的面前,任由她捏著臉摸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