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宴生性懶散,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眉間轉動,嘴角一跳,一張麵皮是極為俊俏,三分天生笑意又帶著邪氣。好看是好看,是開在深處的帶刺的豔麗的玫瑰。
雖然用花比作男人的怪異了些,二百年前的六書異閣確確實實地透過六書志收集天下俊傑美人品出來的。
區區不才,正值第三名。
拓跋宴與那六書異閣的閣主是舊交。緣分可以追溯到那丫頭還是個凡人小丫頭的時候。故事暫且不表。
但那傢伙這次死定了,說他這次是天賜姻緣。絕不可錯過,錯過就打一輩子光棍。
一輩子光棍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的小姑姑。
小姑姑芳齡四千五百歲,外表傾國傾城,但性子惡劣。當初罔顧少魔的心智只是一百歲,就暗搓搓地踢他去渡紅塵。
拓跋宴生而天魔,於魔道修煉順風順水,五十年就魔功大成。雖說少年風流,有那麼幾朵桃花,可天道給出個天煞孤星的運道。讓家裡人和小姑姑操碎了心
無錯書吧第一任未婚妻是魅魔公主,沒成想和天鵝精跑了
第二任未婚妻是人間渡劫遇到的人族,渡劫時,拓跋宴記憶和魔力全失,成了小世界的首席大弟子,與自己的小師妹情投意合,琴瑟和鳴,擇日大婚的時候,新娘子變成了一個大老爺們不說,想強壓著自己拜堂。刺激的他於混沌世界一下子清醒,恢復了神志。快速歷劫成功,留下一副軀殼。和那死變態糾纏。
踏天宮雖然被尊為十大魔門之首,但由於先祖本是天魔,卻由魔入道,後又由道入魔,雖然實力強悍,一個魔單挑一個小世界不成問題,但也有諸多規則限制,不殺無名之徒,不殺手無縛雞之力之人,不殺窮途之輩,不殺天命之人。
......
諸如此類,洋洋灑灑一大通。所以就算被算計,也要講究因果再行事。
拓跋宴魔生之中順風順水,唯情這一字過分坎坷。
這是他第三次成親,是元秋拍著胸脯佔出來的好姻緣。
八字,靈脈,性別都一一都自己偽裝驗過。
化作人身,按話本子的上公子佳人的邂逅,花燈初始,月圓送餅,小年賞梅,終交換信物,最後上門提親。雖然被不識相的老頭子打出門。但也算走了過場,和鹿衣嵐約定好。就差禮成。
沒成想功虧一簣。吩咐手下送禮的時候,被停留在此地除蛇妖的謝行雲撞上,送禮的人被認出是踏天宮的十魔之一的喜婆夫人,這樁婚事就黃了。
拓跋宴什麼人,自己認定的姻緣平白無故的沒了,肯定去搶,否則怎麼對得起自己魔尊的頭號。沒成想搶過來的新娘變成一個大男人,又趕上自己毒氣發作,讓一個初出茅廬的傢伙打了自己的臉面,那個礙事傢伙不知怎麼挑撥鹿衣嵐,讓他的未來媳婦也暗算了他。
新娘雖然沒變個性,是個女兒家,但被謝道子救回來的新娘變成了他。可惡的是畫皮仙術一旦施展,一年之內不能恢復原狀,他亦不能一走了之。要留在被第一眼瞧見的人身邊。否則皮爛骨碎。紅顏枯骨。
他的身體自百年前就不大好了,魔族漫長的壽命又讓他這個廢人苟且於世。
再分次神,估計就去見天魔祖宗。
拓跋宴還沒灑脫到見祖宗的地步,所以拓跋宴現在只能成為鹿衣嵐。後再做打算脫身。
說來好笑,這個仙法還是他翻舊書,覺得有趣換個模樣講給鹿衣嵐聽的。
拓跋宴此刻滿肚子的怒火,卻硬生生地壓下去,原因一是惜命,二無非是他虧欠於天行宗。
八十三年前,他於天行宗不問自取一物,毀了蓮落小境。
打亂了天地機緣,降下雷霆萬鈞。至此修行再難寸進。
說書人在堂前舌綻蓮花,從遠古父神開天闢地,到現如今三十六境各位俊傑。
從西境的梵音寺的佛子開壇講座。與眾僧辯經。到四方城的星帝殺父弒兄,登上帝位,完成一輪皇朝的更替經歷了多少血風腥雨。再者說到了謝行雲一人單挑魔宗,英雄救美。仿若身臨其境。他是那惡貫滿盈好色的大魔頭,而謝行雲是除暴安良的大聖人。大聖人會扮女裝入洞房騙人嗎。
雖說這說書先生胡說八道,鬼話連篇,但拓跋宴藉著遮神目的遮擋上下仔細打量了謝行雲一番,確是有小白臉的潛質,可不是嘛,自己未來媳婦可不著了他的道,幫著他對付自己。只不過過於眼睛不好把他這個大魔頭搶出來了,準備帶回琴山鹿家。
故事中的天行宗道子英姿颯爽,高山仰止,現實中的,拓跋宴撇了撇嘴角,又是個長的娘們唧唧的男人。
老闆,再來一盤桂花糕,龍井蝦仁,金玉滿堂,黃豆燉肘子.....
正暗搓搓地在心裡抽打天行宗的道子的拓跋宴一聽宛如鳳鳴碎玉投珠的動聽女聲,一連串再報十八道菜名,嘴角撇的更下。嚯,這已經是第五輪。
抬頭一瞧,這位天醒峰嬌嬌兒大朵快頤。雖然抱有世家的禮儀,但吃東西的速度快如殘雲。謝逢凰這丫頭長的不錯,放在三十六境也是有名的美人,但他從未聽過這丫頭有暴食癖。
拓跋宴早八百年前就過了地魔境,對口腹之慾無甚追求。
在魔域這一界,他的好友,對於口舌之塊過分執著的饕餮門門主,也沒有謝逢凰這丫頭這麼誇張。
謝行雲注意到了帶著遮神目的鹿姑娘視線停留在自己的師妹身上,好脾氣地解釋道:鹿小姐,莫要驚訝,小師妹她佛道雙修,耗費的精力大,所以進食的量比平常的姑娘家大了一些。
謝行雲又推了一杯茶到了拓跋宴的面前,繼續道:鹿姑娘,這杯茶有凝神修氣之效,前幾日姑娘受驚,在下於心有愧,請姑娘滿飲此杯。
拓跋宴遮神目下,面目有一瞬間的扭曲,前幾日這位道子還對他愛搭不理,一行人於破廟中遇襲,謝行雲這小子一下子就跳到上面和仇家對打,連個防護罩都不加,天醒峰嬌嬌兒也緊隨其上,其他師兄弟佈下劍陣為其壓陣。而他作為柔弱不能自理的菜鳥,只能蹲在破廟的一角。
他定目,來的還是老熟人。
琴魔一襲白衣,眉目清雅,焦尾琴彈出的琴音化作一道道魔氣,攻向四方。
端的是君子風雅,可殺氣如影隨形,
拓跋宴一陣胃痛,在躲避的過程中,手臂多了幾道傷口,
天殺魔,怎麼來的是這位。
這位興頭起來,敵我不分。
謝行雲幾個變招化解了魔氣,又一招逼進,一個凌雲騰,破了他周身,一劍刺破,給琴魔面上留下一道血痕。
只見那面目清雅的男人抹掉了血痕。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一字一句道 :男人,你在玩火,如你所願,你已經引起我的注意力。接下來,準備好承受我的怒火了嗎?
拓跋宴胃痛更加嚴重,他這位下屬,武力強悍,可惜腦子不好。
這場鬧劇最後的結果,不提也罷。上官追月放魔煙迷昏眾人,請來魔馬後,恭恭敬敬地說請魔主夫人同我一起回去,魔主在南風曲等你成親。
還魔主夫人,你家魔主被搶了你不知道嗎?嘆息一聲拓跋宴頂著琴魔亮閃閃的眼神,與上官追月相認。
上官追月粘粘呼呼地蹭在他身邊,面上有幾片紅霞,眼神飄忽不定有些可疑地開口道:阿宴,你現在是女人嗎?
拓跋宴剛想一巴掌拍醒這位死傢伙,大聲地告訴他,爺是男的,脫褲子比你還大。
只見胸口一涼,那死傢伙的手緊貼其上,上官追月臉紅的像個猴子的紅屁股,笑嘻嘻道:來,讓兄弟爽一爽。作勢要埋進胸口。
再然後,琴魔埋在破廟,與佛像做伴,被他趕回去同英九指報平安。
說書人的話音未落,拓跋宴回神看著眼前色如曉花,一面歉意的人,一肚子把對方想按在地上摩擦的心思,卻露出一個溫婉笑容,接了過去,算此片翻過不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