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帶著芽以兩個人從堤岸旁坐著計程車離去之後,堤岸上依舊是寥寥無人,偶爾才有幾個人夜跑路過堤岸,聽著旁邊的“嘩嘩”的水聲夜跑,也算是一種愜意吧。
隨著夜逐漸深了,公路兩旁的路燈已經熄滅了,只有著遠處的晴空塔依然散發出光亮,讓陷入黑夜的堤岸有了些許的光亮。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不知道從哪裡跑來了一些人,眼中透露著無神以及迷茫,但身體卻是矯健而又強壯,他們並不都是從一個地方來的,而是來自四面八方,匯聚在人行道上,從中顯露著未知的詭異。
而從堤岸邊上,在遠處晴空塔的照耀下,依稀能看見在光照下突然冒出來了不知其數的陰影,倒映出來了一隻只奇形怪狀的模樣,像是用橡皮泥隨意捏成的玩具,胡亂的散落在地上。
而正聚集在人行道上,像是在趕著一起參加什麼活動的這些人並沒有注意到這些,只是排列成幾個縱隊,筆直的站立在人行道上,姿勢標準,整體看上去整齊又好看,只是在這黑夜之中,卻顯得有些不合時宜,空氣中透露出一些詭異的氣氛。
而那些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陰影碎塊,三三兩兩之間交織在一起,甚至能夠聽到某些東西在竊竊私語,只是根本聽不清到底在說些什麼。
月亮從烏雲中探了出來,瞬間讓本來有些昏暗的堤岸,亮堂了不少,無數陰影在此刻瞬間鑽進到在人行道整齊排列的人群之中。
然而這樣怪異的一幕出現的很是突兀,消失的也很快。
堤岸上所有的一切又都恢復成了原樣,人們互相散去,甚至有人笑著跟旁邊的人打了打招呼,彷佛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只是在偶爾有光亮照射在一些人的身上的時候,才能夠看到那些人的臉上表情顯得詭異而奇怪。
計程車行駛了也沒有過多久,就到了楊凡家的樓下,跟司機交完錢之後,帶著芽以來到了自己的家裡。
芽以一路上一句話也沒說,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那樣低著頭沉默著。
楊凡拍了拍芽以的頭,“你先去洗個熱水澡吧,看你這一路上給凍的。”於是將她推進了浴室裡。
“毛巾和衣服我給你準備了一些新的,你一會出來之後穿吧。”
“被褥我都給你鋪好了,等會你可以睡在那,桌子上也給你放了點感冒藥,你記得吃一下。”
楊凡叮囑完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連忙盤坐在自己的床上,剛才他已經非常竭力的控制著自身的鬼魂,才沒有嚇到她,這時候不僅僅是左臂,連同著左半邊的身體都有些控制不住了。
自己的身體如同牢籠,而牢籠內無數鬼魂如同勐獸般已經甦醒過來,趕忙默唸著腦海中的經文,不敢再胡思亂想。
每當默唸起經文來,在腦海中都會有點點的星光向著全身滑落,無神鬼魂像是受到了來自某種東西的壓制,啞火了一般停止了喧囂吵鬧,陷入如同睡眠一般,一時間陷入了沉寂。
但楊凡還有些不放心,打算今天多念幾遍經文,這一次在現實中讓它們一頓大快朵頤,但根本不能和灰霧世界相比,現實中的這些總是帶著某種未知的邪氣,很容易造成自身的畸變。
而不能跟在灰霧世界裡吞噬鬼魂一樣,除了有些許的負擔外,並沒有特別多的副作用。
另一邊正在浴室中的芽以簡單的衝了一下熱水,終於能夠感受到熱氣讓她笑了出來,這裡真的好溫暖,不管是洗浴的熱水,還是說這個家裡。
十幾分鍾之後,芽以從浴室的門後面探出了頭,看了看四周,並沒有發現楊凡的身影,嬌聲細語的嘴上都囔了一句“不在嘛。”
便穿上楊凡提前已經準備好的衣服,她的身材有些纖弱嬌小,楊凡雖然準備了衣服,但畢竟家裡面只有他一個人,也沒有女性的衣服給她穿,只能拿出自己的新衣服給她先將就一下。
而後她喝下楊凡準備的熱水和感冒藥後,踮著腳小心翼翼的鑽進了被窩裡,樣子顯得極為可愛。
而在另一邊,徐嘉宜和張豪分別之後,也坐上電車回到了家裡。
一聽到門口的鑰匙開門的聲音,舍友劉靜就知道徐嘉宜回來了。
“跟你朋友吃飯吃的怎麼樣?”劉靜對著剛從外面回來的徐嘉宜問道,她是知道徐嘉宜出去是見同學的。
“還好吧,好久不見了聊的很開心。”徐嘉宜微微笑了一下。
“那,楊凡見到了嘛。”劉靜做著奇怪的表情衝著徐嘉宜嘿嘿笑道。
“見到了,怎麼?你想認識認識?”徐嘉宜不為所動,反而來了個反客為主。
劉靜見她敢調笑自己,那能忍住,直接就撲了上去,對著徐嘉宜的嘎吱窩一頓撓,劉靜也豈有不反抗的道理,頓時兩人互相撓著嘎吱窩,拿起枕頭衣服互相打鬧了起來。
玩鬧了一會,徐嘉宜藉著今天和同學見面走了一整天有些累了的名義,先去洗澡了。
浴室中,水流沖刷過徐嘉宜白皙而又性感的身體,讓人很輕鬆就會沉醉於她的魅力之下。
而水流則流淌在她的身體上,緩緩的向下流去,一直到旁邊的下水道為止,徐嘉宜閉著眼睛仰起頭,將整個頭都沐浴在花灑的下面,感受著水的溫度,不禁想起了今天張豪當時看著她和楊凡那異樣的眼神,不禁臉上一紅。
“他應該也沒有多想吧,大概。”喃喃的說道。
要說她喜歡楊凡吧,但是感覺又沒那麼喜歡,而且她自己也比較矜持不想輕易的向別人表白,還是等他來追自己到時候再說吧。徐嘉宜嬌哼一聲,有些不滿的想著,他怎麼不來追自己呢?難道是我沒有魅力嘛?摸著胸前碩大的兔子,不禁陷入了幻想。
莫名其妙的,此刻她的腦子裡已經在不停的生成各種令她有些害羞的故事橋段,而且還總是會想起今天楊凡對自己說的話。
“他這是在關心自己嘛,有事就找他。”想著想著不禁笑出了聲。
突然,徐嘉宜感到自己的腳面一涼,低頭一看,原來是下水道的那個口給堵住了,導致洗澡水沒有被衝下去,而是積水淹到了自己的腳背。
連忙將水龍頭關掉,蹲**去,打算清理一下下水道的口,看看是什麼東西堵住了。
在浴室的下水道排水口,專門有放置一個排水用的皿,這樣可以不讓一些東西進入下水道而導致堵住。
徐嘉宜就是將這個下水道排水口的皿給開啟,發現裡面居然有著不少的頭髮,只是詭異的地方在於,這頭髮正如之前跟楊凡他們說的時候一樣,都是黑色的。
浴室的燈光突兀的有些昏暗,徐嘉宜感覺到浴室的氛圍有些古怪,甚至本來浴室的門是關著的,但是身後莫名的一陣微小的陰風吹動,讓她即使是在被水蒸氣包裹著的浴室裡,光滑白皙的肌膚都能夠感受到一陣冷意,就好像空氣中有隻無形的小手輕輕拂過一般。
“劉靜!”徐嘉宜有些不安,在浴室裡叫了一聲舍友的名字。
“哎,怎麼啦?”劉靜應道,好像只是虛驚一場,徐嘉宜胸口起伏,心臟砰砰亂跳,剛才那一陣陰風從她背後吹來,她身上雞皮疙瘩全都起來了,嚇得她都準備拔腿就跑了。
這時候聽到舍友的聲音終於放下了一些不安,跟著舍友劉靜回了一聲沒事。
她也沒有再繼續再洗澡了,拿起毛巾擦了擦身體,裹上浴巾,準備硬著頭皮想要將排水口裡黑色的頭髮給清理一下。
結果硬是拉扯了兩下,扯出兩段快二十公分的頭髮,徐嘉宜趕忙丟下手中的頭髮,不敢再動它。
拿出手機想給楊凡打個電話來著,但是現在時間太晚了,恐怕楊凡這時候已經睡了吧,還是明天再給他打電話,今天晚上就跟舍友一起睡將就一晚上吧。
畢竟在腳盆留學的留學生並不都是有錢的,很多都是靠著自己的半工半讀以及獎學金才能夠完成學業,而徐嘉宜正是如此。
和舍友租住的這套房子的時候,按照腳盆的習俗禮金還有押金之類的花了不少錢,接近3個月的房租的價錢,都是相當於直接丟水裡了,要是再搬家的話,恐怕她暫時拿不出那麼多錢。
所以即使是現在遇到了這樣詭異的事情,徐嘉宜也只能硬著頭皮住下去,而在前世的時候也正是因為這樣才導致她的不幸結局。
敲響舍友劉靜的門,“怎麼了?”劉靜問道,她此時已經躺在了床上,此時不得不出來給徐嘉宜開門。
“那個奇怪的頭髮又出現了,我一個人不敢睡,今晚一起睡吧。”徐嘉宜憋屈著小臉,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
“好啊,小妞,本大爺今晚陪你睡了。”劉靜摟著徐嘉宜,進入到自己的房間裡,兩個人躺在一起半天沒有睡著,而是互相說著話,又是一番嬉笑打鬧之後才步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