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是一個小小的爭執,不小心被波及的劉阡眼睜睜看著自已的書桌被撞到。
本來沒事,扶起來,再收拾收拾就算完。
但是互相毆打的兩個是混不吝的刺頭。
他們不小心撞倒後還要罵劉阡,邊罵邊用腳踢桌子:“媽的,你丫沒長眼啊!不知道躲開嗎?”
見劉阡不作聲他們來了勁兒,推搡起人。
老師路過連忙將三人分開,知道另外兩個什麼德行,不理會他們的辯解爭論,直接檢視監控後老師便處罰兩人,並且叫來家長。
這個小村莊上學不易,因為打架被老師趕出學校回家反省對家長來說是不得了的事,這代表著學習進度跟不上。
那之後,劉阡在學校的日子越來越難受。
桌子被畫花,椅子上有水都算小事。
課桌椅子總會有些稀奇古怪的嚇人東西,比如:死老鼠,蟑螂,蝙蝠,蛤蟆。
還有模擬玩具蛇。
從嚇唬逐漸發展為肢體動作。
至此,劉阡身上開始多出許多傷痕,本身就沒幾兩肉的他也更加消瘦。
那中間不是沒找過老師,不是沒被孤兒院的眾人發現。
但後果只是被欺負的越來越慘。
這種情況持續到剛上二年級。
劉阡想,二年級會有一次分班,他成績優異,分到其他班級後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結果呢?
他被新同學騙到四樓後才發現,那個新同學惶恐的將他推向那兩個惡霸。
他們脅迫劉阡的新同學上來,將劉阡騙到這裡後繼續毆打辱罵:“沒人要的野孩子也敢告狀!打不死你!打死了也不會有人來管的!”
“對!沒人愛的野孩子!哈!叫你告我家長!叫你告老師!打死你個鱉孫!”
蕭母給的幾塊錢被搶走,身上的衣服在拉扯間被扯的鬆鬆垮垮,小臉被他們壓在欄杆上,身上還多出幾個腳印。
劉阡一開始以為多出了一個好朋友,眼睛裡閃亮亮的光在毆打中逐漸灰敗。
他反抗著,頭漸漸往下落。
終於在“咚”的一聲巨響,以及周圍人的驚呼聲中,他眼睛死死盯著樓梯上方,結束了一生。
......
環境結束時。
我跟謝逸依舊呆滯著。
眼前的場景由血泊化為白再變成魂魄,劉阡的靈魂還在看著我們:“我是...不是沒人要...的...野小孩,是不是沒有人喜歡?”
沒有煞氣,沒有怨氣,他有的只有滿腹茫然。
但隨著話語漸漸清晰明瞭,沒有停頓時。
他身上的凶煞氣開始顯現,眼眶也開始變紅,腦袋開始變化。
破碎、凌亂、血腥。
我們先是倒退幾步,想著出樓梯口會有更大的空間制服他。
但沒料到,本來朝著厲鬼轉變的劉阡居然又緩緩收斂起自已的凶煞氣。
他定定看了我們幾秒後恢復之前的狀態,繼續看著樓梯口發呆。
“還是沒有看見其他魂魄。”有位學姐覺察到這邊動靜匆匆跑來,順道將自已勘察的情況都報告出來。
看來是真被吃了,一點魂魄碎片都沒剩下。
這麼看來那位小弟弟還是蠻兇殘的。
柏彥深深撥出口氣,蹙起眉:“只能把他帶去地獄受罰,這樣的鬼魂要是刑期沒滿沒辦法投胎,當然,也可能會被打入餓鬼道。”
餓鬼道啊...
在某宗教傳說中所有人間十惡不赦的鬼魂會在餓鬼道的鬼母腹中出生,此後食之為炭火,喝之為熔岩,永遠沒有吃飽的時候。
又因為至今沒有鬼魂出來,我們也不清楚到底要怎麼才能讓裡頭的鬼轉世投胎。
人們所信仰的才能一直存在,如果某教...
唉,我在這想半天也沒用,到時候看看善惡臺,鏡子一照全都明瞭。
胡舒禾到現在沒有出聲發言過。
我胡思亂想的,腦袋剛想到就把頭扭向他那邊。
愁眉苦臉。
他的臉上頭一次出現這種表情。
“我能回去了嗎?”
好的,感情是懶狐狸上線,他不耐煩繼續待著了。
沒人理狐狸,他就自已默默發牢騷,但根本沒人在意。
情況一籌莫展。
貌似過去半小時,我們將附近劉阡洩露出來的陰氣還有煞氣清除乾淨,忽然聽見其他人的說話聲。
很熟悉的女聲還有男聲。
是蕭父蕭母!
我同其他幾人面面相覷,一齊走向學校大門。
校長跟保安攔著蕭父蕭母說暫時不讓進,柏彥作為老大理應帶頭。
他上前交涉,俺們偷偷懶不過分吧?
雖然沒有靠的太近依舊能聽見交談聲,這樣估計就不會被抓壯丁了!
聰明!
(乛◡乛)Y
“兩位來是?”柏彥上前問道。
校長見蕭父蕭母略帶疑惑便先介紹一下,隨即我倒明白他們的來意為何了,是要為劉阡上香燒紙然後祈福。
祝福將劉阡身上凶煞氣壓制,到他肚子內那三縷魂魄讓其實力大漲,收斂鬼氣啊,陰氣啊可不就簡單的嗎?
原因找到後,是硬將他勾去地府還是先消除怨氣都好選擇的多。
但狐狸懶勁兒上來,得知能選第二條路就悠悠然拉著謝逸到旁邊圍觀,看樣子是什麼忙也不願幫。
死狐狸,懶死的。
連謝逸都快被他帶壞了,真跟著他在旁邊看。
......
柏彥朝劉阡施了個小法術,他暫時恢復點理智,瞧瞧蕭父蕭母又垂下腦袋,根本不想與我們談談。
“你們是劉阡的父母吧?”柏彥也不管他輕聲問夫妻倆。
兩位眼中滿是悲傷的點頭。
“關於劉阡的事情,我們可能需要和你們談一談。”柏彥語氣很嚴肅。
他們對視一眼,跟著柏彥走到了一邊,我也厚著臉皮跟上去繼續聽牆角,不料柏彥竟直接捉住我的手給我拽了過去,然後白光閃過。
我的食指上逐漸凝出滴紅血...
無緣無故被他刺了爪子可還行?我當即就要發火。
結果這貓轉過身將血裝到一個瓶子內,他邊走邊念念叨叨,看方向是往劉阡那邊去的。
我是一臉懵啊。
蕭父蕭母小跑跟到柏彥身後,留我一隻可憐小鳥握著自已又在冒小血珠的手指頭。
我想。
我應該能蹲到這邊的小角落裡畫圈圈詛咒某貓。
二話不說就取別人血。
沒禮貌!真是沒禮貌!
(唔...好像搞錯重點了?唉呀不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