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有情,還是跑了……這苦肉計……不值。”藥王看看公主“殿下,下次咱刺他行不行?”
如意輕笑“他這種正人君子,就是要他欠我的。才會回心轉意。”
藥王不解“跑都跑了,還能怎麼回心轉意?要是我,跑了就再也不回來了。”
如意沉聲“所以你是藥王,不是蕭似錦。哪有他那麼高的道德感。”
無錯書吧藥王惡寒,控制別人,虐待別人,欺騙別人,以命設局,誇別人道德感!?殿下威武。我等凡夫俗子不能參透。
……
“把正人君子放在加害者的位置上,他會覺得,我對他做的那些鞭打折磨並不可怕了。
他都捅我一刀了,我有他下手狠嗎?他會自己說服自己的。”
……
果然,午膳後,似錦回來了,疲憊極了,似乎跋山涉水而歸。
他緩緩靠近,低聲質問“對我下了什麼毒?”
如意冷冷的看著他“如此厭惡本宮,何必回來。再也不見,本宮不就拿你沒辦法了?”如意閉上眼睛,不理他了。
蕭似錦皺眉“你就不能學著好好說話?你的意思是,你沒下毒?”
“可是我……我怎麼會……”他說不出口。他想問,他為什麼毫無理由的想親近如意……簡直是失控……
如意重傷昏迷,總不是如意引誘吧。若不是中毒了……他平日裡做派端正,他真的想不出怎麼會如此貪戀與她親熱。
難道自己真的天性卑劣好色?但他問不出口。
如意不知道他在瘋什麼,冷眼看他“被害妄想。”
他委屈的說“別怨我了……我特別難受……我想安靜的在你身邊呆一會兒。”
她說道“那你去換換衣裳,抱本宮去花園,咱們安靜一會兒,曬曬太陽。”
……
他回到自己房間換衣裳,發現房間櫃子裡有如意命人準備的幾十套不同顏色款式的衣裳,全都是按照似錦的身量定製的。
看著這麼多衣裳,他真實的感覺到,如意是有心的,她是怎麼想著自己,一件一件挑出這些衣裳。是笑著,還是思念著,還是皺著眉。他心裡感動。
他去洗臉洗手,換了衣裳。抱著如意走到花叢中心。
……
他坐在石凳上,把如意放在自己腿上,雙臂緊緊摟著她。
他不知道自己非要做這影衛究竟能找到什麼答案。對自己,對如意,到底有沒有意義。
如意問“摟的這麼緊,佔本宮便宜嗎?”
他被說的觸電一般,手臂鬆了些,一本正經的解釋道“怕你摔著。”
如意貼在他胸口,聽著他七上八下的心跳,勾著嘴角“我聽力特別好,連旁人的呼吸聲,心跳聲,都會吵的我心煩……”
她扭了扭,調整坐姿。就聽到蕭似錦心跳加速“你心跳這麼快,的確像中毒了。”
“定是你給我下毒了!”他憤憤的,屏氣凝神,讓自己平靜些。
“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本宮找不到男人了,要下毒留你?
本宮今夜就召狀元郎來伺候,他總不會半夜跑了。他不會武功,跑不了……只能乖乖聽話!人俊俏極了,哪一點不比你強?還要下毒留你?”
他的手抓緊了如意的肩膀,恨紅了眼睛“朝三暮四!”
如意扭身轉過來看著他微紅的臉“狀元郎是本宮未來夫君,本宮受刺客所傷,他侍奉床前,不該嗎?怎麼是朝三暮四?”
她又扭了扭,已經感覺到他的悸動,呼吸深重,心跳怦然。
他懊惱羞愧,怎麼會如此敏感,腦子想著親吻……身體想要貼近……
她故意說“倒是你,摟著旁人的未婚妻,抱得這般緊……此刻的太子殿下……才是偽君子!”
一句話噎得他說不出話,他把臉藏在如意的肩膀上,沒臉見人的說“我怎麼這樣……”
……
如意輕輕摟著他,撫摸他的後背,輕輕安撫。
他緩了很久很久,不知是半個時辰還是一個時辰,如意就這樣安靜的撫摸他,等他想明白。
……
他終於開口“祁如意……我承認,我好像……喜歡你……”
如意笑了,指尖點點他的鼻尖“我知道,只有你不知道。”
他猶豫道“我只是……一下子不敢信……”明明之前是勢不兩立的敵人……
“是不是沒想到自己很瘋狂,居然喜歡了最厭惡的那種人!”她歪著腦袋,在討論別人一樣。
“我沒有厭惡你。”
“你有沒有,我知道,你也知道。”
“那不是厭惡你,是被你打怕了。”
如意有些意外“你挨鞭子時硬氣得很,可沒見你說半個怕字。”
“那時候是兩國交兵,為了氣節,寧死不屈。後來……就……怕你。”
如意有些累了,聲音越來越小,摟緊他的脖子“現在還怕嗎?”
他吻著如意的髮絲“不怕了。一比較,才知道,我才狠毒。”
如意勾著嘴角:成功。
……
她昏沉睡去。
他把如意抱回床榻。
他自責,不該抱著她在戶外這麼久的,她還很虛弱。
……
可是,對他來說,確認喜歡上祁如意這樣凌厲的女人,真的是一件碎裂三觀的事。他用盡力氣才讓自己說出口。
……
剛剛在花園裡,他想了很久,甚至模模糊糊做了個夢,夢到祁如意為他擦身,溫柔又珍惜。
可能,與她相處,並不是自己以為的那麼可怕。
她這個人,也不是他以為的那般狠辣。
……
他回如意身邊,蹭了個床邊,也躺下來睡著了。
……
醒來時天色昏暗,剛剛入夜。
如意睡得很香。
反正睡不著了,他舉著蠟燭到走廊對面的書房看看,摸摸那張書案,這下面發生的事,漸漸回憶起來了。他紅了臉。
在椅子上坐下來。面前有一疊厚厚的宣紙,是如意寫的字,大大小小,有幾十張,本來是抄的經書或者詩詞。
寫著寫著,就會出現:繁花似錦。後面裝作沒事人,繼續抄寫。寫著寫著,又出現:繁花似錦。
她是想自己了嗎?
“繁花似錦”出現過九十九次。
九十九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