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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永珍歸春去

三天後,蕭似錦回到辰國皇宮。

十天後,蕭似錦登上儲君之位,太子冊封禮風風光光。

一個月後,兩國議和的結果是,辰國要送一個公主去晟國和親。

辰國上下惱怒至極,覺得晟國簡直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只有辰國皇帝知道為什麼明明要勝了,卻要認輸求和。

以往各國議和都要談上兩三年,此次卻很快確定下來。

辰國皇帝心中有數,和親之事,多半是與晟國太子或嫡二皇子,兩國聯姻好處多多。儘量挽回損失。

……

蕭似錦回來之後就變得沉默寡言,常常坐在書案前發呆。

身上的傷痕已經消退,他記得後背該有些傷,照照鏡子,並沒有。

被擄走的四個月,只記得開頭時被晝夜鞭打,那個女魔頭滿眼興奮嗜血,逼著他下跪求饒,他不肯就範,一直捱打。

沒見過那麼惡毒噁心的女人,簡直是人間行走的惡鬼,該下十八層地獄,該千刀萬剮!

只是,為何夢中總會有她……

夢中總她的面容,她時而心疼他,時而侮辱他,時而毆打他,時而保護他。

總會在夢裡與他吻到昏天黑地,醒來就發現溢位來。

他都不敢睡覺了,怕這樣下去,會變得貪戀情慾,變得不正經。

她的親吻和折磨都那麼真實……他想理清事情經過,卻模模糊糊如夢如霧。

他想著自己是不是受了惡鬼毒打,碰壞了腦袋,記憶才會如此割裂……

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又疼人、又傷人。他搖搖頭,定是惡夢。

……

似錦奉命招待晟國使臣,雙方表面客套,心裡互相憤恨。

談到公主和親,似錦輕笑“本宮兩位妹妹,大的十六歲,小的十二歲,此事不必議,只能是十六歲的歸春。”

晟國使臣感受到威壓“外臣,自然是,聽從殿下安排。”

似錦微微點頭“使臣此來,舟車勞頓,本宮在此,在座官員多有拘束。本宮就不多奉陪了。

李大人、王大人,這幾日,好好帶著幾位使官,賞一賞花城盛夏。”

他闊步離去,幾位使官躬身相送。

“太子殿下氣度不凡,似乎……不太甘願和親啊……”

李大人一笑“別說太子殿下,全國上下也沒人甘願!不過是陛下命令,奉命行事!”

使官笑了“李大人!咱們是強強聯合!兩國聯姻,將來周圍各國都要看咱們顏色!

我家太子殿下、甚至是幾位皇子,個個人中龍鳳,相貌人品都是頂尖的,公主過去自然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何談不甘願啊!如此美事,是天作之合!”

李大人哼了一聲“使官說的倒是很有道理!咱們兩國聯合,確實這實力就不同了。我家公主自然是挑選你家太子,哪有選皇子的道理。”

“哎呀,看您說的,我家皇子如何就不能考慮了。貴國的歸春公主並非嫡出!正理來說,與我家庶出皇子才是正配,太子殿下若是相中了歸春公主,她就是福氣非凡!”

“啥意思?我家公主配不上你家太子?”

“沒這一個意思……這不是尊卑有別,嫡庶有別嗎……”

“要不你家嫡出公主嫁來給我家嫡出太子啊!我們家沒有嫡出公主,欺負人是怎麼著?”

“哎呀呀,李大人!你看看,我家嫡出公主若是嫁過來,只怕你們辰國一國之力也供養不起啊!”我們如意公主可是天下豪福榜第一。

“你家公主就是個寶,我家公主就這不行那不行!這親還和不和?”

“這也不是咱們說的算的!您家皇上不是要和嗎?”

李大人眨眨眼,別看一肚子不服氣,這親事還真是皇上自己提的,戰敗國,為了不賠錢,就犧牲個公主過去做人質,總歸要嫁人,嫁給鄰國太子皇子,並不吃虧,確實比賠錢強。

兩邊深深嘆氣“唉……咱們在這嚷嚷什麼……兩國皇上自有打算,咱們照辦便是。”

“對嘍!”

……

似錦近日練劍,覺得更上一層了,輕功也提高了。

難道是突然開悟了?

他愛出汗,練了一會兒劍法,便汗淋淋的,一屁股坐在臺階上。

他低頭看看自己“以前從來不會坐地上啊……”

起身端正姿態,站在樹蔭下休息一會兒。

……

幾日之後,和親相關細節確定下來。

晟國要派出送親使團。

似錦囑咐妹妹“歸春,若是受了委屈,就給皇兄寫信!皇兄為你撐腰。

皇兄還培養了十名女侍衛,功夫不弱,人也機靈,專門為你和盎然準備的。

你們一人帶去五名。不論嫁給誰,手底下都得有自己的人。”

歸春感激的抱著長兄哭起來“皇兄……歸春不想嫁,歸春一輩子在宮裡……”

似錦嘆氣“傻孩子……孤獨終老是何等詛咒。女兒家終究是要嫁人的,你這麼漂亮懂事,將來的夫君定會待你好,會幸福的。

哭什麼!又不是再也不見了,皇兄找個由頭,什麼拜壽啊!慶典啊!就去一趟,每年都去看你,可好?”

歸春抽抽搭搭,這才作罷“皇兄……一定要去看我……”

似錦心地最純,此時不好受。與妹妹匆匆分別。

送走了歸春,似錦深深無力,沮喪的回到東宮書房。

……

今日,何煥羽又來找似錦,進了東宮便女主人一樣直奔書房。

宮女都來不及通報一聲。

似錦正為妹妹遠行傷感。

她進門便嬌滴滴的問“殿下!怎麼不來找煥羽!還要煥羽大老遠過來……

父親說咱們的婚事就定在下個月底,到時殿下把煥羽接進門,便不用來回跑了……”

似錦無心哄她,便應了一聲“是啊……”

她趴在書案上,雙手託著臉蛋,歪頭看著似錦“殿下有心事?”

似錦嘆氣“擔心歸春。”

“女子嫁人天經地義,歸春妹妹不嫁給這個國家的皇子,也要嫁給那個國家的皇子!

總之公主的命運就是嫁個別國皇子,或者在朝臣中選一才俊收為駙馬。

不然呢?難不成老在家裡?我也要嫁給你了,有什麼可擔心的?難道你還會欺負我不成?”

似錦輕笑“自然不會。”

“就是啊!歸春妹妹的夫君也會待她好的!”

“晟國可不是辰國,那裡的人,暴戾、狠辣、卑鄙……”

煥羽眨眨眼“是嗎?沒想到晟國是這樣的……還是殿下見多識廣。煥羽還以為晟國人與咱們辰國人一樣知禮數呢……

若是如此,真不該將歸春妹妹嫁過去……早知道,讓那晟國把公主嫁到咱們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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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錦一愣“那豈不是要與你搶夫君?咱們晟國,不就我一個皇子?”

煥羽愣了一瞬“是啊……不算數不算數!剛才我說的不算數!”

似錦說“雪域紅花沒弄到,煥鎧的傷……恐怕難救了……你不怪本宮?”

煥羽沉默一瞬“都是他的命……怎麼能怪殿下呢,殿下菩薩心腸,才會想盡辦法去找藥……他只能是,活一日算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