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理解。”張北北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瑞德身邊：“懷孕之後，你們那些人，尤其是幹這事兒的人，知道早晚是個麻煩，為什麼要把她留在那裡。”

“當然是圖那個孩子。”鄭秀怡習慣的撇撇嘴：“那個男人雖然找了個有錢有權的女人 ，可是那個女人一直沒有生下一子半女的。再就是......他們家應該也沒想到寒潮會突然降臨 。”

“也就是說，這孩子，今年14了。”瑞德好像在提醒門羅。

“14歲有什麼說法嗎？”鄭秀怡看向瑞德。

瑞德見門羅還在沉思，只好繼續說道：“某些空間的理論物理學裡，時間是真實存在的。比如地球。但是每個空間中時間的概念是不同的。14歲這個數字在某些空間中，意味著正式成年的時刻。你成年了可以做很多事情吧。他也是。他成年了。”

“可他的父母都是普通人啊。”鄭秀怡提出疑問。

門羅緩緩開口：“誰能確定這個孩子便是她遇見前男友的那一夜孕育的呢？”

“我去，對呀。這不是冤枉了那個男人了？不對也沒冤枉，畢竟他確實糟蹋了女人。”張北北的嘴巴跑得比腦子快一大截。

“孩子是誰 的這個可以先放放，現在要面對的事，是落實這些人的身份。”門羅指了指桌上的小球。

“我還是想知道這個孩子......”張北北嘟囔著。

“不用落實，我已經落實過了。”鄭秀怡把右手腕在空中劃了一下圈：“網路我還是比較精通的。小球裡面，都是那兩棟樓裡的人。因為現在那裡已經拆遷了，大家搬到城市或其他城市，到處零零散散，所以警方至今還沒有連線不起來這個線索。”

“那麼，排在第二的問題：怎麼做到的。”門羅轉向瑞德。

沒有表面傷害，但內臟表現的是一刀斃命。

這是怎麼做到的？

四個人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張北北突然說：“不是有種手術刀，無痕肌切除腫瘤嗎？”

瑞德和門羅對視一眼：兩個人還沒想到這一點，都在想一些高深的物理甚至玄學方面的可能性，沒想到是基礎物理的應用。

鄭秀怡驚撥出聲。

張北北看著三個人的表情，知道自己蒙對了，聳了聳肩：“現在可以找這個孩子了吧。我很好奇他現在什麼樣子。是不是那種.....”

張北北做了個鬼臉 。

“長相不會很特別吧？”鄭秀怡搶著說：“因為長相特別，那家人當時不會帶走孩子了。我調查過了 ，據說那戶人家搬走了。而那個男人家裡沒多久戶籍上多了個男孩子 。”

“現在的資訊呢？”張北北著急問。

“沒有，他一家人也都死了。這個孩子下落不明，我找不到任何資訊。”

瑞德突然問：“他什麼時候滿14歲？”

“去年的初冬季節。”鄭秀怡回答。

“看來這孩子成年第一刀，先對家人下手了。”門羅心裡一時間五味雜陳。

瑞德話音剛落，張北北搶過話：“有血緣關係的都不見得能稱為家人，更別說這完全沒血緣的。”

“你們在找我嗎？”一個乾淨清脆的聲音在咖啡廳後院門響起。

一個身穿一套紅色衛衣的男子，看起來絕對不是14歲的孩子，倒像是24歲。

甚至更大一些。

他的頭髮是白色的，長長短短的披在肩頭。一副大墨鏡推在頭頂，顯著長長短短的頭髮不那麼凌亂。紅色的衛衣使得白皙的膚色像是覆蓋著一層光暈，搭配著紅潤的嘴唇、淺棕色的大眼睛和長睫毛，以及高而瘦的體型，像是剛從動漫裡走出來的人物。

“沖田總司。”張北北喃喃地說。

“嗯，有人說我像什麼總司大人。”紅色衛衣的男子走到桌邊，自顧自的坐了下來，看著鄭秀怡：“你是最後一個了？”

“不，不是。”鄭秀怡的眼光躲閃，不敢直視這個美男子。

“哦，那你是最聰明的一個，能找到高人幫忙。”美男子看向門羅：“你好，我叫莊飛雪，請叫我飛雪。”

門羅發現瑞德不見了。

鄭秀怡也發現了，看向門羅。

門羅沒說話，看向張北北。

嘴飛得比腦子快的張北北，根本沒注意到瑞德不見了，她正痴迷於莊飛雪的美色：“飛雪，我可以跟你拍張照片嗎？”

莊飛雪微微露齒一笑：“沒用，就算你拍了照片，無論用什麼拍 ，我也會像剛剛你身邊消失 的那個人一樣，拍不進照片裡。”

不只是張北北，就連鄭秀怡都被莊飛雪這一笑給迷住了，半張著嘴看著莊飛雪。

門羅輕咳一聲，直奔主題，指指小球：“這樣看來，這不是你做的吧。”

“你怎麼知道？”莊飛雪抿緊嘴唇，正色起來。

“因為你不知道她是不是最後一個。”門羅抬下巴，看向鄭秀怡。

“嗯。確實。你很敏銳。”莊飛雪輕輕皺了皺眉。

這一張臉上的輕輕皺眉，讓張北北和鄭秀怡瞬間感覺天都要塌了。

“不過你可能不知道，是我讓她來找你的。”莊飛雪看向鄭秀怡。

鄭秀怡如夢方醒：“那資訊，是你發的？”

“對。我能感受到這家店裡，有一個比我還要厲害百倍的人。無法找到我身上發生的事情的源頭，這兒的人一定可以。”莊飛雪轉向門羅：“我雖然很憤怒我母親的遭遇。”

“你說話一直這樣奇怪嗎？”張北北突然開口。

“你聽出來啦？”莊飛雪有些不好意思。

“嗯，語法很怪異。”張北北想問門羅：瑞德呢，但門羅沒看她，她也就沒說話。

一會兒，她和鄭秀怡就把瑞德忘記了。

門羅想。

“我從小在好幾個國家輪換著生活，同時學著多種語言，所以說話有些所謂的譯文腔。”莊飛雪解釋道，然後繼續問門羅：“你怎麼知道不是我？除了我不知道她不是最後一個？”

“你沒有這樣的能量。”門羅盯著莊飛雪忽明忽暗的影子。

張北北和鄭秀怡肯定看不到這個變化，門羅掃了一眼別人看不到的瑞德。

瑞德也在盯著地面的影子。

“而且，你馬上就要灰飛煙滅了。”門羅把視線從影子挪到莊飛雪的眼睛上：“你的眼眸以前也不是這個顏色吧？”

“嗯，我是個無法長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