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另一邊的地下擂臺,已經鬧翻了天。
本來胡老大將蘇雉打下擂臺,勝負已分。那些本來以為蘇雉會爆冷逆襲的人罵罵咧咧。
盛 滄年身邊的友人也忍不住痛惜的大喝一聲:
“哎呀!真是可惜!”
“早知道就不押那小個子了!”
現在這個情況,不僅是他們一家這麼想,恐怕那幾個存著僥倖心理的人,此時臉場子都要悔青了。
“錯?”
盛滄年嘴角的笑意瞬間冷淡下來。
“你們都覺的他會死?”
“這……”
眾人面面相覷,氣氛瞬間凝固。
“等著看吧。”盛滄年懶洋洋的站起來。“他死不了。”、
盛滄年沒再多說,但眼底那點虛假的笑意已經全沒了。
本來到此,是要看看這地下擂臺的生意盛家能不能分一杯羹。畢竟如今的盛家在市面上的生意已經是登峰造極,但黑市卻還未涉足。
如今看來,卻沒這個必要了。
他有些煩躁的扇了扇扇子。若不是遇到了一個還算有趣的小傢伙,他的耐心早就消耗殆盡了。
本以為有場好戲,結果……
此時一道火光從天而降,砸在了擂臺之上。
正是熾月。
他手裡還提著一個枯瘦乾癟的老頭,只穿著一身白色的褻衣褻褲,在風中瑟瑟發抖。
呆萌可愛的小云獸就趴在他肩膀上
探頭探腦的環顧四周。
“誒?主人呢?”
不知是雲獸,熾月也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他已經呼喚了好幾次,可是那邊一點動靜也沒有。
鳳凰空間的契約和一般契約產生的聯絡不一樣,幾乎不可能出現失聯的情況……
再想下去,熾月的眉頭皺的更緊,連帶著整個擂臺的溫度都開始急劇升高!
這股灼燒的感覺勢不可擋,雖然地下擂臺在瞬間就做出了防衛,但是那火光依舊勢如破竹的將整個建築染得通紅。
“人呢?”
熾月陰沉的聲音順著熱浪傳到每一個角落。
別說是工作人員了,就連高臺上的老爺少爺們都有幾個撐不住的,偶爾幾個家底厚的用稀有的靈器倉皇逃命。
至於那些底蘊單薄,只有錢財的家族,一個一個都被這駭人的威壓震懾,動都動不了。
擂臺的管事更是有口難言。
這位爺,您到是說要找誰呢?
好在熾月還是留存幾分理智,沒有一把火把所有人全燒死。
他掃視一圈,隨手把離得最近的胡老大給抓過來。
“剛剛和你對打的人呢?”
那個時候他還可以感應的到蘇雉的存在,現在卻是一點訊息都感覺不到。
難道……
堂堂鳳星真的死在了這種無名小卒手裡?
熾月眼底怒意更甚,手上的力道不斷加重,一道可怖的灼傷就順著胡老大的脖子蔓延到胸口。
“說。”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胡老大那點引以為傲的肉體力量根本微不足道,死亡的威脅下,胡老大完全沒有剛剛在臺上的意氣風發。
他哆嗦著嘴唇,肉山一樣的身軀癱軟無力。
胡老大終於意識到他剛剛惹了多大的禍——
“他,他,他掉下去了……”
要是被這個神秘人知道是他殺了那小豆芽菜,他肯定會把自己弄死。可是胡老大現在根本沒有閉口不言的勇氣。
誰也不知道擂臺之下的深淵有多高,但是掉下去的人從來都只有死路一條。
熱浪幾乎燒乾了空氣,胡老大艱難的喘息。
“他……活不了了。”
胡老大的聲音像是破舊的風箱。
“你胡說!”
雲獸衝上來一腳踹在了胡老大臉上。這小東西看著軟軟的,力氣可是一點都不小。
硬生生把胡老大撞到了地上。
“主人才不會死!”
熾月眼神冷冽,看向胡老大的眼睛就像看著一個死人。
“聽到了嗎?他不會死。你去給我找他。”
胡老大此時已經奄奄一息,熾月懶得管他,一腳就將胡老大踹下了擂臺。
這個聲音同樣傳進了盛滄年的耳朵裡。
這個情況顯然不適合在待下去了,在變故突生的第一時間,盛家的暗衛就出手護住了包間。
闢炎鍾。
包間裡的狐朋狗友長鬆了一口氣,看著籠罩包間的暗紅色大鐘。
“不愧是盛家,這是神靈器了吧。”
那些人臉上盡是諂媚,但是生產量更加關注的是擂臺的情況。
他更想看到那個小傢伙從擂臺地下爬上來的場面,因此遲遲不打算離開。
熾月的火焰,即使是有 所收斂也非常恐怖,盛家的暗衛自然不可能讓自家少爺處在如此危險之中。
“少主,該走了。”
暗衛低聲提醒在視窗前注視下方的紫衣公子。
盛滄年雖然關心蘇雉,但也知道不能久留,合上了摺扇跟著暗衛離開。
臨走之前,他往擂臺的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
“讓人注意一下那個小子。”
雲陽城何時出了這麼一號人物,真是有意思。
暗衛微微一愣,低頭應聲,護送著盛滄年離開。
而另一邊,走不脫的擂臺管事們一個個瑟瑟發抖,整個圓形的擂臺已經像是一塊燒紅的鐵,完全看不出原來的黑白兩色了。
赫赤之火是煉器神火,可是卻不能傷人。
可雲陽城是個小城,整個擂臺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長明境中期。
那些管事個個戰戰兢兢的站在擂臺下方,像是之前他們教訓的打手一樣站成一排。
熾月冷眼注視著他們,純粹的火元素凝成長劍,懸在其中一個管事的頭頂。
“你——去找他。”
被指著的管事嚇得腿都軟了,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下半身嚇得失禁,只是液體剛剛流到褲子上就瞬間被烤乾了。
“大……大爺”
管事很想哭,可是眼淚也根本流不出來。
誰都知道那位小祖宗掉下去之後絕對活不了。
我下去之後我也活不了啊。
“大爺饒命啊,大爺……”
然而熾月沒有管他,赤紅的靈力猛地將管事扯過來,扔到擂臺下。
聽著官司的慘叫聲越來越遠,空氣中的壓迫感也越來越強。
就在頭頂的火劍懸在第二個人頭頂上時——熾月頓住了。
是蘇雉的訊息傳了過來。
“蠢貨。”
話是這麼說,但是熾月的臉上卻明顯帶了幾分放鬆。
臭小子敢罵我。
蘇雉的聲音從魂魄連結裡傳出來。
她把事情簡單的和熾月交代了幾分,隨後看著眼前的場景一臉的無奈。
看起來又有一場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