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程家上百條人命,是該還了。”
程淺淺手持匕首,昔日好看的眸子因怨恨憤怒變形,在交閃的紫雷映襯下,面目可憎。
“嘖,”蘇臨安真想拿鏡子照照自己,憤怒怨恨這麼折磨人的嘛,“程大小姐有新人了嘛,再往前走走,讓我好好看看脖子上的到底是什麼。”
心中酸澀,原來離開自己,程淺淺這麼快就能找到下家,而他……被逼成婚。
哎好像勢均力敵哈。
程淺淺下意識捂住脖子,握著匕首撲上前去。
“殺人償命,你這是活該!”
“我真的想過,”蘇臨安完全沒有避開傷害,水靈幻化成劍,直接穿過身軀,“饒你一命的。”
十幾年的情感,不是說恨便能遮蓋的。恨也是因愛而生。
程家最後一人,蘇臨安將劍抽出,推開女人,彎身抱起白喵,在雷電之中離開。
銅鈴清響,清湖伸手摸索著,回了“走好”二字。
“一切即將落幕,那就要看我的了。”清湖勾勾唇,一聲口哨,靈巧健壯的白鴿如閃電般衝來,他將紙條放在白鴿腿邊。
今夜如此混亂,定不會有人注意。既然雙方實力都受挫,那他來個黃雀在後,也是兵家常事吧。
時間飛逝,路邊一家小茶棚中。
“清家人不可小視啊,一夜之間吞併掌管了整個百眾門,清湖果然是個奇才。”
“對,說起這事,好像是兩個女人為蘇家少爺打起來,兩敗俱傷,清家這才稍後清了個場,算是穩賺吶,再這樣下去,清家怕是要成為第一家。”
蘇臨安這茶是喝不下去了,才一個晚上,清湖速度太快了點吧,還是說他就在等著?
按照這條思路想想,以前似乎也有很多事太過巧合?
“接下來咱們去哪兒?”白喵聳聳毛絨絨的耳朵,沒了任務它真的不知道還能去做什麼。
這個世界,帶給它的只有不公與悲傷。
蘇臨安收回思路,伸手揉揉小可愛,道:“為了咱們的未來,去一趟程家大院吧。”
“可……”
“沒事,”蘇臨安端起大碗茶,“該發生的事情,總會發生的。”
那段影片預示,在熊熊大火中,是落魄的蘇臨安。
他明白白喵的擔憂,但若是不去,一天後他們就沒了。
白喵爬在桌子上,耳邊是茶客的議論,它不經意地道:“若是清湖與你為敵,你會怎麼做。”
“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大碗遮住蘇臨安的半張臉,讓人瞧不清眸中的情緒,蘇臨安放下茶碗,笑著揉揉白喵,“怎麼可能呢,就算天地顛倒,清湖也不會與我為敵的。”
無錯書吧此話一出,蘇臨安便回想到最開始見到的場景,心臟沉悶。或許一切都可能……絕不可能。
人在認定一件事後,總會為其他人或者自己找理由,使行為合理化。
清湖只是對程淺淺有好感,但並未逾越不是嗎。蘇臨安自問若是有這樣一位溫文爾雅知書達理的青梅竹馬,也會喜歡上的。
他不就是喜歡上了嘛。
“哎,還是去看看她給你留了什麼東西吧。”白喵跳上蘇臨安肩膀,尾巴輕掃過他的嵴背。
一切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