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0章大戲一場

“娘,晴兒這樣,您讓她如何出去見人,您小聲一點,讓大家來看笑話。”

男子小心翼翼拉了一下旁邊中年婦女的衣袖,跪在地上。眸子偷偷從旁邊人身上熘轉一圈,滿臉羞紅。

“我丟人,她幹出這種事情就不覺得丟人,還要我去覺得丟人?我夠丟人的了,養了這麼十幾年,養出個小兔崽子!”

婦女瞧著旁邊摔倒在地的女子,心中怒火直升不降。

“你倒是說出來啊,那男的是誰,娘我拿著菜刀拼儘性命也會為你做主的啊。”

“娘,我……我不用您做主,也真的不能說,咱們家得罪不起啊。”

婦女跪在地上,與女兒執手淚眼,道:“得罪不起,現在這樣子,光腳不怕穿鞋的。”

“是天上的,咱們只能受著啊。”

婦女一聽愣住了,隨即抱住閨女,痛苦道:“管他天上地下的人,咱們都容忍不了,你這肚子,它不能一直大下去啊。”

“娘這是一條人命,您這麼做的話,不是害命嗎?”瘦弱男子苦口婆心。

街上發生的,再加上蘇臨安打聽到的,便拼湊成一個完整的故事。

女孩兒肚子突然大起來,在母親與哥哥的連環追問下,這才一點點地透露,說是大家的家主,不能透露,現在正鬧分居財產分割呢。

這裡每年都要上演一輪這樣的大戰。哥哥認為她年紀還小,可以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母親則認為這是敗壞家風,懷中的孽種不處不可。

“要想踏入別人的門,絕對不能帶上孩子。她現在就是個破鞋,想讓誰收。”

蘇臨安沒想到是實實在在的家事,他帶著清湖正在往後撤,禍從天上來。

“他!”

斬釘截鐵的一聲,蘇臨安本來好奇指的誰,誰知一轉身,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他順著清瘦男子的手指指著,誰知正好到他身上。蘇臨安嚥了口水,道:“你說我?”

“娘,就是這個人。”清瘦男子兩下到蘇臨安面前,一手拉住他,“就是這個人,說要娶妹妹的,不管生老病死。”

“這,”婦人瞧了兩眼蘇臨安,狐疑著,“你真要娶我們家姑娘,即使是這種情況。”

女子終身大事,只在蘇臨安一句話。他放下話就要負責人的,可他一個婚姻失敗的,實在不合適啊。

最重要的是他跟著女子也是第一次見面,根本沒心動的感覺。

一雙桃花眼落在女子身上,梨花帶雨的臉頰,依稀可見曾經的清秀,標準的瓜子臉,雙眼蒙著水霧,正悄悄地偷看向他。

周圍是圍觀者的眼神,那是疑惑猜忌又有點厭惡的眼神,其中夾雜著同情可憐與幸災樂禍。

事不關己,幸好不是自己。

再轉便是自己身旁人,急切懇求,清瘦男子明明知道在冤枉別人,還是義無反顧,帶著獨有的堅決。其中自然少不了愧疚與歉意。

立場不同,觀點不同,情緒不一。

蘇臨安看得清楚,但能說什麼,這件事落在自己身上。他知道自己,無奈,不知所措,還帶著一點埋怨。但最終這件事是要他來解決的,一種責任感無形地壓在心上。

“娶,”蘇臨安聽到自己這樣說,“大娘,不過她成為什麼樣我都娶,今生只娶她一人,小心呵護著,放在手中心尖,您放心,她跟著我,會幸福的。”

無錯書吧

蘇臨安不知自己到底在說什麼,但的確是說了,而且說得斬釘截鐵,如同經歷過一般。

暗灰色的眸子又暗一點,清湖不動聲色地瞧著,臉色越來越沉。他一手拉住往即將往那邊走去的蘇臨安,道:“那我呢?”

蘇臨安:“?”這是要上演什麼情感大劇。

他伸手碰碰清湖的衣袖,湊過去,道:“鬧什麼,我是真的要娶那姑娘。”

“火坑也跳,跟著我演。”清湖順勢將人摟住,暗灰的眸子楚楚動人。

“她懷的是誰的孩子你當真不知,那混蛋盜了店裡所有銀兩,讓你成一無所有,這女人勾搭你對家,還跟別人眉來眼去,這樣你還要娶她!”

蘇臨安一愣,他要是還能娶,還不如去娶程淺淺呢,那女人不就是刺了他一刀還想讓他死嗎?

也比這個出軌戴綠帽子,戴到王八上要好太多。

“你何必……何必當街說呢,這些事我們可以關起門來再說。”

一句話,暗地裡肯定了所有。

“我們的婚禮,你是打算直接變成她和你的,只因為她當街被罵?”清湖眼眶滴下一滴淚來,暗灰色的眸子佈滿水澤,“她那是活該啊。”

最後一句話真心說出所有圍觀者的心聲,從他們看這戲開始,對女人的觀感就不好。

未婚先孕,還不忠,一切都是活該。

清瘦男子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他抓住蘇臨安的胳膊,被突然的轉變與擁抱扯斷,現在竟無計可施。

他不知所措,瞧向老婦人,那婦人餘光凌厲,似乎在催促著他行動。

逼到急處,清瘦男人竟然“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泣著扣首,道:“我小妹她無知啊,受人欺騙,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她這一回吧。”

男兒膝下有黃金,但這一跪,在圍觀者的眼中,對小妹的厭惡只增不減。

那麼多人對她這麼好,瞧瞧她幹出的都是什麼事兒。

男子趁著跪下,雙手抓住蘇臨安的雙腿,緊緊地禁錮在懷中。這個方桉在一開始,就錯了。

“我原諒她不止一回了啊。”蘇臨安嘆息,想要移動腳步,卻發現寸步難行,垂眸望著男子,這才瞧出門道,便順勢彎腰請起男子,“你先起來吧,我對她畢竟有情,不會不管不顧的。”

大庭廣眾之下,男子聽到這話怎麼著也得感恩戴德,怎麼能不起,這機會就這樣消失不見。

清湖拉了蘇臨安一下,道:“你對她就這樣念念不忘?”

一場大戲在觀眾心中形成,商業大戰,愛恨情仇,這活生生的事件,不比說書精彩許多?

只可惜,只有當事的幾人清楚,他們說得能有兩句是真的,就當眾奔走表演行為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