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顯的死，不像看上去那麼簡單。

溫和禮只是重傷他讓他進了搶救室。

可是，不是人沒死就高枕無憂的。

安顯看到過溫和禮的臉。

安顯受了那樣嚴重的傷，還是入戶傷人，只要安顯恢復了意識跟警察描述了當時的情況溫和禮就會陷入極其危險的境地。

所以，安顯並不是在安家死的。

……

溫家爺孫，一個眼神，就互相交換了所有。

但起碼可以確定一點的是，安顯，並不是溫和禮直接殺死。

但是，有的時候導致一個人的死亡，無論是直接，還是間接，有的時候，並沒有那麼大的分別。

-

夜晚。

溫潛龍睡下後，溫和禮收到了一條資訊，他走到走廊裡就把簡訊按開看了。

“溫少爺，上次您讓我查的事我已經查到了。”

溫和禮回了電話過去。

對面的人接通後就說：“溫少爺，二十多年前的確有高人贈過溫家子孫一對名字，靈脩和那靈隱是一對，您讓我查的出生證明上登記的也是溫靈脩這個名字，但是我在派出所並沒有看到您本人的更名記錄。”

“所以……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那個出生證明上的人不是您……這個可能微乎其微，第二種就是老爺子用手段抹去了更名記錄。”

“謝謝，知道了。”溫和禮掛了電話，默默走到醫院的消防通道點了一根菸。

京北全城是室內禁菸的，尤其是醫院這樣的地方。

所以他躲在黑暗無人的消防通道里吸菸。

靈脩，靈隱。

呵，好一對離世脫俗的好名字。

可是像在溫家這富貴權欲夢裡，又怎會生出仙童仙女。

這不，一個弄丟了，另一個如今也……

溫和禮嗤笑彈一點菸灰。

也半死不活。

吸菸這動作和他學生會主席的天才人設形成巨大反差，暗色裡憊懶又墮落，卻別有一番糜爛的美感。

不過……

沒有更名記錄，難道是溫家用手段把痕跡抹去了？

還是，有別的什麼隱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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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安大附近。

安隱在一個巷子裡快走。

她今天是出來買生活必需品的。

寒假的校園，食堂都關閉了，外賣又比較貴，所以她去打折零食超市囤了一些泡麵。

結果抱著泡麵回學校的時候，就感覺走過的地方一直有人在看著自己在議論。

當時是臨近傍晚，天有些黑下來的時候了。

冬天天總是黑得特別早。

幾個人毫無迴避的意思，當著她的面拉長脖子——

“就是她。”

“嘖，真的好冷血。”

“她弟弟該不會就是她殺的吧。”

“哈哈哈……看她長得跟她弟弟一點都不像，說不定真的是她殺的呢。”

“喂！殺人犯——”

甚至已經有人對著她吼了出來。

那都是學校附近一些小混混。

安隱在小巷子裡越跑越快，以為到前面的馬路上就安全了。

可是，巷子卻怎麼也走不完一樣。

女孩此時的臉上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身後，各種沉重的腳步聲急促逼近，伴隨著粗重的喘息和惡意的嘲笑。

由網路暴力凝聚成的實體，那些人追在她身後。

他們的面孔模糊而扭曲，如影隨形。

他們在虛擬世界中用鍵盤和惡意言語傷害了安隱，如今這股惡意跨越了螢幕的界限，在現實中化作了尖銳的爪牙。伸向她。

安隱加快了腳步。

心跳在胸腔中急速敲打。

像是要從喉嚨裡跳出來。她穿過一個又一個幽暗的角落，但那些嘲諷和謾罵的聲音始終消散不去，迴盪在狹窄的巷弄中，來回夢魘。

終於。

安隱到了明亮的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