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一生,有太多苦楚。
我經歷過的那些打擊和挫折,教會我一個道理——永遠不要把自己遭受的苦難,講給別人聽。
這種心酸與痛苦,在別人眼裡會變成一個故事。
他們聽完後,或許會有同情,但更多的必然是調侃與嘲笑。
面對蘇尹人這個讓我心動的姑娘,我更不想讓她知道,我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而我,也不需要別人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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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道,弱者的眼淚,不會讓人感同身受。
只有站在最風光的絕頂,縱使是一句屁話,也能讓人落淚。
這就是世界。
這就是人性。
……
吃過午飯,坐了半個多小時,我回到房間鍛鍊身體。
一百個俯臥撐,一百個仰臥起坐,這是我一直以來保持的習慣。
鍛鍊完,到浴室衝了個涼,看了一眼還在記賬的蘇尹人。
交代了一句讓她記得叫我起床,然後回房午休。
我需要養精蓄銳,因為晚上等待我的事情,絕不會輕鬆……
……
下午四點,被蘇尹人喊起來後,我洗了個臉,下樓蹬著三輪車來到左海酒店。
這一次,保安沒有攔我,甚至還熱情的幫我引路。
走進二樓後廚,我就看到了張一鳴。
這個時間點的後廚,還沒徹底忙活起來,吃完晚飯的廚師們,都在備菜切配料。
我走到張一鳴的身旁。
這位廚師長,正坐在傳菜臺邊,優哉遊哉地泡著茶。
“掐著時間點來的啊……”張一鳴繃著臉,指了指右邊角落。
“掂兩百次鍋。”
聞言,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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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看到放在角落的炒鍋,裡面還裝了半鍋黃豆,我的眼皮都跳了跳。
但還是沒有質疑問難。
我默默地走過去,單手抓住鍋耳,硬是把這口至少三十斤重的炒鍋提了起來。
黃豆只有半鍋,以我的臂力想要掂動它不難。
但難的是,如何保證不讓沙子撒出來,並且完成兩百下。
當初學廚藝時,我也經歷過,對此並不陌生。
只是,當年鍋裡放的是沙子,如今換成更圓熘的黃豆,這種改變增添的難度係數,可不止一星半點。
抻著炒鍋,我瞥了眼張一鳴。
蘇尹人猜的沒錯,他確實要讓我當學徒。
“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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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一鳴一聲喝,引得其他廚師紛紛向我望過來。
不過我注意到,這些人的臉上,雖然洋溢著戲謔地笑容,但卻無一人敢過來圍觀。
從這微小的細節,可以看得出,張一鳴在這個後廚的權威有多厚重。
我深吸一口氣,單手抓著鍋耳,順著記憶中的技巧,手腕用力往前一推。
抻住鍋身的四根手指發力,使勁往上頂,扣住鍋耳的大拇指發力往後拉。
鍋中的黃豆,‘沙沙’地動了起來,隨我的動作飄起,如同水花濺起又落下。
所有的黃豆再次回到鍋中,我繼續掂起來。
一次又一次,接連掂了三十來下之後,我明顯感受到手腕開始發酸,尤其抻著鍋耳的五根手指,皮肉發白,痠痛難耐。
在這炎熱的廚房裡,一滴又一滴汗珠從我額頭滾落,順著脖子淌流。
被汗水浸溼的白色短袖,緊貼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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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我很意外……”張一鳴的聲音傳來,不知何時,他已經站在我身旁。
當我抬頭才發現,其他廚師們也圍在一旁。
我能感受到,他們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驚訝,不再像之前那樣戲謔。
“之前學過?”張一鳴再次開口,並且示意我放下炒鍋。
我放下後,轉動著手腕:“當過半年廚師。”
“為什麼沒繼續幹?”
“填不飽肚子。”
聽到我的回答,張一鳴並未覺得詫異。
“我能感受到,你那股由內而外的野心,就像爐中火焰一樣蠢欲動。”
“也能看得出,你是個擅於利用一切的人。這很好,也不好。”
我知道他這話想要表達的意思——
一個擅長利用周邊各種資源的人,會像狼一樣讓人感到恐慌。
固然可以達到目的,但也會因此被人孤立。
可又怎樣?
人力有限,有很多的事情,是不可能靠自己就可以完成的。
靠人不如靠己,這話,我從不信。
當一個人在走出社會的那一刻起,如果想獲得成就,就必須要學會如何利用別人。
單靠一人之力,永遠只會停留在原地。
“獨善其身,賺不到錢。”我迎上張一鳴的目光,說出這句話。
張一鳴揮了揮手,驅散圍觀的廚師們:“你做的是哪一塊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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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凍品。”
“從今天起,每晚五點過來我這學藝,為期一個月……”張一鳴的語氣不徐不疾。
“一個月後,做出一道讓我滿意的菜品……否則,我給你的,也將收回來。”
“現在,留張名片,然後走人。”
聽完他這話,我滿心歡喜,臉上不自覺揚起一抹微笑。
“您願意把凍品這塊的供貨權交給我?”我有些不敢確定。
“你不是喜歡交易嗎?”張一鳴揚了揚嘴角。
“這就是我跟你之間的交易。至於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一個月後的表現了。”
我狠狠點頭:“被我抓在手裡的東西,從不會熘走。”
張一鳴笑而不語,轉身走回傳菜臺邊,坐下繼續飲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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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兜裡的名片,雙手捧著遞過去。
張一鳴敲了敲桌子,示意我放下就行。
放下名片後,我深吸一口氣,看向張一鳴:“那我現在算是您徒弟嗎?”
能拜入張一鳴門下當學徒,絕對是一件對我極其有利的事情。
或許,這人生活作風有問題。
但卻無法否認,他手裡掌握的資源。
左海雖然不是星級酒店,但在這個年代,它在餐飲業內的名氣地位,在福州這一畝三分地,絕對能排進前三。
身處這樣一個職位,張一鳴必然認識很多名廚。
如果能跟他扯上關係,哄他開心,到時候,他給我介紹幾個其它酒店的廚師長,我肯定不用愁沒生意做。
“你還不夠格。”張一鳴輕飄飄地說。
言語之中的輕蔑,著實讓人羞惱。
可我沒有反駁:“需要達到哪種層度才夠格?”
“掂鍋如本能,刀切姜如發,凋刻蘊有神……”他一連說了三種,唯獨沒講做菜。
這三門,雖然全是基本功,但想要做到這一步卻很難。
“我會努力讓您滿意的。”留下這句話,我轉身走出了後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