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瑤的黑眸中仍舊只有一條血絲,這讓無恨心中猶豫了下,這個沈若瑤處理起來有點兒麻煩,而且沈嫣估摸已經知道全了,若是殺了沈若瑤,沈嫣必然知道,如今還是留著她吧!反正沈嫣也活不了多久了,沒必要在這個關鍵時間點和沈嫣撕破臉。
也不知道怎麼了,覺醒了巫術血脈的沈嫣變化會這樣大。
“當然,但這跟你有什麼關係?”沈若瑤惡狠狠道,
“你告訴我那個一直跟在你身邊的男人是誰,我就告訴你沈嫣為什麼性情大變,如何?”無恨邊走邊扭頭看她。
沈若瑤忍不住笑出聲來,道:“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那麼好騙?我告訴你,然後你不告訴我,我又能怎麼辦?反正我也打不過你,如今我不過是你的階下囚,你不肯告訴我,我又能如何?”她想也不想就拒絕了無恨的條件。畢竟蕭玄景身份暴露,那西慶國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如此看來,你是不想知道沈嫣為何性情大變了。”無恨遺憾的語氣裡充滿了誘惑。
沈若瑤的確很想知道,但她又不是分不清輕重,冷笑道:“你若真有誠意,那你先告訴我啊,再說了,你就算編個謊騙我,我也沒辦法驗證真假,所以啊,還是不用說了。”
無恨瞧著不肯上當的沈若瑤嘆息一聲,道:“你跟沈嫣都讓我很討厭。”
這話讓沈若瑤皺起眉頭,道:“你為什麼要將我們兩人放在一起比較呢?再說了,你當初可是冒著重傷也要救走沈嫣,現在又說討厭?呵呵。”
“你不必套我話,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無恨冷哼一聲,再不肯說話,只是快速往前走。
沈若瑤雖然被無恨扛在肩上很不說話,一路上兩人也在說話,但她一直悄悄觀察四周,她確定,她和蕭玄景走進樹林大約用了一刻,而且還是急奔。但現在,無恨只是扛著她快走,卻用了約莫半個時辰還沒走出樹林,那隻能說,無恨根本就不是帶她離開樹林。
這讓沈若瑤心中更加不安,也不知道蕭玄景甩開那些殺手沒有,回來發現她不見了,心裡該多著急啊?她道:“你要帶我去哪兒?這片樹林大得很,你可別走丟了。”
“怕走丟的人是你吧!”無恨好笑道:“那個男人帶著你,要面對那麼多殺手,肯定會受制,所以才讓你躲在山坡後,由他引開殺手後再折回來找你,可惜了,他永遠也找不到你了。”
無恨輕蔑地瞥了眼沈若瑤,道:“你不是嫁給東晉太子了嗎?怎麼又會前來西慶國?”
“哼。”沈若瑤知道此事絕不能讓人懷疑到蕭玄景,故意怨氣十足地道:“既然你知道我嫁給了東晉太子,難道你不知道沈家的情況嗎?不知道我已經是個棄婦了嗎?”
“可你懷中抱著孩子。”無恨皺著眉,想了想,奇怪道:“你該不會是逃離東晉皇宮了吧?”說到此,無恨好笑道:“按照時間來算,你差不多是離開皇宮後就又找到了人,嘖嘖,你還真是挺搶手的啊。”
“哼,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沈家又回不去,逃離東宮,我總要活下去吧?反正他武功高強,能保護我,這不是好事嗎?”沈若瑤故意順著無恨的話說,讓他以為自己在離開蕭玄景後又找了別的男人,這樣,才能讓他不將蕭玄景的真實身份猜出來。
無恨冷笑兩聲,道:“你真是跟你母親一樣淫賤。”
“你閉嘴!”沈若瑤急了大罵,道:“你有毛病啊?動不動就罵人母親?你沒有母親嗎?”
“呵呵。”無恨只是笑,這次卻不肯再說話。
沈若瑤見無恨臉色已變,任憑她怎麼問都不再開口,心中只能無奈擔憂。雖然大夫人的確對她不好,但要說淫賤,卻是絕對沒有的,這該死的無恨,怎麼動不動就罵人?還國師呢?呸。
另一邊的樹林內,蕭玄景甩開殺手們後折回來,卻發現山坡後已經沒有了沈若瑤的身影。這讓他心中頓時慌了,以為是沈若瑤跑開了,但在四周找了一圈,他都沒有看到沈若瑤的腳印,而沈若瑤的腳印只在山坡後,這麼說來,她更大的可能是被人抓走了。
“糟了。”蕭玄景沒想到他引開殺手的這麼一段時間就有人趁火打劫抓走沈若瑤,急忙順著地上殘留的痕跡往前追,這麼看來,抓走沈若瑤的人,很有可能是無恨。應該不太可能是禮王。
沈若瑤被無恨扛在肩膀上走了許久,直到她被顛得都快要吐出來,實在是忍不住了,道:“你能不能放我下來自己走?”
無恨停下步子,瞧向臉有菜色的沈若瑤,以及一直鼓著腮幫子的模樣,便猜到她是要吐了,猶豫了下,他將沈若瑤放下,道:“自己跟我走,別逼我繼續扛著你走,記住,你根本不會武功,我要殺你實在是太簡單了,別玩花樣。”
沈若瑤雙腳一落地,心中頓時有了踏實。她弓著腰,雙手揉捏著肚子,張大嘴拼命呼吸,知道將胃裡不舒服的翻騰壓下去,呼吸著樹林中清香的氣息,這才沒好氣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不殺了我,而是要帶著我走呢?為什麼那晚你又只是要抓走我,而不是要殺我呢?”沈若瑤冷笑一聲,拍了拍手,道:“起碼在短時間內,你不會殺我,也不敢殺我。”
無恨掃了眼一臉鎮定的沈若瑤,輕笑道:“不殺你,但我也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走。”
沈若瑤深深吸了口氣,她也知道現在她為魚肉,別人為刀俎,沒辦法,為了不受不需要的折磨,她只好邁開步子跟在無恨身後往前走,一面問道:“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這樹林這感覺大得很,你認路嗎?”
“這一片樹林的確很大,連綿山脈呢,不過你就不要擔心了,我走不丟的。”無恨隨口敷衍了一句,心想沈若瑤這人還是藏起來為好,只不知道沈嫣到底覺醒到了什麼地步。
無恨心中猶豫許久,最終漫不經心問道:“你不是一直死賴在西慶國嗎?怎麼突然間又想走了?對了,你兒子呢?”
“先送走了啊。”沈若瑤拍著手,隨口道:“我雖然不知道你們幹嘛要對我這樣古怪,但我肯定你們絕對都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所以就先將兒子送走咯。”
無恨見她沒有回答想知道的問題,深深瞥了眼沈若瑤,便猜到她不肯說,難道,是沈嫣勸服她離開的?可沈若瑤對沈嫣有很深的恨意啊,她怎麼可能聽沈嫣的話?無恨道:“你是要跟那個男人離開西慶國?”
“不然呢?西慶國這邊明顯水混的很,我再不走,指不定會發生什麼呢。”沈若瑤雙手背在身後。走了一段路,身體也舒服許多,比被人扛在肩膀上走舒服多了。
“為什麼要離開呢?你不想殺沈嫣了嗎?”無恨問道。
沈若瑤感覺得到無恨在套她的話,她就奇怪了,反正如今她都是無恨的階下囚了,無恨甚至可以直接殺了她,就算想知道什麼,完全可以嚴刑逼供啊,可無恨卻選擇了最溫柔的套話?如此一來,沈若瑤猜想無恨非但不敢殺她,甚至都不敢讓她受到傷害。雖然這只是一個猜測,但沈若瑤也不是很想跟無恨直接撕破臉,隨意道:“我剛剛不是說了嗎?你怎麼問同一個問題?你沒長耳朵啊。”
無恨掃了眼沈若瑤那不耐煩的臉,心中越來越疑惑,誰能料到,當初那個一無所依,連命都保不住的沈嫣,在巫術血脈覺醒後會是這麼的難對付。
沈若瑤跟著無恨往前走,一面用餘光瞥向無恨的臉色,見他面色沉重,心中十分好奇,但想起這一路說得話,無恨根本不知道蕭玄景的身份,看來沈嫣並未將蕭玄景身份說出。
想到此,沈若瑤心中沉沉一嘆,雖然她得身份不重要,畢竟她作為一個棄婦,的確沒太大的利用價值。但若是蕭玄景身份暴露,那就說明她對蕭玄景很重要,到那時就危險了。哎,沈嫣啊,你到底經歷了什麼?為何性情大變到這種地步?
無恨正絞盡腦汁地猜想沈嫣,卻突然感覺一股迫人的危險逼近,立即轉身,同時伸手去抓沈若瑤。可沒想到蕭玄景從身後突然偷襲,以至於無恨反應慢了一瞬,沈若瑤已經被蕭玄景抓過去護在身後。
“你來得真夠快的啊。”無恨陰森森說了句,目光落在沈若瑤身上。沈嫣越來越不聽話了,他對沈嫣的掌控也越來越顯得無力,而且不管是逼不得已用沈若瑤,還是為了對付謝文遠,沈若瑤都必須要掌握在他手中才行。
“你二十年前身為西慶國國師,如今居然淪落到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呵呵。”蕭玄景將沈若瑤護在身後,嘲諷瞧向無恨,身體卻是緊繃,做好隨時和無恨動手的準備。
無錯書吧無恨掃了眼躲在蕭玄景身後滿臉放鬆的沈若瑤,又看向蕭玄景,道:“你知道她得過去嗎?”
“過去?”蕭玄景愣了一下,道:“什麼過去?”
“她早就嫁人了,只是淪為棄婦,無處可去,所以才找你庇護而已,你可別被她給騙了。”無恨一臉認真。
蕭玄景聽著無恨挑撥的話,好笑道:“不關你事,反正我高興。”
“真是的,一樣令人討厭。”無恨陰森森地說了句古怪的話,銳利目光落在蕭玄景身上。沈若瑤是無論如何要掌控在手中的,可這個男人武功不在他之下,一旦動手,那就是兩敗俱傷,這可麻煩了。他想起之前和蕭玄景同墜懸崖的事,那傷他也才養好呢,而且時間逼近,不到萬不得已,他真不敢受傷。
蕭玄景道:“你不必考慮了,你贏不了我,而且我和她要離開西慶國了,也不礙你事,你攔著我們做什麼?”
“那些殺手又不是我派去的,明顯是謝文遠的人。”無恨不鹹不淡說,又道:“你們可知沈嫣這段時間經歷了什麼?”無恨掃過眼前謹慎的兩人,心中已經下定決斷,這個男人實在是太會給他找麻煩了,還是死了好,而沈若瑤,也還是控制在手中好。
“我們怎麼知道?當初救走沈嫣的人可是你。”沈若瑤沒好氣道:“不過你說了我們也不信,誰知道你說得是真的還是假的?”
“是啊。”無恨應了一聲,突然一揮手,藏在袖中的暗器衝蕭玄景飛去,他趁蕭玄景躲開的時機立即衝上沈若瑤。而蕭玄景心中早就防著他,當然不會讓他得逞,兩人立即在樹林內動手。
沈若瑤瞧著拼命的兩人,偏偏她又不會武功,害怕靠近了遭受池魚之災,只得遠遠躲開,心中焦急地看向前方拼命的兩人。
兩人在樹林中拼起命來,沈若瑤又插不上手,只能躲在一旁焦急等待。可就在這時,急促的腳步聲急促傳來,焦急的三人紛紛扭頭看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就見那已經被蕭玄景引開的幾百名殺手再次追了上來。
“糟了。”沈若瑤低聲抱怨。這該死的無恨,若非她阻攔,自己早就和蕭玄景離開了,怎麼可能又被殺手追上?
幾百名殺手一衝上來就瞧見將他們引開的蕭玄景,立即圍上前去,茂盛樹林內頓時亂成一團。沈若瑤看著被無恨跟蕭玄景打斷的鋼刀亂飛,幾節斷刀插進樹幹消失不見,甚至斷刀落在人腦袋大的石頭上,將石頭切成兩塊,看的沈若瑤心驚肉跳,偏偏斷刀還在漫天亂飛,她只能聚精會神小心翼翼地躲避。可幾百名殺手圍起來,讓沈若瑤根本看不見被圍起來的蕭玄景,她又要躲避斷刀,一時間慌張,等到回過神來時,卻發現剩下的三百多名殺手同往一個方向追去。
沈若瑤伸長脖子也看不清前面發生的狀況,總之方才蕭玄景跟無恨動手的地方是一地屍體,一地斷刀,沈若瑤在樹林中也不知道方向,只能小心翼翼跟在那些殺手離去的方向。畢竟殺手們要殺掉蕭玄景,所以只能是追著蕭玄景而去。
可惜,不管是蕭玄景還是無恨,甚至於那些殺手,他們都跑得太快,以至於沈若瑤根本追不上,就算她跑得氣喘吁吁,也完全看不到別人的身影。
“跑哪裡去了?”沈若瑤抬手擦著臉上跑出來的大汗,卻只能瞧見地上被踩踏的腳印,沒辦法,她只能跟著腳印往前走,去追根本看不到身影的人。
忽然,沈若瑤瞧見右前方一大片野草地,那些野草有人這麼高,非常大的一片。而此刻,野草中有一段搖晃的特別厲害,看著痕跡,很明顯有什麼東西在野草地中衝出來。
沈若瑤心頭一驚,猜想別是遇到蛇了,低頭一看,瞧見地上有一根樹枝,有燒火棍大小長短,她立即將樹枝撿起來握緊在手中,就見野草地中衝出一匹狼來。
“這……”沈若瑤也不知道該不該慶幸。幸好不是蛇,否則在野草地裡能發出這麼大動靜的起碼是大蟒蛇,她絕對沒有逃跑的機會。可現在眼前是一頭狼,她餘光急忙左右四瞥,因為狼是群居動物,所以她害怕遇上狼群,那樣一來,她真的就只能等死了。
但沈若瑤已經掃過四周,並未發現其它的狼,她只得將目光落在前方不停徘徊的狼上。這狼看起來有些瘦,沈若瑤猜測可能是被趕出狼群的孤狼,如此一來,她一顆忐忑的心勉強定了定,雙掌用力握緊樹枝。
野狼在沈若瑤前方五六丈遠一隻徘徊,那雙充滿對獵物渴望的眼睛一動不動落在沈若瑤身上,或許是終於確定沈若瑤並不是它的對手,野狼突然衝沈若瑤狂奔而去。
沈若瑤被嚇得後退一步,看向野狼那尖銳鋒利的牙齒,這要是被咬中,一塊肉就沒有了。她雙掌握樹枝用力到骨節發響,用盡全力揮舞手中的樹枝拼命去大野狼。
野狼的身體非常靈活,而且速度也非常快,靈巧躲避沈若瑤打過來的樹枝,以至於雙方一時間僵持,誰也拿不下誰。
沈若瑤瞧見野狼後退幾步,和她保持大約兩米的距離,便挺直揮舞樹枝,畢竟這樣用力地揮動樹枝是很耗力氣的,她不能先把自個兒累死,到那時,野狼可就撿便宜了。
野狼瞧見前方拿著樹枝的人,一隻不安地徘徊著想要找尋進攻的機會。但沈若瑤始終面對著它,也不敢掉頭跑,因為她知道,她絕對跑不過一頭狼。況且著樹林裡山坡連綿起伏,地面並不好走,在這種情況下,她奔跑的速度只會更慢,而習慣了在山裡生活的野狼絕對會跑得比她快,所以現在她只能和野狼僵持。
但這樣僵持下去也不行啊,沈若瑤真是心急如焚,這山中既然有狼,那說明肯定還有其它的狼,萬一她被其它狼圍攻可怎麼辦?她現在對付一隻狼都棘手,再來一隻,她就只能當晚飯了。想到此,沈若瑤心一橫,握緊手中燒火棍,率先衝野狼發動攻擊。
她必須要儘快打死這頭野狼好脫身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野狼沒料到沈若瑤竟然先動手,只能張大嘴一邊後退。但沈若瑤揮動燒火棍的速度太快,終於有一棍子打中野狼的頭。沈若瑤見此,信心大作,立即拿出最大的力氣,趁野狼被打蒙的一瞬間,拼命幾棍子又打下去,直到野狼的頭被她手中的燒火棍打得血肉亂飛,血濺在她臉上也不敢停,直到野狼倒在地上氣喘吁吁,沈若瑤又是趕緊幾棍子打下去,確定野狼頭都被她打爛了,終於斷氣了,這才全身力氣一空,整個人疲憊跌坐在地上,右手還在死死握緊燒火棍,左手袖子急忙擦去滿臉的狼血和汗水。
勉強喘暈氣息,沈若瑤立即站起身,這裡很危險,她必須要趕緊離開。畢竟這裡剛剛出現了一頭狼,誰知道會不會下一瞬又出現一頭狼?沈若瑤是真害怕了。
她順著地上腳印往前走,如今的她倒是不怕人了。畢竟謝文遠派來的人只是要抓走她,而無恨也是這樣想的,他們都指向將她抓走,沒想過殺她,所以這種情況下,沈若瑤最害怕的就是遇上猛獸。
但沈若瑤沿著山中樹林裡的腳印一路追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一路上屍體也好,斷刀也好,都沒有少見,但唯獨就是不見蕭玄景,這讓沈若瑤非常奇怪。
以蕭玄景的武功,沒有了她的拖累,要殺掉這些殺手並不難啊,就像之前在東晉國遇到的幾次圍殺,蕭玄景應付的都很遊刃有餘啊,怎麼現在一路上都有屍體?那說明他一路上都在逃命。
沈若瑤深深吸了口潮溼的氣息。是了,如今的蕭玄景可不只是面對那幾百名殺手,他還要應對一個武功跟他難分高下的無恨,這種情況下,他又要應付無恨,又要應付殺手,真的是很危險,必定分心,難怪一路被殺手追著逃。
越想沈若瑤心中越擔憂,只能加快腳步,順著一地的屍體往前追。
大約一刻後,沈若瑤看向從前方迎面走來的四個殺手,腳步一停,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做什麼,對方已經笑道:“運氣不錯。”
沈若瑤看向那四個氣定神閒的黑衣蒙面殺手,心中猜測他們可能跟追殺蕭玄景那一批殺手不是一路人,如此,還是先弄清楚他們是不是要殺自己。她道:“你們敢殺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呵呵。”其中一個殺手邊走邊笑道:“不必擔心,我們不是來殺你的,只要你識趣兒,乖乖跟我們走就行,但若是你不肯聽話,那我們只好來硬的了。”
沈若瑤心中狠狠鬆了口氣,不管這四個殺手的僱主是誰,但起碼他們都不願意殺自己。她勉強鬆了口氣,看向越來越近的四人,心中知道絕不能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