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龍國朝堂,十六根漢白立柱撐起整個“太和殿”,文物百官正戰戰兢兢跪在跪下,唯有宰相胡庸與鎮龍將軍相南宮羽對而立,怒目圓睜!
少年皇帝朱惇坐在那威嚴的龍椅之上,看著不停爭吵的兩人,顯得不知所措,雖然他貴為大龍國皇帝,其實不過是個傀儡罷了,小事還可以處理,大事必先經過宰相胡庸點頭,這些年如果不是鎮龍將軍一直維護天子之勢,恐怕他早就被胡庸取而代之。此時胡庸與南宮羽對於是否援兵寒冰國,吵得不可開交,其他文臣武將更是不敢開口,都怕禍連自己!
南宮羽對著朱惇雙手一拱,“皇上,如今羅剎傀儡雖在寒冰國肆掠,但不出多日,大龍國必將走其同樣之路,倘若此刻出兵援助,還是有機會趁早消滅這些禍害!請皇上同意臣援兵寒冰國!”
不等朱惇開口,胡庸一瞪眼睛,“哼哼,那寒冰國被羅剎傀儡襲擊是天意,是報應,如果不是這些怪物,寒冰國豈能停止對我國無休止的侵略,我們就是要等,等那怪物和寒冰國兩敗俱傷,我們大龍國自可得漁人之利!”
南宮羽望向胡庸,大聲說道:“不錯!寒冰國之前確實對我國常有騷擾,但此刻不是計較這個時候,人有人道,天有天道,人道天道面前只有人間百姓,豈有國爭之理?”
胡庸冷哼,“我看你鎮龍將軍是別有之心吧?”
無錯書吧南宮羽同樣冷笑道:“我南宮羽做事無悔天地,何為別有之心?”
胡庸突然提高聲音,怒道:“本相看你就是和寒冰國耶律尤串通好,名義上是出兵剿妖,實際上是帶兵投誠叛國,是與不是?”
一向行事光明磊落的南宮羽,聽見胡庸汙衊自己叛國,原本面如重棗的紅臉此刻更得更加深紅,上前一步就想動手!
而那胡庸見南宮羽動怒,更是如他心意,後退一步,抬手指向逼近的南宮羽,喝道:“皇上面前,你難道想在太和殿行兇不成,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皇上?”
隨後又轉頭對朱惇說道:“南宮羽目無國法,勾結外敵,微臣建議立刻拿下他,以叛國罪處置!”
朱惇自然是不能聽胡庸建議,他目前還能坐在這個龍椅上,完全是倚靠著南宮羽,但又見胡庸咄咄逼人,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想息事寧人,儘快擺平這場口舌之爭,隨後開口道:“胡相你先息怒,南宮將軍絕對不是叛國之人,至於出兵之事,就依了胡相,如何?”
南宮羽一聽不出兵立刻就急了,再次抬手道:“皇上,如果此時再不出兵,不出兩個月我們大龍國也就完了,請三思啊!”
本來胡庸見朱惇不準出兵,以為自己已經贏了這場廟堂之爭,又看那南宮羽還不死心,還想據理力爭,頓時又有心頭火湧上,大聲問道:“南宮將軍,你是看過那羅剎傀儡?還是殺過那些怪物?你怎麼就能斷定那怪物攻破寒冰國,再殺向大龍國?還是根本就沒有這些怪物?只是你和耶律尤胡編亂造,找個投誠理由?”
南宮羽頓時被噎住,他確實沒有見過羅剎傀儡,所有資訊都是諜報與魏離的探報,但他知道武騎校尉魏離剛正不阿的為人!
正在考慮說辭之時,太和殿外首席太監韓公公形色匆匆進來,進入殿門,用那獨有嗓音高聲道:“術字營千夫長魏寧有要是求見陛下!”
朱惇此時正在心煩,聽有小小千夫長想見聖駕,不耐煩說道:“不見不見,叫他有事報到中書省就好!”
韓公公沒有退下,猶豫片刻,又再次小心翼翼說道:“魏寧說他有耶律尤親筆給您的書信,要不要過目下?”
此言一出,朱惇立刻打起了精神,耶律尤書信?如果真是談和書信,將來與寒冰國天子有了交情不說,還能鞏固自己皇位,也不必再處處看著那胡庸眼色。於是輕咳兩聲,正聲說道:“既然是有鄰國天子書信,如果不見有損國威,那就差他上殿。”
“諾”
服侍了三代皇帝的韓公公,緩緩退出殿外。
不過多時,一位身披銀甲,鬢髮高束,滿面滄桑的九指少年揹著一個麻袋,大步走上太和殿。
滿朝文武除了南宮羽,幾乎沒有其他官員見過這個少年,只見少年把背後麻袋扔在地上,隨後跪地,向龍椅上的朱惇大聲道:“微臣術字營魏寧,拜見陛下!”
朱惇也知道魏寧手中信件如救星,管不上什麼禮節,“起來說話,韓公公說你手中有耶律尤信件,趕快承上來!”
魏寧從懷中掏出耶律才給的信件,交給身邊公公承上朱惇手中。
朱惇開啟信件,注視良久,臉上表情先是一沉,接著恢復平靜,隨後把信放在龍椅一側,緩緩起身,對太和殿內百官朗聲道:“羅剎傀儡肆掠整個寒冰國,朝天宮城是危在旦夕,耶律尤請我們出兵援助,答應事成之後,保證與大龍國重修舊好,而且還有馬匹與綾羅綢緞重謝。”
隨後目光看著鎮龍將軍南宮羽,見南宮羽重重點頭,朱惇再次大聲道:“於情於理,我們這次都要出兵,朕決定停止與寒冰國一切恩怨摩擦,由鎮龍將軍率領五萬鎮龍軍,明日啟辰,援兵寒冰國!”
見下旨出兵寒冰國,胡庸豈能罷休,上前一步大聲怒道:“陛下等等,這份信的真實性猶未可知?在坐各位是否有人真的見過那羅剎傀儡?難道不能是南宮羽與這魏寧叛國計謀?”
眾人見權傾朝野胡相動怒,紛紛附和,“陛下三四,等確定羅剎傀儡真實身份再出兵不遲!”
望著滿朝官員對胡庸唯命是從,皇帝朱惇也是有苦說不出,只能幹瞪著眼睛,又不敢與胡庸直接坦誠對抗。
就在此時,九指魏寧大聲道:“啟稟陛下,如果真想看羅剎傀儡,微臣在回道之時,順手抓了一隻,既然胡相不相信它的真實性,微臣不介意現在就把它放出來!”
滿朝官員問言皆不可思議,朱惇更是結結巴巴指著魏寧邊上麻袋,“你這裡面裝的是那羅剎傀儡怪物?”
魏寧回道:“正是!微臣自小熟悉精通各種秘術,捉一隻羅剎傀儡不足為奇,如果陛下想見那怪物真容,現在我就可以把布袋開啟!”
胡庸看著眼前少年,已經猜到在遲州官道殺死他弟弟的,肯定有這魏寧一份,眼中更是多了一份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