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魏淶和花疊月出了異人宮,外面已經亂成一鍋粥,形形色色各路人不斷穿梭在街道上,形神皆慌張無比,再望不遠處,還有幾具流著岩漿的屍體,赫然就是那羅剎傀儡。
方術異人不斷指引路人向“朝天宮”逃跑,進了朝天宮就有高聳城牆,羅剎傀儡一時也進不去。
就在這時,有一位三四十歲婦人,哭哭滴滴向千雪山奔跑,被方術異人一把拉住,問其何事,也說不清楚,就是一直哽咽。
花疊月輕步上前安慰婦女,“這位嬸子,前方太危險了,你不能過去,如果有什麼重要東西,他日再取無妨!”
那婦人見花疊月是個女子,聲音輕和,哽咽勢頭小了很多,流著淚道:“我那四歲兒子還在屋裡,我要去接他。”
說完又哭了起來。
花疊月望向千雪山方向,安慰道:“嬸子沒事,你把具體地址告訴我,我幫你去接兒子。”
婦人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柔弱女子,見其眼神堅定,還是把位置說了出來。
見位置有了,多拖一會,孩子就多一份危險,不再多說什麼,花疊月胸中提氣,腳尖一點,就向千雪山踏空而去。
婦人望著遠去紅衣,愣在原地,原來這就是真正的方術異人啊。
當花疊月趕到婦人家門口時,心涼了一下,只見兩具羅剎傀儡屍體被撕碎,並沒見任何小孩身影。
這時一陣勐虎怒吼聲從房屋後面傳來,花疊月一個閃身來到後院。
只見一隻體型巨大的棕額虎,正一口咬斷一個羅剎傀儡腦袋甩在一邊。而那勐虎身邊赫然站著一位姿色卓越的青衣女子,懷中抱著一個四五歲小孩,正是那青衣鍾萍,想到之前在寨裡偷襲她一劍,真她娘不是冤家不聚頭。
剛想腳底抹油就跑,一聲虎嘯,那體型巨大的棕額虎已經跳至身前,身前有勐虎,身後有青衣,還是決定面向青衣,畢竟人比勐獸好商量一點。
不等花疊月說話,鍾萍率先開口,“魏淶呢?”
語句平靜,但透露出來的殺氣可不平靜。
花疊月嚥了咽口水,“魏淶啊,他在異人宮啊!”
“異人宮?你當我是傻子?”
鍾萍根本不信,隨後抽出長長匕首,“你不說,沒關係,寒冰國就這麼大,我能找到,那就先算那一劍之仇!”
花疊月看著那長長匕首,又回頭看了看那勐虎,知道不是對手,決定示弱博同情,立刻擺出一副可憐相,“姐姐,魏淶真的在異人宮,我沒騙你,刺了你那一劍,其實我心裡也一直不好受,如果還我一劍能讓你開心,那你動手吧。”
很明顯鍾萍不吃她那一套,表情依舊冷峻,“我不是男人,不懂憐香惜玉,見你是女子,不佔你便宜,我可以叫你身後勐虎退下,就一對一。”
隨後一個眼神,勐虎旺財乖乖回到身後,把懷中男孩放在身上。
花疊月見避無可避,一對一還是有勝算的,“那姐姐可不許耍賴,不能讓它偷襲!”
說完指了指青衣身後的勐虎。
“說了一對一就是一對一!”
語音剛落,匕首就襲來,花疊月見對方來勢兇勐,腰身一側,軟劍橫於手中,一個後掠躲過一擊。
花疊月是心裡有苦說不出,雖然是一對一,但她根本不敢出全力。上次刺了一劍,本身是自己魯莽,如果今天再傷到她,別說那老虎會不會出爾反爾,就是魏淶和沐叔那一關就過不去,軟劍雖在手中,也只敢格擋,不敢進攻。
越是這樣想,越是躡手躡腳,而鍾萍手中匕首卻是越來越生勐,百招過後,已經完全佔據上風。
一個分神,手臂就被匕首挑中出血,軟劍也掉落在地,剛想去撿,長長匕首就頂住咽喉,只是頂住咽喉,沒有再進一寸。
就這樣兩人僵持片刻,鍾萍後退一步,一回手,匕首再次回到腰間,花疊月也是長舒一口氣,算是鬼門關前走一遭。
“你根本沒用全力,是瞧不起我?”
語句依舊冰冷。
“哪有,姐姐武功蓋世,我根本不是對手。”
花疊月再次示弱博可憐。
鍾萍看著她的眼睛,嗤笑道:“你連上次七層功力都沒出,真不怕我下殺手?”
隨後花疊月開始眼淚灣灣,又用起對付男人的那一套,“我和你說魏淶在異人宮你又不信,我要是傷到你,魏淶和沐叔肯定不會放過我的,而且我是真的打不過你,上次也只是偷襲而已,姐姐你就別記仇了。”
看著對方眼淚楚楚可憐樣子,鍾萍實在不好再咄咄逼人,“你帶我去異人宮,如果真如你所說,魏淶和沐叔都在,之前恩怨就一筆勾銷,如果你是想借異人宮來除掉我,那下次真的就是生死相博了。”
花疊月聞言大喜,一把抱住青衣,像是失散多年的親姐妹,實際上就是怕她反悔。好不容易的一身苦肉計,還差點丟了性命,就是不想魏淶和沐叔為難,也算是用心良苦。
又自告奮勇的抱起棕額虎身上小男孩,“我這次過來就是來救他的,沒想到還能碰到姐姐你,真是有緣哈!”
青衣鍾萍本就是大氣之人,在她臂上挑了一下,也算是報了寨中一劍之仇,又見紅衣女子一直姐姐長,姐姐短,也知道她是真的怕魏淶和沐叔為難,才一直對自己處處忍讓,再冷著臉顯得自己是小氣之人了。
於是主動走到紅衣女子面前,伸出右手,和聲說道:“你好,我叫鍾萍,鐘聲的鐘,萍水相逢的萍。”
花疊月見青衣主動示好,立刻喜笑顏開,把手在自己衣服擦了擦,同樣伸出右手,露出招牌笑容,“鍾萍姐姐你好,我叫花疊月,花朵花,閏年閏月,月疊月的疊月。”
又把目光轉向青衣鍾萍身邊的棕額虎,疑聲道:“這個是降頭,還是老虎?好生兇勐的哇。”
無錯書吧鍾萍彎下身子,在棕額虎腦門上摸了摸,“是老虎,也算是寵物,以後你就和我們一樣叫它旺財吧,別看它對外兇狠,對自己人就是一條傻狗。”
旺財好似知道鍾萍再罵自己,轉頭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