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叔,想必對於羅剎傀儡你應該已有對策,不然不會直接到我這裡,說吧,需要我做什麼?”
魏寧單刀直入詢問對策。
“我和鎮龍將軍商量好了,他負責帶領軍隊保護百姓。咋兩去聯合各地修道者,你去趟寒冰國,順帶看看你沐叔情況,再去趟異人宮,這次是他們提出聯手,把我們意思告訴寒冰國。當然,此次如果能僥倖獲勝,希望以後兩國不要總是短兵相接。至於我嘛,得去焚天國無相寺走一趟,再去西方長生之地走一遭,沒那些禿驢和牛鼻子老道出手,我們機會不大,最後還得回趟寨子,畢竟寨中還有不少修術者可盡綿薄之力。”
魏寧正有此意,他不僅擔心沐叔,也擔心鍾萍和旺財,要是知道魏淶也在那裡,肯定更是擔心,不再遲疑,立刻叫來副將陳樹,交代自己不在軍營時需要處理軍物,隨後就向北方策馬而去!
魏離也動身焚天國,這次抗妖成與敗,主要還得看那禿驢和老道。
異人宮祠堂內,三清道祖泥身前,香火飄渺。
玄風,玄霜,兩位大祭司坐於供桌一側,面如枯藁。對面魏沐坐做於另一側,魏淶與花疊月,分別站於兩肩身後。
望著祖師畫像,玄風緩緩開口,“千雪山一戰,我們算是敗了,如今那羅剎傀儡肆掠寒冰國,我們異人宮算是無能為力了,我已經通知朝廷,至於下面該怎麼做,希望魏沐先生不計前嫌,請明示。”
“怎麼做?你們異人宮都沒辦法,我又能如何?至於之前恩怨,玄策,玄宮和赤元老祖宗都死了,恩怨早就煙消雲散了,哪還有什麼不計前嫌?目前對於羅剎傀儡我和你們瞭解是一樣的,除非能殺死了獸妖化成的妖人,否則都是白搭!”
玄風輕咳一聲,有血絲順著嘴角帶出,自嘲道:“請三清道祖陣,已經消耗了我和玄霜半生修為,體內氣機也是枯井之源。那獸妖都如此了得,此時更上一層,達到妖人境界,和它對戰,怕是有心無力了。”
“我輩修道者,如果知死就退還有什麼意思?我們死了,不是還有後來人嘛,總不能讓羅剎傀儡統治這天地吧?”
說完轉身看向身後魏淶,後來人呀。
玄風順著魏沐眼光也望向那俊逸少年,隨後又注意到那紅衣女子,輕聲對魏沐道:“你身後女子異人宮身份你也應該知道,我也不藏著掖著,她是我派去你們寨子的,就是打探《藏山決》下落,本來我很看好她成為下一個大祭司,但如果她以後願意跟著你們,我也高興,畢竟在我們她已經學不到什麼了,跟著先生你,或許還能更進一步。”
紅衣女子花疊月不語,低頭咬著嘴唇,隨後抬頭看向身邊俊逸少年,少年也沒有說話,只是回了一個淺淺笑容。
魏沐似乎注意兩人動作,平靜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就讓她跟著我吧,至於《藏山決》我也想囉嗦兩句,我和老祖宗都看過,但只能簡單參悟皮毛,沒有慧根和機緣給你們也沒用。”
一直沒有說話的玄霜開口說道:“以我們這身子骨,就算有《藏山決》也沒用了,先生儘管放心交給有緣之人,我們異人宮絕對不會再打它分毫主意。”
俊逸少年好像突然明白什麼,當初養父出寨子時,送給自己的那本無名古書,難不成就是《藏山決》?難怪自己在短時間內修為能夠突飛勐進。
一陣輕微顫動從地底而來,三座道祖泥身也是抖動了一下,魏沐和兩位祭司同時轉頭,望向千雪山方向,雖然什麼也看不到,但知道剛才那陣顫動就是從那裡而來。
千雪山已經再無當初面貌,層層積雪早就被岩漿融化,山體裂縫隨處可見,原本一顆顆蒼松也被滾燙漿水焚燒殆盡,隨處可見的羅剎傀儡不停從岩漿口跳出,如果說這是地獄,閻王都不願意住過來。
岩漿口中熱浪滾滾,似乎包含天地所有戾氣,有一黑衣少年從滾燙岩漿中緩緩走處,少年輪廓深邃,眼眸竟是紅色,鬢髮縛起,尤其是那一身黑衣,在火紅巖漿對映下顯得更黑。
那黑衣少年正踏立在岩漿浪口,俯視整個人間,不似神仙不似魔,修羅道上羅剎君,正是千年難出一位的妖人。
隨後輕輕伸出右手,有一縷藍煙從千雪山各地落於手心,黑衣少年眯著紅眸注視那縷藍煙,藍煙消散,徹底飄零風中……
黑衣少年緩緩閉上眼睛,彷佛在感受著天地氣息。
千雪山內,千雪山外,數萬紅色羅剎傀儡對天長吼,吼聲直至蒼穹,震懾天地。
異人宮祠堂內五人也感受到那沖天吼聲,魏沐起身抱拳對兩位祭司說道:“這裡離千雪山太近了,周圍百姓也多,此時危險不用在下多說,麻煩二位讓方術異人護送百姓先撤離,如何?”
玄風答道:“這是自然,異人宮創立時宗旨就是以蒼生為己任!”
隨後招呼外面異人進來,下達了護送百姓撤離命令。
魏沐又轉身對少年和紅衣女子道:“你們兩個也分開去疏散周圍百姓,晚上到這裡匯合,我和兩位祭司還有話要說。”
無錯書吧二人對魏沐和祭司行了告別禮,也離開了祠堂。
見二人離去,玄霜問道:“不知魏沐先生還有何話需要吩咐?”
“吩咐不敢當,如果我在寒冰國抗妖而死,還請二位保小兒魏淶平安離開這裡。”
“那是自然,魏沐先生為天地衛道,異人宮自是不能讓先生心寒。”
魏沐寬心,如果真和那些羅剎傀儡放手廝殺起來,魏淶的安危必定讓他牽掛,難免畏手畏腳,此時兩位大祭司答應保他安全,也就再沒有什麼可以顧忌的,人生快意,且看我有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