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龍國屬地官道,悅來客棧不遠山坡上,一座新墳,墳前石碑跪著一個七八歲小女孩,不停對著墳碑哭泣,嘴裡不停念著爹爹。
青衣鍾萍與九指魏寧立在女孩身後,低頭不語,勐虎旺財更是匍匐在地,不停從毛絨絨腦袋蹭著地上女孩。
望著墳墓,鍾萍肩膀依舊不停起伏顫抖,咬著嘴唇,拳頭緊緊捏住,指甲鉗入手心,有鮮血從手中溢位。
福叔一生就是個掌櫃和小二,何來得意時,唯一念想和驕傲就是那個叫福柒的小女孩,但他也是青衣鍾萍出寨第一個對她好的人,旺財也吃過他的豬腿和豬頭。
鍾萍抱起跪在地上的阿柒,和聲說道:“我允許你難過,但希望你一直難過,你爹爹喜歡你笑著。”
說完自己眼睛再次不爭氣地紅了起來。
小女孩阿柒懂事的點了頭,“我知道爹爹喜歡我笑,我不會給他擔心的!”
鍾萍一抹眼睛,從嘴邊擠出個難看的微笑,“阿柒,這位是魏寧哥哥,害你爹的壞蛋已經被他殺了。”
無錯書吧“我替爹爹謝謝哥哥,我叫福柒,以後你就是我哥哥了。”
看著女孩眨著淚汪汪眼睛介紹自己,魏寧心中很是堵塞,但也學著鍾萍擠出個微笑,“阿柒你好,我是魏寧,也是大龍國千夫長和術字營教頭,以後誰要敢欺負你,你就報我名字,不管身在何處,我都會給你出頭,以後我就是你哥哥!”
“魏寧哥哥,我想學武功,和你還有鍾萍姐姐一樣,以後就再也不怕壞人了。”
“阿柒,學功夫很苦的,要不我教你魯班五行術吧,不比武功差,比學功夫輕鬆的。”
“魯班五行術?好學嗎?我怕我學不會唉。”
“學不會也沒關係,你有鍾萍姐姐還有我這個千夫長哥哥,加上旺財,誰還敢欺負你?對了你還有個魏淶哥哥,現在你不認識,以後你會很喜歡的。”
“魏淶哥哥?很帥嗎?有沒有魏寧哥哥你這麼帥?”
“那肯定是沒有啦!”
拜別了福叔墳碑,阿柒已經在旺財身上睡著,勐虎旺財小心翼翼跟著魏寧和鍾萍走著,生怕聲響太大,驚醒背上的阿柒。
青衣鍾萍與九指魏寧也沒有上馬,只是牽著馬匹向術字營方向緩慢走著。
朝霞滿地,鍾萍輕輕扶著肩膀傷口,轉頭望向魏寧,確實滄桑許多,尤其是臉上面板在軍營風吹日曬,一層褶子,沒有以前那麼好看,卻多了份剛毅!
見鍾萍一直盯著自己臉,魏寧伸手在臉上摸了一把,問道:“我臉上有東西?”
“東西倒是沒有,就是感覺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哦,哪裡不一樣?英俊了?”
鍾萍只是笑了笑,不知該怎麼回答。
魏寧突然好奇道:“對了,旺財怎麼和你在一起?魏淶那小子呢?”
見魏寧也不知道魏淶下落,鍾萍嘆息道:“我也在找他呢,幾天前,我在他家被一個紅衣女子偷襲,估計他是追那個女子去,也不知道下落如何?”
是啊,她就兩個朋友,豈能不擔心?
魏寧看出鍾萍心思,安慰道:“沒事,別太擔心,魏淶那小子我太瞭解他了,鬼著呢,說不定他此時正跟那紅衣女子在哪逍遙快活呢。”
鍾萍突然立住腳步,望向魏寧,一臉鄭重道:“你們男人是不是腦袋裡就那麼點破事兒?”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魏淶那小子是那德行,我絕對正人君子!”
說完自己也笑了,哪有什麼正人君子?再怎麼君子見到美女胸口二兩肉,也走不動道,不是?
京都宰相府內,四根漢白立柱中央坐一老者,老者身著金袍,袍上蜀錦帶繡花,面色陰沉對著眼前黑衣屍體。
屍體身後跪著一排錦衣衛,個個身體發抖,好像在迎接著金袍老者雷霆之威。
其中一個錦衣衛旗官,緩緩跪步上前,匍匐在地,對著金袍老者畢恭畢敬道:“啟稟丞相,我們趕去屬地胡府時,胡來大人他就…他就已經死了,原本的弓弩手和府兵也橫屍數百,剩下來的人好像是被鎮龍將軍的人給押走了!”
“啪”一聲,青花瓷茶杯落地,金袍老者緩緩起身,看著地上自己弟弟屍體,皺眉大怒:“一群廢物,敢在我大龍國土地內殺我胡庸弟弟,還被跑了,我讓去支援的兩個錦衣衛旗官呢,讓他過來見我!”
跪在地上錦衣衛見權傾朝野的宰相發怒,更是哆嗦,為首匍匐在地的錦衣衛顫巍巍抬頭答道:“回稟丞相,他們已經死了,只剩兩個頭顱,屍體都不知道去了哪裡?”
說完繼續低頭匍匐在地。
宰相胡庸見派去的錦衣衛也被殺,也是驚疑片刻,整天大龍國無論是修術者還是習武者,頂尖高手屈指可數,能殺錦衣衛者更是少之又少,難道是寨子裡出來的人?
隨後大手一揮,示意眾人退下,一眾跪地錦衣衛見丞相示意,如同大赦,一刻不敢多留,連滾帶爬出了相府。
見眾人走遠,隨後金袍宰相緩緩走入內堂,內堂內坐著一位貌不驚人漢子,一身黑衣,只是肩膀上爬了一個血蛤蟆,漢子見胡庸走來,起身彎腰,行了個禮,又重新落座。
宰相胡庸見了漢子肩膀上的蛤蟆,遲疑問道:“季先生,聽說陪你多年降頭和兒子死在寨子秘術賽中,這是你的新降頭?”
黑衣漢子見宰相發問,也沒起身,只是平靜道:“那都是半年前的事了,此時再說它做甚?”
胡偉也沒管黑衣漢子態度繼續說道,“說說看,我弟弟這次是不是死在你們寨子人手中?還有,那個令魏沐先生都膽寒的獸妖找到沒有?”
黑衣男子沉聲回道:“殺你侄子之人是寨子裡的人,男的叫魏寧,女的叫鍾萍,也是我死去孩兒上次秘術賽的對手,只是他們今日實力早就今非惜比,普通錦衣衛對他們沒用!至於獸妖?找到和找不到沒有什麼兩樣,不可能會為你所用,此時那兩個畜牲道行怕是老祖宗與魏沐都奈何不了!”
黑衣漢子正是季深海,除了寨子裡身份,他還有個身份就是宰相胡庸多年出莫劃策的參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