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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當個工具人還是可以的

“當時消失得乾乾淨淨。現在又何必出現在我面前,叫得這麼親密。”

穆城壓抑著心痛,用盡可能溫和的語氣和她說話:“眠眠,你知我是有苦衷的!當時我不得不走!我說過,我會回來的!”

月眠根本不看他:“我不知道你有什麼苦衷。我只知道在我被大家知道是災星遠離,嘲諷時。所有的惡意衝向我時,你也一樣離開了我!”還走得那麼突然,沒有徵兆。

記憶裡,那時她被家人厭惡,夥伴孤立。

她跑到那棵老桃樹下,連著好幾天怎麼等也等不到他。

無論如何也聯絡不上他,崩潰絕望。

青澀的少年在女孩懵懂的心裡埋下了盪漾的情絲。

可當少年無情的離去,這些情絲便瞬間化作了傷害她的武器。

勒緊了她的心臟,鮮血淋漓。

“我讓月如轉告過你了,我被穆家直接接走了。容不得我反抗。我還將自己的扇子留給了你!”

穆城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男女之間私相授受,贈與近身物件。

是帶有定情之意的!

難道她還不明白他的心意嗎?

穆城看著倔強的扭過頭,一直不看他的月眠。

想要直接擁她入懷,來填補這五年心中的空虛:“眠眠你瘦了,瘦了好多。你為何穿得這麼簡樸,他們對你不好嗎?”

“呵呵。”

月眠冷笑一聲:“消失了五年的人,也會關心我過得好不好啊?”

她轉過頭,終於看向穆城,毫不客氣道:“除了昨天那身衣服,這已經是我最好的常服了。

你說我過得好不好?至於你的什麼扇子,我沒有這種東西!你的告別我也沒有收到!真是不清楚你在說什麼!”

“什麼?”

穆城用震驚和疑惑交揉混雜的表情看著她:“那你可曾收到過我的來信?”

“什麼信?我之前連院子門都出不了。沒人來看我,哪來的什麼信?”

此時的穆城已經從震驚,不可思議變成了一臉鐵青!

月眠這時候怎麼也該察覺到點不對了。

看來此事和沈月如脫不了干係。

想起小時候,沈月如追著她和穆城跑,跟屁蟲的樣子。

手環抱在胸口,嘴角有了一絲玩味的笑意:“看來我這阿妹對你情根深種啊。”

不惜如此對待親姐!

穆城緊抿著嘴唇,氣得說不出話來。

眼神中的怒火足以燎原!

這五年來,他只要一有時間就會給她寫信。

他知道他在那個時刻離開了她。對她的傷害有多重。

所以即使一直沒有收到過她的回信,他也不曾怪她。

只是思念和愧疚日益增加。

可不曾想,她什麼都沒有收到!

就連他倉促臨走時的告別都沒有被轉達!

她自己一個人該有多難熬!

穆城的雙眼都已經被染紅。

“世子,你息怒啊!”他身邊的小廝著急的勸到!

月眠看著他的模樣,心中感慨萬千。

曾經他是她的穆城哥哥,相識於市井,帶她玩鬧。現在已經變成了高高在上的世子。一切在那個夏天都改變了。

想想曾經美好的歲月,和沈月如的從中破害,她難過到:“當年你不見了,我不相信你也和別人一樣都嫌棄我是掃把星。

我依然每天都去老桃樹下等你。可後來我一直等不到你,生了場大病,也被限制在院子裡。便再也沒有出來過了。”

穆城滿腔的怒火,馬上全轉換成滿眼的心痛和疼惜:“眠眠!”

他雙手握著她消瘦的肩膀,彷彿要給她傳遞力量一般。

月眠一雙美目看著穆城對自己的心疼,對沈月如的不滿。沒有推掉他的雙手。

沈月如不是最緊張穆城的麼,她不介意給沈月如添點堵!

“這些年你去哪了?”

穆城用極盡溫柔的語氣和她說話:“我在清溪縣一直都是長在叔叔家,直到那年……”

穆城頓了頓,小心的觀察了月眠的神情,才繼續說下去:“父親突然接我回去。

也就是清遠侯府。

而我的生母深受父親喜愛,侯夫人又善妒。我又是侯府的庶長子。父親怕夫人容不下我,便把我送到叔叔家了。

可沒想到,侯府嫡子日益痴傻,府中其他庶子相繼被夫人迫害。侯府這才把我接了回去。當時緊急,不得以才直接走了。”

穆城有些忐忑的看著月眠。渴望能得到眼前這日思夜想的女孩原諒。

他這才歷盡千辛得到了世子之位,不等穩定,就立即回來找她了。

輕輕安撫著她:“眠眠讓你受苦了。”

月眠聽的心情複雜,自己與他之間。他明顯把他自己放在了第一位。

為了侯府的地位,自身的前程。

直接就走了,丟下了深陷泥沼的自己。

五年來,即使他再思念自己,再擔心自己。

他也不曾回來看看她。

只有當他成為光鮮貴氣的世子之後,才來找她。

自己不過是他的錦上添花而已。

他對她的歡喜是有保留的,有取捨的。

不過月眠想想也是能理解的。

哪有那麼多人不為己的?

只不過在她這裡,愛情的資格賽裡他已經出局了。

不過當個工具人還是可以的,好歹是個世子。

說不定什麼時候能用得上。

抬起頭就是用一臉心痛又委屈的表情看著穆城。

眼裡淚水要掉,又強忍著不掉的模樣。

穆城終於剋制不住自己,緊緊的抱住了她。

擁在懷中,用下巴抵在她的發頂,輕輕摩擦。

直到此刻,他才覺得自己是圓滿的,沒有她在身邊就像沒有靈魂的軀殼。

短暫的溫存,懷裡柔軟的女孩似是得到了力量一般。輕柔卻又力量的推開了他。

“穆城哥哥,我已經挺過來了。能見到你,就很開心了。可是,你應該走了。”

穆城不解,他不想放開她。

她那麼消瘦,可抱著卻如軟骨一般。

只感覺怎麼抱也抱不夠。

“不是很開心麼,怎麼還要我走?”

“我也想你一直陪著我。可我在這裡經營鋪子,是為了證明自己不是招災掃財之星。

今日阿妹還過來對我說,不要把別人的福澤當作自己的能耐。說我這店裡生意好全是靠別人。

我還不明所以,現在想來說的就是……”

月眠沒有繼續說下去,一臉意有所指的看著穆城。

穆城哪還能不明白!

又是沈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