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太上啻陽妥協的表情和在明南看不出歪心思的臉。
幾人點了點頭,勉強相信了。
紅衣少年收回佩劍,對著明南抱拳,歉意的撓了撓臉。
“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是他債主,我還以為你是... ...”話沒說完。
被明南接了上去,“以為我是什麼?敵人嗎?”明南睨了他一眼,連帶著一圈的幾位坐席上的弟子紛紛都睨了一眼。
“我身上有靈力嗎?”
儲翊搖搖頭。
“我長得像壞人嗎?”
他繼續搖頭。
紅衣少年反駁道:“可壞人這兩個字又不會寫在臉上。”
明南啞然一瞬,摸著自己的下巴沉思了一會。
這兄弟說的也沒問題。
靈光一閃,明南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走到太上啻陽旁邊。
伸出手指了指他。
“你認識他?”
紅衣少年點點頭,明南繼續說道:“我也認識他。”
“那麼——
四捨五入下來你是不是也就認識我了。”
... ...
?
這什麼歪理。
“那這樣說,你知道我是男人,他也知道我是男人,那天底下的人都知道我是男人咯?”
“不是。”
明南斜了儲翊一眼,對著他不解的眼神,明南將視線從臉上慢慢往下移動,慢悠悠開口道,“你是男是女,一眼便知。”
儲翊琢磨著這句話,視線不斷在明南身上掃來掃去。
感覺好像哪裡怪異,卻又說不上來。
一聲輕笑悅耳。
“客人,請問尊姓?”
一襲淡藍的溫潤公子笑著站起身對著明南微微點頭示好,說出的話如沐春風,似三月驕陽,四月細雨,沁人心霏。
他不動聲色的擋在儲翊面前。
旁邊的掌門趁機將儲翊拉到座位上,恨鐵不成鋼似的瞪了他一眼。
傻小子,怪不得受仙寶樓姑娘們喜歡,這麼蠢,如此好騙。
一不小心就被人家繞進去了。
到時候怕不是褲襠子都要被人騙走了還給別人數錢。
唉,四個弟子裡就你最蠢!!
人家護犢子似的急忙把人給護著,明南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
她衝著面前一身藍衣的溫潤公子微微頷首,打了個招呼。
溫長歲點頭微笑示意。
“免貴姓名單字南,無意冒犯諸位,此行乃是想拜師太雲派。”說著明南就對著掌門拱手一鞠。
荀禮的表情明顯有一絲的錯愕,“你要拜師?”
明南神色赤誠,帶著諂媚討好,心中卻腹誹:“沒錯,雖然你太雲只有區區五人,但個個非凡不似常人,定是有過硬本領傍身。”
一個鄉里別宗派,人都沒有。
要不是你們和太上啻陽認識,會收留他,我才不來。
都不知道伙食如何。
這麼多人。
能炒出一道好吃的菜啵。
不過——
這長得倒還是個個俱佳。
掌門一副俠義風骨,眉眼囂張,紅衣小子肆意輕狂少年郎,藍衣服的溫潤如玉似是書中顏如玉,剩下一個不說話的榆木頭,一襲玄衣長得妖治昳麗,最後一個安安靜靜坐著的白衣少年。
他... ...
很不一樣。
異色的瞳孔.
左邊是深邃的茶褐色,右邊... ...
居然是血瞳。
只是顏色不是很深,倒是顯得沒那麼邪氣。
看來左邊瞳色應該才是他原本的眼睛。
明南盯著謝行燭出了神,這雙眼睛 她好像在哪裡見到過,一時半會卻想不起來了。
荀禮已經走到了明南跟前,他伸出手在明南的眼前揮了揮。
“明南小友?明南小友?”
明南迴過神來,看向荀禮:“怎麼了掌門?”
荀禮走到大殿內的高座上,端起旁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目光波瀾不驚:“你想拜入我太雲派?”
“嗯。”
“為何?”
莫不是看上了我太雲派的財產?
荀禮的目光銳利的打量著面前的人。
明南迎著他的視線,不躲不避,眼睛清澈明亮,不含汙濁。
“因為——”
殿內眾人不動聲色的看向明南這裡。
究竟是為什麼?
太上啻陽也很好奇為什麼明南要拜師太雲派。
少女端坐在地上,盤起腿,託著下巴。
一道金光從殿外照射進來,不偏不倚恰好落在了明南的臉上。
恍如謫仙降臨,一切如枯木逢春,萬雪消融,是遠古窯洞壁畫裡聖光普渡的神女。
明南微微頷首,掃視一圈周圍,爽朗的聲音響徹殿內。
“自然是因為我——”
“配。”
“配什麼?”荀禮疑惑問道。
明南理所應當的告訴他:“我配太雲派綽綽有餘。”
“?”
“此話怎講?”
“美!”
“因為我美~”
“... ...”
“你們太雲派擇選弟子的標準不是看臉嗎?正好,我最美,那我是大師姐,太上啻陽是二師弟,你們分別是三四五六弟。”
掌門還沒發話,就已經先被別人安排的妥妥當當。
這裡座位上個個生的如花似玉。
連帶著早在之前就被他們所邀請加入太雲派的太上啻陽這容貌自然不俗。
宗門內人煙稀少,才創辦不久,弟子是個個花容月貌,明南能有這樣的想法也不稀奇。
荀禮在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
還以為她知道點什麼東西,原來是個腦子不好使的傻逼。
那這就好辦了,隨便打發幾句離開便好。
五人相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意思。
荀禮裝作惋惜的嘆了一口氣。
話還沒說出口,明南忽然又補上一句:“我在,太上啻陽在,我走,太上啻陽走,他還欠我錢呢,可不能就這樣讓他走了。”
?
荀禮猛地朝太上啻陽看過去一眼,眼底的震驚不可思議。
他傳音給他:“你欠他多少靈石,我們替你還,別讓她跟著你。”
太上啻陽憐憫又感激的看了一眼荀禮。
“一千六百八十八條玉礦加上十六座靈石礦,七十八座晶礦,外加五處極品靈石礦。”一句話毫不停頓,末了對著掌門略微一拱手,“多謝掌門。”
荀禮聽到這些個數字後面跟著的東西后,直接無視了太上啻陽的下半句話,滿臉笑容的朝明南走去,伸出手扶了她一把,將她拉起來。
“好好好,你叫什麼... ...明南是吧,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太雲派的大師姐了,我帶你去看看洞府,看看還有沒有什麼缺的讓你師弟們去買。”
留下太雲派的四個弟子和太上啻陽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師尊這是什麼意思?”儲翊不解的看著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荀禮,摩挲了一下下巴。
溫長歲隱隱秋水溫潤如風的眸子朝太上啻陽看去,不喜不悲:“師尊剛剛和你說什麼了?”
太上啻陽沉思了一會,將兩人的傳音內容說出來。
一向冷靜自持的謝行燭都略微震驚,儲翊更是將四人內心的對白說了出來。
“你瘋了還是她瘋了?”
太上啻陽突然一副認真的樣子對著四人道。
“都是兄弟,幫個忙。”
溫長歲聽完抿著嘴角笑了笑,對著太上啻陽道別:“我去見見我們的新師姐,你好自為之。”
玉榫嗤笑一聲,拍了拍太上啻陽的肩膀,“好兄弟保重。”然後跟在溫長歲後面出去了。
謝行燭朝餘下兩人點點頭,消失在原地。
儲翊乾笑幾聲:“那啥,我我我洞府裡的燈芯好像還沒挑掉,對,沒挑掉,浪費可恥,我先去挑一下哈。”
看著儲翊落荒而逃的背影,太上啻陽若有所思,我記得儲翊不用燭火用東海鮫珠照明啊。
難道是最近幾年才開始用的嗎?
過了一會太上啻陽才想起來一個最重要的事情。
你們都走了,沒人告訴我我住哪啊?!
太陽都快西垂了,難不成我要在殿外的樹上將就一晚嗎?
風吹草動,沒有迴響。
殿內空無一人,唯剩揹負鉅債的太上啻陽。
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戚。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