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蓼回過神，隨後身體開始輕輕顫抖起來，眼底的興奮和激動越來越濃，似又回到之前的癲狂狀態。

“我我，我真的可以嗎？您，您真的願意讓我當您的鬼僕麼，我，我我我願意，我願意。”

隨著她顛三倒四的話，血淚又滴滴答答地往下掉。

水舒柔：“……”

表情有點複雜。

不過她並非只是試探而已。

她眯起眼眸，點點頭，“既然如此，那便開始吧。”

她說完，抬起食指按住她的眉心。

知蓼癲狂之色一收，似在努力壓制興奮，閉起眼睛慢慢平靜下來。

黑色的霧氣凝聚成絲，從食指脫離，如同張牙舞爪的蜘蛛鑽入眉心。

知蓼眉心驟然擰起，表情慢慢顯出痛苦來，身子也再次輕輕顫抖。

不過這次是因為痛。

主僕契約，相當於在靈魂上烙下一個印記，對靈魂肯定有傷害。

原身靈魂處於沉睡中，無法給出反應。

所以知蓼只能自己憑藉感覺去模擬。

她覺得經過這次，說不定以後任務刷完了，還能去演戲。

好一會，她慢慢睜開眼睛。

水舒柔也收回手指，神情相對要和緩一些了。

有了主僕契約，水舒柔對她雖然不會完全信任，但至少也信了一半。

既然是自己人了，態度自然也不一樣。

纏住知蓼的黑霧一邊，化為一團人形霧氣，把她打橫抱起。

雖然水舒柔還想知道暗器的事。

不過現在人都是她的，不急。

她道：“今日你損耗不小，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說完她取出一瓶復陰丸遞給她，“這便做今日補償。”

知蓼接過藥品，又是激動又是感動，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突然，她想到什麼，從腰間的小挎包裡掏出一物。

“昨日幻化的那件武器太過顯眼，小人無法帶進來，有機會定會取來親手奉上，這是小人做的其他不起眼的小玩意，還請大人莫要見怪，當然擊壞地面的便是此物，只需要按這裡便可。”

水舒柔眼神微動，倒也沒拒絕，伸手接過她手上造型古怪的東西。

她稍微打量後，便收起來，點頭道：“有心了，好好休息，至於其他……暫且別輕舉妄動，聽我吩咐。”

知蓼聞言，似有不甘，但還是乖順地點頭，“我聽大人的。”

水舒柔有些受不了她那雙眼睛，直接轉身便消失在原地。

知蓼看著虛空，有些遺憾又失落的嘆了口氣。

對面幾位看了全程的鬼兵：“……”

抱著知蓼的黑霧滾動，很快便也帶著她離開。

片刻後，牢房裡又安靜下來。

站在角落裡抱著雙臂，同樣看了一場好戲的季宴禮，一臉古怪。

‘這……’系統憋了半晌，只能吐出一句，‘她挺會的。’

這樣的神操作，還是第一次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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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典範。

它突然有些好奇，她後邊會怎麼搞。

這種腳踩兩條船，實在太容易翻車。

一不小心就是修羅場模式，到時候灰都沒了。

只能說，膽子真是太大了。

‘她真的是新手嗎。’

季晏禮突然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

知蓼被悄無聲息的送到老夫人院子附近。

她先服用了一枚復陰丸，破敗的鬼體瞬間恢復個七八。

這一趟來回看似久，其實也只是過去半個小時而已。

所以她回院子時並沒有引起懷疑。

丫鬟說老夫人去水榭那邊與客人吃茶。

知蓼想起，客人應該就是除她外其餘九位勝出的鬼小姐。

頓時就為那幾位默哀。

想來吃茶肯定不是真的單純吃茶。

既然老夫人沒讓她去，她也樂得清閒，就先回房間。

等進了房間，躺到床上時，她才真正放鬆下來。

系統飄在她身邊溜達半晌，終於還是憋不住，‘宿主，你你，你為什麼……’

系統看不懂，系統覺得很迷茫。

看著水舒柔任務分指旁邊多出的一條22%好感度。

系統覺得整個統觀都被重新整理了。

知蓼閉著眼睛，舒服的鹹魚。

‘你不是說評級和仇恨值、好感值相關嗎。’

‘啊，是啊。’系統還是不太明白。

‘那你覺得水舒柔真的愛陸擇嗎？’

機械貓耳抖了抖。

系統想說‘肯定啊’，但末了又頓住。

回想剛剛水舒柔的反應，沉默了。

水舒柔如果真的愛陸擇，又怎麼可能容許知蓼這個隨時想要危害他的人存在。

而且在知蓼詆譭辱罵對方時，水舒柔也只是意外和好奇而已，並沒有憤怒不滿。

感覺就跟陌生人在聽不相關的人的故事。

‘所以你覺得我搶走陸擇，水舒柔的仇恨值能拉多高，恐怕撐死10%，還有陸擇，那就是一個利己主義，他只會愛自己，即便我能讓他愛上我，最高也只能到70%，這還得我耗費更多精力、物力和時間，投入與收入完全不對等。’

系統似乎明白她的意思了。

‘但是任務需要以牙還牙啊。’

‘是啊，我就是以牙還牙啊，夏卿蘭是被她全心信任的好姐妹背叛的，水舒柔那麼驕傲自得，自以為能掌控一切的人，你覺得如果她在全心全意信任我後遭遇背叛，萬劫不復，你覺得仇恨值會有多少？’

系統：‘……’

系統有點方了。

腦補了一下情景，頓時瑟瑟發抖。

是激動的。

那得直接把分值拉滿吧。

‘那陸擇呢？’

知蓼勾起嘴角。

‘對這樣的人，感情只是調味劑而已，權利才是最重要的東西，只要我能幫他拿到想要的，好感值還會少麼。’

系統聽她這麼一說，頓時更激動了，彷彿看到最高評級已經在眼前。

不過很快它又冷靜下來。

‘可這，這很危險呀，宿主是要當雙面間諜麼。’

知蓼翻個身，吐出口氣。

‘富貴險中求，我沒那麼多時間耗在這裡，別忘了老夫人的留客時間。’

三天，嘴上只說是留客人的時間，實際上也是給她的時限。

如果她在這三天無法取得什麼令老夫人滿意的進展，對方也會毫不猶豫放棄她。

系統沉默了。

它苦大仇深的盯著任務面板看。

任務：夏卿蘭的復仇

進度：10%

任務物件：

陸擇：好感值24%

水舒柔：仇恨值1%；好感值22%

系統嘆氣，感覺任重道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