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緩緩睜開眼睛,用手指揉了揉眼睛,以擺脫睡意。
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身體感覺很輕盈,也沒意識就自己在車裡睡著了。當醒來時,她已在景風櫟的豪宅房間裡躺著了。
一定是景風櫟把她帶到這裡,把她放在這裡的,言溪嘆了一口氣,感覺全身痠痛;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伸了個懶腰拉伸下痠痛的筋肉後,言溪直接走向淋浴間梳洗一下,洗掉身上醫院的氣味。
進入洗手間後,她站在溫水淋浴下,然後閉上了眼睛。她讓自己的身體溼透,慢慢地揉搓每一寸肌膚。
言溪在關閉水之後離開淋浴間時,她的一隻手本能保護性地捂住她的肚子。然後走到洗漱臺前拿起乾毛巾擦乾自己,看著鏡子裡雪白的身子,手掌撫摸著身體,她的思緒開始在之前發生的事情中徘徊。
她懷孕了!這次是真的。
但為什麼是現在呢?她不想懷孕,她不想生下任何人的孩子,讓孩子像她一樣在世間受苦,可老天總是跟她開玩笑!
言溪想起了兩年前,她迫切地想懷孕,這樣她就有了活下去的生存希望。那次她滿懷希望,但一切都被醫生檢查後的一句話打垮了。
“你沒有懷孕”
她無法解釋這句話對她的傷害有多大,有那麼一刻,她不想再活下去了。她失去任何活下去的希望。
當她發瘋樣跑出醫院時,她直接質問老天怎麼對她如此無情。為什麼一下子從她那裡拿走了一切希望?畢竟,她只想得到一個孩子。一個可以一起生活下去的陪伴。但老天給不但不眷顧,又搶奪希望徹底摧毀她。
她站在廣場與上天對峙大喊大叫;當時沒有人在場看見她崩潰。她在那裡待了很久,最後決定去附近找個地方擺脫所有的痛苦和折磨。
當她走到公園時,她看見一群孩子開心笑著玩耍。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停住腳步站在那裡看著那些孩子。
言溪慢慢地坐在長凳上,一直看著孩子們,突然有兩個孩子向她走來。大約四五歲,而另一個女孩看起來比較小。
“你一個人嗎?你想吃麵包嗎?我奶奶給了我們這些。但我吃飽了,看見你一個人坐這裡這麼久看我們玩。”小女孩給了她一小包麵包。言溪看了看麵包,又看了看那個小女孩。
她的奶奶也總是喜歡買這些;想到那些記憶,她的眼睛淚流滿面。
“你怎麼哭了?是不喜歡嗎?你也可以吃我的棉花糖。”一旁的小男孩一邊說,一邊把棉花糖拿向言溪。言溪忍不住笑了。
“謝謝!我很喜歡!只是想念我心愛的奶奶了。”言溪一邊說,一邊把棉花糖還給男孩。
“你想念你的爺爺嗎?你的奶奶也像我爺爺一樣變成星星了嗎?奶奶說,我的爺爺年紀大了去了天上變成了星星,我們也很難過,但奶奶說,我們不應該難過,因為我們的親人總在天上看著我們,你不應該難過。”
小女孩用她可愛的萌音說道,逗得言溪笑了。
“謝謝你的安慰,你叫什麼名字?”言溪捧著小女孩的臉頰問道。
“我叫露露,這是牛牛。我們的名字很匹配吧,這就是為什麼我們成為最好的朋友的原因。姐姐你叫什麼名字?”露露笑著說道,牛牛則在一旁笑著點了點頭。
“哇~你們的名字太好聽了;我叫言溪。”言溪笑著說道。
“謝謝!你的名字也很好聽。”露露笑著說,她的兩顆門牙都掉了。她正要說些什麼時,其他的孩子開始叫喚他們了。
“我們得走了,言溪姐姐。”露露說道,言溪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她牽著男孩的手朝其他孩子所在的地方跑去。
“再見!”言溪看著他們的背影輕聲低語。
他們也像她一樣失去過親人;但他們似乎真的很幸福。為什麼父母非要把她留在這個世界上獨自受苦?
她不知道為什麼她真的很慶幸自己沒有懷孕。如果她哪天也死了,留下她的孩子像她一樣受苦怎麼辦?誰來照顧他或她?
如果她發生不好的事情,孩子還要一個人來照顧她;她會捨得讓孩子遭受她從小就遭受的痛苦嗎?捨不得!
就在那一刻,她決定永遠不生孩子;她不希望她的孩子像她一樣受苦,絕不!
言溪沒有意識到她在鏡子前待了多久,但當她感到寒冷時,她從思緒中走出來。
她懷孕了!這樣對肚子的孩子不好!
然後言溪又拿了一條幹毛巾,把它裹在身上,然後走出洗手間。
她從洗手間出來,找件舒適的衣服穿;她的行李已經被景風櫟放在房間裡了,所以她只是從那裡選衣服。
選好衣服後,接著她扯開身上的毛巾,正要穿上衣服時,突然房門開了,有人走進了房間。
“啊~!”
言溪一聲尖叫,一邊試圖用手遮住自己的身體,可兩隻小手怎麼遮也於事無補呀!
剛進房間的景風櫟被突如其來的刺耳尖叫聲嚇了一跳,睜大眼睛看著前面。
在他面前站著一個沒有穿衣服美麗誘人的言溪;他的眼睛在言溪的身上游蕩,臉上露出一絲壞笑。
“什麼呀!景風櫟!你不知道在進入房間之前應該敲門的嗎?”
言溪一邊害羞說,一邊瞪著他。同時她也把衣服趕緊穿在了身上;她很慶幸進來的是景風櫟。
“我為什麼要在進入自己的房間之前敲門呢?”
景風櫟雙臂交叉在胸前,潑皮流氓般地說道。他暴風雨般的犀利眼睛完全集中在言溪身上亂飄,像鷹一樣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你~”
“我什麼?”
景風櫟挑眉挑逗地問道;言溪被他的話懟得無言以回。
“那你不該趁我睡著的時候,把我放在你的房間裡。”
言溪一邊用整理著衣服,用手指梳著頭髮,一邊瞪著眼睛說道。
“那又如何?我抱的是我孩子的母親,你也是我的。”
景風櫟笑嘻嘻地說道,讓言溪立刻轉過身來,睜大眼睛看著他,她沒聽錯吧?還是他只是在和她開玩笑?
“景風櫟,別再跟我開玩笑了。”言溪瞪著眼睛說道,然後用手在他胸口推了一下,從他身邊衝了過去。景風櫟輕笑了一聲,然後慢慢跟在她身後。
他沒有開玩笑,他是認真的;她就是屬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