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景風櫟被言溪的話驚嚇得後退一步,站了起來問道。
可言溪說話的聲音很平靜也很冷漠,準確地說言溪連眼睛都沒有看他,而是所有都目光集中在地板上。
景風櫟小心翼翼地注視著她,希望自己剛剛聽錯了;但看著她的臉色,他的心緊了緊。
他應該沒有聽錯,她的表情看起來很堅定,她好像不是在開玩笑,她居然敢這麼說?!
言溪從床上下來,站起來不苟言笑大聲的一字一句說出;
“你聽好了,景風櫟!我說,我要拿掉這個孩子!我不想要這個孩子。”她的聲音柔軟而堅定。
景風櫟一直目不轉睛看著言溪,試圖讀懂她此刻的情緒。有那麼一瞬間,景風櫟很想扒拉開言溪的頭,看看她腦子裡在想什麼?!她在想什麼?為什麼要說出這樣的話?
還站在角落裡的醫生看到眼前的場景,默默地匆匆退出病房,給這對年輕夫婦一個隱私的空間溝通。
“不是,你不是那個意思。對吧言溪?!”景風櫟搖著頭,看著言溪輕聲說道。
她說的話不可能是真的。他的言溪這麼善良不可能這麼說,也永遠不會說出墮胎這個詞,她絕對不敢說她想拿掉了他們的孩子。
“我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認真的。”
言溪看著景風櫟堅定地說著。
“不是的,你不是那個意思。”景風櫟一邊激動重複說著,一邊朝著言溪面前走了一步。
景風櫟伸手雙掌捧住她的臉,他慢慢抬起她的臉,直視她的眼睛。情緒穩定的景風櫟用非常溫柔的聲音說道;
“你是在生我的氣嗎?對!你應該是!我知道我以前傷害過你,你完全有權力對我生氣。但是言溪,請不要再說出這樣的話了。這是我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我知道你沒有為這次突然懷孕做好準備,但我們可以一起解決這個問題。我保證我會好好照顧你們兩個。這次我不會讓你失望,但請你不要再說這樣的話好嗎!”
他的手在言溪臉上的撫摸也非常溫柔,在那麼一瞬間,言溪覺得自己的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起來,她正用充滿痛苦的眼睛看著景風櫟;
但很快言溪就鎮定下來,把目光從他身上閃躲開;慢慢地把景風櫟的手從她的臉上移開,後退了一步。
“我是認真的,景風櫟!我不要這個孩子,我不要!”言溪固執地說。
這一次景風櫟的表情瞬間變得冰冷,他用寒刃般的眼神瞪著言溪,他的眼睛變得像憤怒魔鬼一樣看著言溪;言溪看到他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頭;
景風櫟努力剋制著怒火的情緒,儘量不生她的氣,同時捏著她的下巴;
“你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只是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好訊息,弄得不知所措慌了心神;不用擔心,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景風櫟的聲音仍然很溫柔,但言溪能感覺到他背後極力剋制的怒火,她太瞭解他了。
“我知道我在說什麼,這是我的身體,我有權自己決定。你不需要把你和我放在一起。我已經告訴過你,我再重複告訴你一次,我不要這個孩子!我想墮胎。”言溪用她的響亮而清晰聲音說出。
她毫不猶豫地說出了這些話,聽到她的話,景風櫟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她不是他當年認識的那個言溪。
這個女人的脾性在短短几個小時內發生了的變化,景風櫟甚至認不出她來了。
“你不會要殺我的孩子,言溪!你不是!不管你現在喜不喜歡,樂不樂意,你都要給我生下這個孩子,這就是最後的命令。”景風櫟怒吼著,嚴肅地瞪著言溪。
如果此時真的殺掉他的孩子,他會崩潰死掉的,孩子是無辜的。言溪可以生他的氣,但這並沒有賦予她,可以殺死他們尚未降生看到這個世界的無辜孩子的權利。
“你不能強迫我,景風櫟。這是我的身體有權為自己做決定。你不能強迫我生孩子,還是在我不願意的時候。”言溪也歇斯底里喊道,同時回瞪了他一眼。
她沒有畏縮,也沒有退縮。這是她第一次對他氣憤到大喊大叫,並反駁他。
景風櫟用驚訝的表情看著言溪,她以前從未與他如此大喊大叫或吵鬧過。曾經他們過去有任何分歧或爭論時,她都是靜靜地聽他說。
“你怎麼了,言溪?你有意識到你在說什麼嗎?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景風櫟有些疲憊的聲音說道;他不能再這樣和她繼續爭論下去,這是一個嚴重的問題,需要速戰速決。
“時間在走,人都會改變。不要以為你很瞭解我,因為我們都知道這一切都不是真的。”言溪聳聳肩說道,同時移開了眼睛。
景風櫟無奈地看了言溪一會兒,然後嘆了口氣。這樣和她爭論是沒有用的。與其和她花時間在這裡更多的爭吵,不如快刀斬亂麻的來結果;他討厭這樣的爭吵。
“好了,我該說的都完了,那就讓現在以我的方式來處理吧。”景風櫟沉聲說道,這讓言溪聽得皺著眉頭看著他。
“你什麼意思?”言溪問道,
然後她注意到,景風櫟向她靠近;但他沒有回覆言溪。而是在她反應過來之前,他以公主抱的方式將她抱在懷裡,大步走出了病房。
“啊~你在幹什麼?快放我下來。”言溪發出一聲尖叫聲,然後喊道。
被抱起懸空她,害怕地摟住景風櫟的脖子,生怕摔倒下來。景風櫟似乎並沒有被她的喊叫所打擾,繼續大步向門口走去。
“景風櫟!你在幹什麼?放我下來!你不能對我做這樣的事!這是綁架。救命啊!~”言溪不停地大聲喊道。
這種直接霸道處理方式對她來說有點粗魯了,景風櫟不帶理會,沒有看她一眼。因為他正板著冰冷的臉走著。周圍聽到路過好奇地人,朝他們的方向看去,但都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攔。
人性都是這麼殘忍和自私。那個男人在綁架她,他們笑著看著她!
言溪一番掙扎,大聲求救後,發現沒什麼卵用,撅了撅嘴,決定保持沉默一會兒。
景風櫟抱著言溪,一直到達他的車前才把她放下。他沒有多說一句,直接把她放在車裡,鎖上了車門,這樣她就不能從車裡跑開了;然後他走到前面駕駛室。
“景風櫟!你不能這樣對我!這是綁架,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你就不怕明天頭條別人怎麼寫你景風櫟綁架了他的前妻?你是個有身份形象的人,需要注意好形象呀!”言溪試圖用激將法威脅他。
“嗯!可我不在乎。你!現在,閉嘴睡覺。你這一上午就讓我頭疼夠了;我們現在回家,等到家,我會叫醒你的。”景風櫟用惱怒的表情嘀咕言溪,讓言溪瞬間閉嘴。
言溪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惱怒的表情,然後被他嚴肅命令的一頓訓,讓她心情感覺很委屈,忍不住哭了起來。
聽到哭聲的景風櫟目瞪口呆地問道;
“你哭什麼?”
“你為什麼要用這樣語氣對我說話?”言溪一邊大哭一邊抹著眼淚發問道。
景風櫟無語地嘆了口氣。
“呃...對不起!請不要哭了。”景風櫟這一次,用他的極度溫柔聲音說道。
“我不管,我不就要。”言溪撒潑氣憤回答更加大聲哭著、擦著眼淚,一邊看向車窗。
景風櫟瞥了她一眼,忍不住笑出了聲;她怎麼可以在短短几分鐘內從一個發瘋檢查想要墮胎的女人變成一個撒潑打賴的孩子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