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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遇襲

羅森院因為大部分學生都放假回家的原因,顯得空空蕩蕩的。琪拉雅站在自己寢室的門口,臉上原本微笑的表情現在迴歸到了冷漠。

她推開房門,準備點上蠟燭,可是沒想到剛一走進來,從門背後衝出來一個影子,直接一把刀插進了琪拉雅的背後。

本來就對痛覺不太敏感的琪拉雅此時已然感覺到了疼痛,她想叫喊卻已經說不出話來,鮮血頓時從傷口處源源不斷地向外湧出。此時琪拉雅感到呼吸已經非常困難了,她腦袋眩暈,無法站立,直接側面跌倒在了地板上動彈不得,只見還帶著自己體溫的血在地板上慢慢鋪展開來。

琪拉雅非常驚恐,在黑暗中她甚至看不見到底是誰躲在門背後用短刀襲擊的她。

但此人並沒有想要停手的意思,琪拉雅看到另外一把泛著月光的短刀,從上方向她襲來。

情急之下她本能地召喚出了龍血樹魔杖,並在同時施放出了抵抗咒語。這是非常有效果的,這把刀在快要接近琪拉雅頭部的時候被彈開了,“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可是不到兩秒鐘,似乎有一個隱形著的生物從地上撿起了這把刀,又向著琪拉雅衝來。

她不能鎖定這個隱形者的具體位置,只能忍著疼痛圍繞著短刀釋放出了大範圍的水系攻擊魔法。令琪拉雅沒有想到的是,所有的水系攻擊魔法似乎都沒有命中隱形人,直接打在了她寢室的天花板上,木質的天花板瞬間被水系魔法融化。

此時刀尖已經在琪拉雅眼前了,她再沒有機會反擊,只能緊緊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在危機時刻一陣藍光出現,銀質的短刀被魔法擊成了碎片灑落了一地,她還聽到了一個物體重重摔倒在地的悶聲。

西澤使用“時空道標”魔法瞬間趕到了,他眼光瞟向琪拉雅書桌上擺放著的燭臺,整個寢室裡所有的蠟燭都一齊燃燒了起來,房間頓時變得明亮了。

他怒目環顧著四周,開始積攢著大量的空氣魔法想要找到這個隱形的刺客。琪拉雅臥倒在地上,看到空氣魔法漸漸在近處地板上形成了一個臥倒的人形輪廓。

“是那裡。”琪拉雅心中想著,卻無法說出話來。

西澤立刻施放出了用魔法編織的網,撒向同樣臥倒在地的人形輪廓,但這次竟然連西澤都沒能抓住他,魔法網撲空了。

西澤皺起了眉頭,他意識到這個刺客著實不簡單。只見躺在地上的隱形者猛的站起身來,身體穿過窗戶,跳了出去,消失在了寢室樓下的一片樹林中。

西澤探了探窗外一片寧靜的樹林,隱身者用肉眼已經無法辨別去處,面對此時受重傷的琪拉雅他沒辦法深追。他轉過身,半蹲下來檢視琪拉雅的狀況——只見她呼吸困難,大量的鮮血從後背傷口中湧出。

西澤一隻手放在琪拉雅的背部傷口附近,並立刻使用肢體魔法替她止血和治療,說道:“現在還不能拔刀。”

琪拉雅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她的傷口痛歸痛,但看著半蹲在自己眼前的西澤,高高的眉頭緊鎖著,藍色的眼裡佈滿著憂鬱,好像是在為自己感到擔心。想到這裡琪拉雅內心竟然有些開心,顧不得傷口的疼痛,忍不住咧開嘴笑了出來。

“你還笑?”西澤看瞟了她一眼,然後又專注的為她止住不斷噴出的血,但語氣中有明顯責怪的意思。

西澤初步幫她止住血後拔出了短劍,他環顧了琪拉雅的寢室,發現裡一樣可用的工具也沒有。他從她的衣櫃裡隨意取出了幾件用來換洗的衣服,橫抱起琪拉雅,帶著她一起用“時空道標”回到了自己在福林城堡中的寢殿裡。他將琪拉雅背朝上輕輕地放在了自己的床上,然後自己走進了寢殿旁邊的側殿,在裡面搗鼓著什麼。

琪拉雅趴在西澤絲絨的床上,覺得特別的柔軟。

“如果不是傷口太疼了,這種床,我敢說我3分鐘之內就能睡著,太舒服了。”琪拉雅心中想著,此時她已經能夠自如的呼吸了,傷口的疼痛感在西澤的肢體魔法治癒下也減輕了許多。

琪拉雅看到了西澤的床頭擺放了一本名叫《人類雜物匯談》的書籍,她準備伸出手去拿那本書,想看看裡面講了些什麼,確切的說想知道他在看什麼,但是此時西澤手捧著一碗搗碎的草藥跟一瓶紅色藥劑從側殿走了出來。

“你還想著看書?當真的一點都不怕嗎?”西澤端著藥品,低下頭看著她問道。

“怕啊,我現在不是沒事了嘛”琪拉雅用微弱的語氣回答道。

他坐在了床沿邊,低聲說:“我現在幫你上些草藥,這樣傷口會癒合得很快。”

琪拉雅點點頭,西澤將她散落在後背的頭髮全數放到了肩膀前,然後緩緩褪去了琪拉雅上半身的衣服,直到她的腰間,露出了她的後背。

琪拉雅此時非常害羞,她不敢回頭看西澤的表情,把自己的臉都埋進了面前的羽毛枕頭裡。她能感到西澤的手在撫摸著自己的後背,一點一點的,加上敷上了涼涼的草藥,麻麻的,這種緊張讓她近乎快要窒息。

“痛嗎?”西澤低聲問道。

“不疼。”她的臉捂在被子裡回答,聲音太小西澤沒聽清楚。

他湊近了琪拉雅的後腦勺問道:“你剛說什麼?”

琪拉雅的雙手稍微把自己身體撐起來了一點點,她猛地抬起頭並轉過臉來:“我說不疼。”此時她正好和西澤湊上來的臉挨在了一起。

她看著面前的西澤,濃密的眉毛,深邃靜謐的藍色眼睛,微微向前翹的下巴,他高挺的鼻尖已經捱到自己的鼻樑了。

西澤原本是看著琪拉雅的臉,但是他的目光開始慢慢往下移,定格了大概四秒。此時他的眼中已經不再平靜,彷彿像大海一樣暗流湧動,藏著許多情緒。

琪拉雅看到西澤的眼神從靜謐變得炙熱起來,這才意識到自己上半身還是裸露著的。

她尖叫一聲立刻又趴回到了西澤的床上:“你別亂看啊!”琪拉雅的臉已經立刻變得通紅,她害羞到說話都磕磕巴巴:“你看到什麼了啊……”此時甚至連傷口的疼痛都忘記了。

西澤反倒是非常的鎮定:“該看的都看到了。”

她懊惱的踢了踢腳,瞪了西澤一眼:“哎呀,那怎麼辦,你不許告訴別人!”

“這有什麼大不了的。”這對於西澤來說似乎並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情,他更關心刺客的問題,問道:“你平時招惹到誰了,有人要這樣置你於死地。他這一刀是想插進你心臟的,但是被你肋骨擋住了,刺穿了胸腔,你才有機會保住小命。”

琪拉雅回想了一下:“會是博得嗎,我曾經揭發了他,使得他被學校處罰了,他應該很恨我。”

“不會是他們。”

“為什麼呢?”

無錯書吧

“這個刺客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如果是出自羅森院任何一個高年級的魔法師,在你沒有防備的情況下還能刺偏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你們肢體魔法課上學習的基礎內容吧。他們如果有了隱形穿透能力的加成,你是沒有機會擋住他第二次攻擊的。”

琪拉雅同意了西澤的話:“確實是的,那會是誰呢?我真的想不到了。”

“我會找人查清楚的,在此之前你就待在這裡養傷吧。”

琪拉雅看著西澤的眼睛說著:“謝謝您救了我。”

沒過一會,西澤幫琪拉雅塗完了草藥,並把口服的藥劑放在了她手邊,示意她喝下。然後又遞給了琪拉雅剛剛從她寢室裡拿來的換洗衣物,自己端著空草藥碗,退出了寢殿。

琪拉雅為了避免撕扯到傷口,動作遲緩的換好了衣服,她清清楚楚記得自己的父母曾經教導過她不可以被異性看到自己沒有穿衣服的樣子……可是現在說什麼也都來不及了,想到這裡她十分懊惱,仰頭“咕嘟咕嘟”喝完了西澤拿給她的藥劑。

西澤關上了寢殿的門後臉色立馬變得陰沉了起來,他甚至沒來得及放下手中端的空藥碗,便徑直走進了書房。他從書架中拿出了一本連通著魔法的書,裡面的字型似乎隨時在更新。

西澤翻到了有關上古神器的這一欄,查詢到了“幻影披風”的頁數,翻了過去。但是很明顯這本書上對於“幻影披風”這件神器的資訊已經很久沒有更新了。最近一次更新記錄仍是在四千多年前,賽恩斯大陸上第一次大戰初期,迪亞第三代君王魔騰使用過。

海曼那座充滿黑暗魔法的墓,加上自己剛剛遇到的極其像披著“幻影披風”的隱形者,越來越多的證據似乎都在指向黑暗魔法正在復興。越來越多的資訊不得不讓西澤重新思考這個問題:戴安娜當年的封印術有沒有可能有漏洞,是不是有人比他們先發現了這個漏洞並正打算利用它達成自己的目的。

西澤走出了自己位於福林城堡裡的寢殿,找到了住在城堡正中心的費斯,把自己的疑慮都跟他說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情況就很不樂觀了。”費斯身著藍色的睡衣,和西澤一起站在城堡的走廊上,大風襲來,原本打算入睡的他現在頓時清醒了。

“大機率是的。”西澤回答道,“我的魔法直接穿過了他的身體,不過他對於刺殺和襲擊顯得並不熟練,不像是經過了專業訓練的人士,也許會留下一些線索。”

費斯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好,我現在就派人去琪拉雅的房間和羅森院附近搜查,看能不能找到一些遺留的痕跡。”

西澤把從琪拉雅背後取出的短刀遞給了費斯:“這個兇器我仔細看過了,非常普通的短刀,看看對你有沒有什麼幫助。”

費斯接過了短刀:“我會查的,這件事我們要告訴梵拉會嗎?”

西澤搖了搖頭:“梵拉會只會將更多的人牽扯至其中,我不想無辜的人受到傷害。”

“好,那這件事我會親自去跟進的,但是結果如果真的是我們現在料想的一樣,必須是要讓梵拉會知道的。”

“我明白,拜託你了。”

費斯點點頭。

當他再回到寢殿的時候琪拉雅已經趴著睡著了。西澤看著她沉睡的臉,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剛剛所有的愁雲此時都消散了。

西澤坐在床邊,幫她掖了掖被子後便退出去了。

傑西一大早就來到福林城堡裡找到了費斯。

“傑西,別鬧了,我今天真有事。”費斯穿著鎧甲,快速的走在城堡裡。

“哥,就這一次。”傑西同樣也穿著盔甲,跟在他後面。

“我和奧利已經訂婚了,你是知道吧。”費斯盯著他。

“我當然知道。”

“那你還幫別人約我,這個……”

“桃樂絲,桃樂絲·查普曼。”

“對,就是這個桃樂絲·查普曼,她想幹嘛,你知道我心裡只有奧利安娜的。”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已經答應別人了,你就幫幫我這次,好嗎。”費斯濃密的睫毛上下撲動著。

費斯看著傑西:“你老實告訴我,這個年輕的精靈拿住你什麼把柄了,嗯?”

“我什麼也沒被被人拿住,你能先別問這麼多了嗎,去就完了。人家身家清清白白,父母都是在梵拉會工作的,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費斯無奈的嘆了口氣:“好吧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一個小時,我就跟她呆一個小時,一分鐘也不能多。”

“好啊,哈哈。”傑西這下滿意了。

費斯看著眼前這個將近萬歲的弟弟——平時身為守衛軍團長的他看上去嚴肅威猛、不苟言笑,而此時在自己面前撒嬌竟然有些像一個未長大的男孩。

費斯笑著搖了搖頭,寵溺的拍了拍他的坎肩說道:“你跟西澤都像我的親弟弟一樣,其實就算那女孩是一個妖怪,為了你我也會抽出時間去赴宴的。”他頓了頓,“當然,前提是我一定會帶著侍衛去的。還有,你不許告訴奧利安娜我跟其他精靈女子私會,雖然我肯定不會做出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來,但還是不要讓她多擔心比較好。”

傑西舉起雙手:“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向奧利提及的。”

此時,費斯身邊的隨從布蘭奇走了過來,等待著他和傑西結束談話。

“哥,那我先走了,不打擾你了,你下午一定要去赴宴哦!”傑西單手扶著腰間的長劍,笑著離開了。

費斯向傑西揮了揮手,告別了他,然後附耳到布蘭奇身邊,聽著他的彙報。

“殿下,我們昨晚已經搜尋了羅森院包括其附近所有可能藏匿刺客的地方,沒有發任何魔法痕跡。”

“那個人類的寢室呢?”

“也搜尋過了,裡面沒有任何被入侵的痕跡,包括物理痕跡和魔法痕跡。”

“結果確定嗎?”

“非常確定,我親自去看了的。至於兇器短刀我們已經去找城裡各個鐵匠鋪去取證詢問了,這個反饋會慢一些。”

費斯點頭:“那看來真的像是西澤所推斷的一樣,‘幻影披風’或許重現人間了。”

“從案發現場來看線索是斷了,我們會再排查這個人類學生的關係網,看能否找到嫌疑人。”

費斯湊近了布蘭奇:“吩咐下去,排查這個人類關係網的時候一定要隱蔽些。她可能和西澤的關係有些複雜,我不想最後把我弟弟給牽扯出來了。有任何異常的、拿不定主意的,報給我,我來做決定。”

“是。”布蘭奇帶著費斯的命令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