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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禮物

在僥倖逃過盜墓一事的制裁後,危機感、內疚感和挫敗感交織在一起,每天警醒著琪拉雅要珍惜現在所擁有的生活。於是她更加勤奮地學習和操練著各門魔法,甚至在課堂上也不敢再想別的事情。當琪拉雅的心徹底沉下來後,她整個人都像開了竅一般——儘管她仍然使用著學校分發的普通魔杖,也能正確恰當的施放一些初級魔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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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西澤的隨從阿爾伯特·約克手裡捧著一個細長的精美禮盒,站在羅森院院門口等待琪拉雅。

琪拉雅白皙的面板在正午陽光的照射下顯得微微泛光,火月的陽光有些太過刺眼,她用手擋在額頭前遮擋住了光線,一路小跑到阿爾伯特跟前。

“琪拉雅·瑞德嗎?”阿爾伯特冷漠的看著她,“這是麥克林恩大人讓我交給你的。”

琪拉雅聽到麥克林恩的名字後心跳有些加快:“謝謝。”她開啟了禮盒,裡面裝著的是一根暗紅色的魔杖。

“這是……”琪拉雅從禮盒裡拿出了這根短杖仔細端詳著:杖身雕刻著白色的符文,杖頭鑲嵌的是翠綠色的寶石,杖身的材質像是課本上所提及的遠古龍血樹所製成。

龍血樹生長在迪亞北部的飛龍沙漠裡,其地理位置偏遠,鮮有生物到訪,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廣袤的沙漠上遍佈著賽恩斯大陸上著名的兇猛物種——飛龍。飛龍又稱翼龍,是遠古巨龍和蜥蜴一族的交配後形成的產物。儘管飛龍族沒有遠古巨龍實力強大,但也曾稱霸一方。飛龍王所羅門是第一任迪亞君王“惡魔君王”佛羅的坐騎,他們聯合在一起,曾在布達拉卡沙漠將整個天使族屠殺殆盡。

可是書上記載龍血樹樹幹並不是暗紅色的,琪拉雅湊近聞了聞氣味,有一股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氣味瀰漫著,不是很好聞。並且杖身上的符文她也看不懂,不是精靈字型,也不是人類字型。

“杖身是由龍血樹製成的,杖頭的寶石是由龍心製成。”阿爾伯特輕描淡寫地說道,“這根魔杖是麥克林恩侯爵送給你的禮物,請你收下。”

“送給我的嗎?”琪拉雅不可置信地看著阿爾伯特,這個知識在生物鑑定課上也曾有提及,龍心如果想要即時儲存,是必須在屠殺掉一頭飛龍後即刻將它的心臟刨出並用魔法封存好的。有能力屠殺飛龍並帶回龍心的勇士,都會被國王親自封為騎士。

“麥克林恩侯爵殺死過很多飛龍,這只是其中儲存下來的一顆龍心,你大可不必因此憂心。”阿爾伯特看出了琪拉雅的惶恐和不安,於是便向她解釋道。

琪拉雅立即將這根魔杖推了回去:“您可以幫我謝謝麥克林恩侯爵的禮物嗎?不過這根魔杖太珍貴了,我實在沒辦法收下。”

“這根魔杖對於你可能確實是貴重,但是對於他來說卻是非常普通的。”

琪拉雅搖了搖頭,擺了擺手,堅持自己的意見,示意自己不會收下這根魔杖的。

“那這樣吧,我也只是來完成被交代的任務的,你就用這個魔杖隨便施放一個魔法,然後我就可以交差了。”阿爾伯特重新將龍血樹魔杖放在了琪拉雅面前。

“那好吧。”她半信半疑的接過了魔杖,並隨意施放了一個正在練習的中級空氣魔法,實際證明稀有的龍血樹魔杖確實比學校分發的魔杖使用起來順滑得多了。

可在琪拉雅施放魔法的同時,杖身上的浮雕符文改變了原有的顏色和形狀。一陣大風颳過,琪拉雅發現自己與這根魔杖已經有了心靈感應。

“怎麼回事?”琪拉雅不解的問著。

“好了,你現在是這根魔杖的主人了。就算你扔下它,它也會自動找到你的。”阿爾伯特慢悠悠地說道,“我可以交差了,告辭。”

他甚至都不留給琪拉雅一丁點反應的時間,將盛放魔杖的禮盒一併塞給了她,扭頭轉身就走。

“喂,您等等……麥克林恩大人為什麼要給我這根魔杖?”琪拉雅抱起魔杖和禮盒追了上去,“等等我。”

“你不是差錢買魔杖嗎?侯爵大人有很多這種物件的,隨手拿了一根送給你了。”

“不是,我問的是,為什麼‘麥克林恩大人’要送給我這根魔杖?”琪拉雅將重音放在了前面,問著。

“我也不清楚啊,我就是一跑腿的。”說著,阿爾伯特便疾步離開了,生怕和琪拉雅再多待一分鐘。

琪拉雅握著魔杖的手掌此時甚至都能感受到杖身內流轉著的強大魔法氣息,她內心固然是喜愛這根魔杖的,因此它實在是太珍貴了。可正因為它太珍貴的緣故,也讓琪拉雅感覺到惶恐不安。

下午是室外土系魔法實操課程,琪拉雅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要使用這麼惹人奪目的魔杖了。於是她趕在上課之前回到了寢室,將西澤贈送的魔杖放了回去。

“孩子們,集合了!”初級土系魔法老師貝絲·拉貝爾召喚著同學們站到了一起,貝絲老師是一位有些胖、但看起來很親切的女士。

貝絲點了點數:“嗯,除了平克曼小姐,其他都到齊了,那我們現在開始吧!”

琪拉雅看了看原本屬於阿什利的站位,現在仍是空的。已經一個多月了,阿什利看樣子仍然被關押著,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琪拉雅回過頭來,開始認真聽著貝絲老師的指示。

“好了,孩子們,請你們按照上次測驗的成績,依次排成兩列,今天我們的實操課的內容是:每兩位同學一起施放‘泥土成型’,哪邊的泥土能堆得更高,就獲勝,獲勝的同學我將會發給他一個榮譽徽章。”

班級裡的小魔法師們都按照自己的成績站好了,琪拉雅站在隊伍中間的位置,和她一起測驗的是上次成績比他高一名的詹姆斯·希恩。

同學們開始依次使用魔法將室外的課用水泥堆成型的同時儘可能的也將它堆砌得更高。

“很好,孩子們,這一輪卡麥龍先生獲勝,請你過來領取榮、譽徽章。”最先開始的是上次測驗排名靠後的特若本·卡麥龍,他是一位敦厚老實的矮人,身高才到琪拉雅的上腹部。特若本收起了魔棒,跑向了貝絲老師,開心地領取了自己第一枚魔法榮譽徽章。

琪拉雅現場掏出了魔法書,開始默記“泥土成型”的咒語,不一會就輪到他和詹姆斯了。

由詹姆斯先來施放魔法,詹姆斯手裡拿著的魔杖琪拉雅曾在魔法商店裡看到過——價值六千多株,這對於她來說簡直是一個天文數字。

詹姆斯舉起魔杖對著面前的水泥地,口裡默唸著咒語,不一會這塊沼澤泥地便聚集在了一起,慢慢堆積了起來。直到最後,泥土停下了運動,定型了。

“很好,希恩先生。該你了,瑞德小姐。”貝絲女士對她說道。

琪拉雅在這段時間領悟出了施法的竅訣,那就是施放魔法的時候要穩,這樣才能讓施放魔法的時間更加持久,從而使泥土堆得更高。

琪拉雅拿出學校分發的魔杖,緩緩地開始施放魔法,她努力的控制著每一次從魔杖裡施放出的魔法量。事實也證明她領悟出來的竅門果然很有效果的,泥土在琪拉雅的控制下堆積得比詹姆斯高出許多。

貝絲老師拍著手鼓勵著琪拉雅:“很不錯,進步很大。”

琪拉雅收起了魔杖,開心地找貝絲領取了榮譽徽章。

“很厲害,琪拉雅。”詹姆斯是一位大度的紳士,雖然他輸了,但依然覺得琪拉雅是值得誇讚的。

“謝謝你,詹姆斯。”琪拉雅對他禮貌的笑了笑。

“下一組!”

可是正在此時,琪拉雅感覺到了一股柔順的魔法氣流緩緩出現,站在她身後的同學全部看見了龍血樹魔杖被琪拉雅召喚過來的情景。

現場師生一片譁然。

“那杖身是……我沒看錯吧,龍血樹樹幹做的嗎?”站在琪拉雅身後的都是魔法成績優秀的精靈學生,他們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根魔杖是被魔法召喚過來的,也就是認主人的,一定是用高階生物的心臟或者大腦製成的。”

琪拉雅萬萬沒有想到阿爾伯特口中說的“就算扔下它,它也會自動找到你的。”竟然是這個意思。這根魔杖已經和琪拉雅的魔法連通在了一起,只要她想要釋放魔法,魔杖都會被她的磁場和能量召喚過來,等待著被主人使用。

“琪拉雅,你這根魔杖是從哪裡來的?”詹姆斯也滿臉驚愕地詢問道。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龍血樹魔杖:“我……”她一時間實在想不出什麼好的理由。

“琪拉雅,你能把你的魔杖借我看看嗎?”站在最後一排的女精靈桃樂絲·查普曼從隊伍裡探出了小腦袋,很明顯成績一直第一的查普曼對任何有關魔法的東西都非常有興趣,“我就看看,我活四千多歲了,從來沒有見過龍血樹。”

“哼,看來見識跟年齡也不一定成正比的。”站在一旁的杜德·布魯默譏諷著桃樂絲。

“是嗎?起碼我認識這是什麼魔杖,你呢,你知道這是什麼嗎?”桃樂絲挑了挑眉毛,也還以顏色,“你猜猜這根魔杖多少錢可以買到?”

“什麼破東西,我花一千枚金葉子能買到比它好一倍的魔杖!”杜德回答著,卻引起了他們身後的精靈們的笑聲。

“你們笑什麼,我明天就買一根給你們開開眼!”

杜德越是堅持,身後的精靈們笑得越大聲。

“好吧好吧,給你看。”琪拉雅想立刻結束這一場聚集在自己魔杖上的焦點,她走到最後一排,將魔杖遞給了桃樂絲。周圍的精靈們瞬間都圍了過去,已經沒有人再把注意力放到土系魔法的實操課上了。

“是真的龍血樹樹幹,跟課本上描述得一樣!”桃樂絲很興奮,她抬起頭看向琪拉雅,“你這杖頭是用什麼做的?”

琪拉雅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下一組!”貝絲老師催促著,“後面的同學要準備好了,只剩下你們幾個了!快把魔杖還給別人,查普曼小姐,馬上要到你了!”

“貝絲老師,我提出在做完魔法實操後,要跟琪拉雅比試一下!”桃樂絲舉起了手,對貝絲老師說道。

“比試什麼?”

“再一次比試誰能讓泥土堆得更高。”

“你是班上成績第一名的學生,為什麼要跟一箇中等成績的人類比試?”貝絲老師問道。

“我就想看看傳說中的龍血樹做成的魔杖有多厲害,不知道在一箇中等成績人類的手中,是否也能發揮出它應有的水平!”

“你可以嗎,琪拉雅?”貝絲轉向了琪拉雅問著。

此時全班同學們也都想見識見識龍血樹魔杖的威力,於是齊聲喊著:比試、比試、比試。

琪拉雅從桃樂絲手中拿回了龍血樹魔杖:“那好吧,其實我也是第一次使用,我也想看看。”

桃樂絲邪魅一笑,她輕鬆地擊敗了第二名,迫不及待地對琪拉雅說:“琪拉雅,該你了。”

“哇,這也太高了吧,果然她一直能保持第一名。”琪拉雅抬頭看著桃樂絲所堆砌出的泥土,遠遠超出了所有同學的高度,“不過無非就是失敗嘛,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她心裡想著。

琪拉雅在抬起魔杖的一瞬間就感覺到了自己體內的魔法與杖身的共鳴,好像是一曲優美的和旋曲。她嘴裡小聲念著咒語,努力控制著讓魔法均衡地從魔杖裡輸出。

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所有人:水泥在琪拉雅的控制下越堆越高,甚至桃樂絲那邊已經定型的泥土也被琪拉雅召喚了過來。

最後泥土堆到了四層樓的高度停止了,但這不是因為琪拉雅的施法結束了,而是因為羅森院後院所有能用來練習的水泥土已經全部被她用完了。

琪拉雅召喚出來的泥牆完全擋住了從天空中斜射下來的太陽光,使得全班同學們都置於陰影之中。桃樂絲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琪拉雅,而貝絲老師的臉上也佈滿了擔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