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二人鬼鬼祟祟,女子卻全然不知一樣,就這樣一走兩跟,再加上李若歸,三個人很快的來到了一處荒廢的房區之中。女子卻忽然停住了腳步。
李若歸不敢暴露行蹤,只是偷偷的躲在了一處房簷下偷偷的看著。那兩個行腳伕見女子停了,又見四處無人,當下相顧一視,走上前去,想將那女子擒住。沒想到那女子卻先開口了:“二位跟了這麼久,是想要抓了姑娘我去討賞銀麼?”
女子的聲音甚是好聽,就猶如微風拂過湖面一般輕柔,又如剛開的月季一般嬌嫩。
兩個行腳伕有些驚訝,兩個人一路上自問並未露出馬腳,走路的聲音也儘可能的輕。而這女子也一直沒有回頭看過,怎麼就會發現自己跟了她一路?
不過驚是驚了,二人卻不怎麼怕,道:“歐陽兮!你本就是朝廷的欽犯,我們抓你回去又有何不可。”
那女人嬌然一笑,拿下了斗笠,一頭黑色的瀑布般的長髮隨之垂落,被風給吹散,隨後她轉過了臉,看向了那二人。原來竟是一位美麗的少女。少女生的極為好看,李若歸看著她,自問李若芊已經是一位頗有姿色的美少女,這位少女竟比李若芊還要美豔幾分。只見她臉上卻並無半點害怕,卻露出了一種莫名的笑容。
這少女,便是通緝令上的歐陽兮。
“如果你們有此實力,當然無甚不可。”
這兩個行腳伕都是極為強壯的漢子,當下聽得這話,有些想笑。道:“你一個瘦弱的丫頭,我們兩個抓你有什麼難的?”
說罷,二人一躍而起。卻只見歐陽兮沒有半絲慌張之色。為首一個行腳伕率先向她撲過去,眼看就要抓住她的的胳膊之時,後者卻身形一動,很輕鬆的避開了行腳伕的手。另一個行腳伕則從背後饒了過來,手裡拿著一根木棍,向歐陽兮的頭上直擊過來。
歐陽兮美目流轉,手腕在衣袖裡一動,抬手應住。那木棍撞在她的的衣袖上,竟然斷成了兩半,與此同時她的衣袖也被什麼東西切割開來,寒芒一閃,原來手中拿著一柄閃亮的匕首。
二人見此場景,都心知撞在了點子上,這個少女不是什麼善茬,難怪要被全城戒嚴通緝。當下便有些後悔。為首一個當機立斷,道:“這位仙姑,是我們兄弟倆魯莽了,我們這就告辭。”
說著,二人轉身欲走,可那歐陽兮卻輕笑一聲,道:“你們走了,萬一回去通風報信,引得那官兵來抓我,這可怎麼辦?”
二人忙道:“不會的,我們不會出賣仙姑行蹤。”
無錯書吧歐陽兮笑道:“口說無憑,讓我如何信?”
二人流汗道:“我們…..可以立字據。”
歐陽兮搖頭道:“你們現在可以立字據,一會便可以去那大堂上錄口供。”
為首一個行腳伕冷汗直冒,道:“那….仙姑說如何?”
“簡單。”歐陽兮輕笑道:“拿這把匕首,把你們舌頭割了,再把寫字的手剁掉,確保你們不會去和別人亂說,我便放你們走。”
說著,她便揚了揚手中的匕首,隨後扔給了其中一個,那個行腳伕拿起匕首,手卻不停顫抖,豆大的汗珠直往下冒。他看著手中的匕首,又看了看面前不足五步的少女,心下一狠,把那匕首橫過來,直衝歐陽兮刺去,後者卻只是冷哼一聲,一掌拍下,正中那行腳伕的虎口,行腳伕手吃不住勁,匕首脫手落下,歐陽兮一個眼疾手快,一把接住那匕首,再往前順勢一捅,正中那行腳伕的喉嚨。
行腳伕眼神裡滿是恐慌,但再也說不出話來,癱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歐陽兮搖頭道:“可憐,明明給了你們贖罪的機會,卻非要自己尋死。”
說著,她又看向另外那個行腳伕,行腳伕早被嚇得渾身顫抖戰慄不已,看著歐陽兮向自己走來,頓時跪倒在地,磕頭道:“求仙姑饒命!”
歐陽兮喋笑道:“晚了,誰讓你這個兄弟想要殺我!”說著,便舉起匕首,向行腳伕的頭頂刺去。
李若歸本在一旁看著,那少女殺那一人之時已然震驚。她再欲殺此人之時,李若歸卻再也看不下,一個箭步衝出,手中未出鞘的劍一橫,格擋住了那柄匕首。
歐陽兮一驚,往前一看,只見是個蓬頭垢面的小子。當下便怒道:“你幹什麼?”
李若歸怒道:“你為何如此草菅人命?”
這時,那個行腳伕抓到了機會,立馬連滾帶爬起來,向遠處跑去,歐陽兮連忙想衝過去殺了,但李若歸卻擋在了她的面前,道:“你殺一個還不夠麼?”
歐陽兮氣的跳腳,道:“好個小子,看來我只能把你也殺掉!”
說著,歐陽兮的匕首直向李若歸面門而來,其速度與力道不可謂不快。李若歸見這歐陽兮不由分說,連忙拿劍招架,這一擋,歐陽兮的劍狠狠的擊在了李若歸的劍鞘之上。李若歸反手握住劍柄,一橫掃。歐陽兮收招往後一跳,但說來也奇怪,這柄劍劃過之處,竟伴隨著陣陣的寒氣,那劍雖未出鞘,但這種寒冷的劍意,已然滲透了肌膚。
歐陽兮先以為是李若歸的內力有怪異,但一察覺,發現這詭異的寒意竟然是他手中的那柄劍散發出來的,便好奇的看著李若歸手中的劍,道:“你這是柄什麼劍?為何會有這麼奇怪的劍意?”
李若歸對於這柄劍也不甚瞭解。這柄劍原是掛在房春的鐵匠鋪之中十多年,而在此之前這柄劍什麼來歷,他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柄劍並沒有他表面上那麼尋常。
歐陽兮見李若歸不說,也不再追問,又變換一招,向李若歸刺來,出手更為凌厲。李若歸身上有傷未愈,活動本就不怎麼自如,見這匕首刺過來,閃避不及,就用這青劍勉強招架。歐陽兮道:“見識一下姑娘我的玄火決巖刺。”
說著,歐陽兮身形紛飛,不知再哪又拿出了一柄匕首。兩把匕首紛飛,伴隨著熾熱的真氣,威力更是大增。李若歸只覺得眼前閃過一道灰色的影子,隨後便覺得喉嚨一涼,再一看時,那匕首已一種極為刁鑽的角度衝自己脖子過來,李若歸眼神一凜,一把抓住歐陽兮的右手,誰成想這歐陽兮身法怪異至極,竟藉著李若歸的手掌一用力,身體騰空而起,在空中身形一會,另一隻匕首猛地向李若歸頭頂刺去,李若歸大吃一驚,連忙鬆開她的手腕,一仰頭往後一跳,那匕首正擦著他的鼻尖劃過,驚出了一身冷汗。
歐陽兮的武功實在是厲害,兩隻匕首的攻擊軌跡嚴絲合縫,一隻環扣一隻,招招式式綿延不絕。李若歸騰出身來,只招架了兩刀便抵擋不住。眼看下一刀便要刺到李若歸身上之時,李若歸一急,青劍出鞘,瞬間猶如寒冬來臨一般,冰冷的劍意充斥了空氣。李若歸已經見識過一次,也無甚驚訝,只是手一動,青劍揮出,重重的擊在那那柄匕首之上。兵刃相交之時,匕首立斷。再聽那歐陽兮驚叫一聲,連忙扔掉了,又用另一隻向前探去,撞在那青劍上,立刻也斷成了兩節。歐陽兮兩隻玉手不斷的顫抖,指甲之上隱隱的有冰霜凝結,驚叫道:“你這是什麼邪門的劍?”
她的兩柄匕首精鋼打造,已極為堅硬。可是李若歸這隨手的一揮竟然將這兩支匕首輕易打斷,這可是李若歸萬萬沒有料到的,再看向這柄劍時,已是滿臉的驚駭。
沒想到這柄屈尊在房春鐵匠鋪十幾年的劍,竟是如此神兵!李若歸這麼想著,房春鐵匠的身影又出現在了自己的腦海中。李若歸嘆了口氣,又想道也多虧了這把劍,這歐陽兮年紀和自己相仿,但武功修為竟然如此之高,若不是這奇怪的劍意,恐怕自己早已死在了歐陽兮匕首之下。
“收起來,收起來,我快要冷死了!”
歐陽兮看著那柄青劍,美眸之中恐懼萬分,身體抖得如同篩子。這柄劍的劍意還不是那種天地間的寒冷,而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寒氣,單著寒氣,就已不是普通人可以抵擋的了的。
李若歸拿著這柄劍,卻沒什麼不適的感覺。但他看著歐陽兮的樣子,心有不忍,把劍插了回去。可沒想到那歐陽兮一緩過來,便立刻一掌凌厲的向自己拍過來。李若歸吃了一驚,手中帶著劍鞘的劍起舞,竟然武了一招劍法用以格擋。那劍法正是《破心十三劍》的第一劍起手式。李若歸自行習武一月有餘,雖然主要是修的心法,但那本劍譜也是看過幾次,記住的招為數不多,其中一招便是這起手式。
歐陽兮見了,卻立馬收招了,道:“怪不得有如此詭異的武器,原來是玄妙山門的弟子,只不過我見過的那些玄妙山門上的道士們各個打扮的人模狗樣,你為什麼卻穿的像個乞丐?”
原來,歐陽兮見李若歸來路怪異,便以武功試之,沒想到竟然試出了李若歸的《破心十三劍》,這歐陽兮的眼界也很是不凡,一眼便將這劍法認出。而李若歸此刻蓬頭垢面,身上也穿得是一件破爛衣服,這麼一看還真的蠻像乞丐。
李若歸自然不是玄妙山門的弟子,當下便道:“誰說我是玄妙山門的弟子。”
歐陽兮質疑道:“既然不是,你又怎麼會玄妙山門的武功?”
李若歸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