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冬聽了,氣憤得盯著他,“傅景衍!”
她一把將他推開,“你想什麼呢!”
當時在實驗室,她和霍燼就是逢場作戲,而且當時那種情況,能用自己的靠近換他和溫寶活下來,溫冬覺得值得!
可傅景衍,竟然把這件事當成了心事惦念著。
“你是不是還嫌我髒呢?怪不得這兩天一直沒什麼好臉色。”
更沒有主動親她,抱她。
經歷這麼大的磨難,他不該這麼平淡才是。
現在,她終於找到了原因!
傅景衍趕緊上前,不肯順著她那一推往後退去,反而將她抱的更緊,還不忘雙手起誓,“我發誓,我絕對沒有介意!
但是想起來的還是有點不舒服。”
說著,他的手已經扣住她的後腦勺,“別動。”
說話間,已經雙手合十,吻了上來。
男人嗓音低沉,帶著不容拒絕的嚴肅,“我給你洗洗。”
溫冬捏著那封信件的手一緊,想說什麼到底是感受到了男人綿綿的情意,同樣回應了他。
二人難捨難分。
傅景衍也在這種親密接觸中,感受到了溫冬堅定的心意。
這樣就很好。
倆人歷經千辛萬苦,但最終還是在一起。
哪怕有生死橫亙在他們之間,也能被感情消化掉。
“噓。”病房門口,溫寶像是站崗的小哨兵一樣在那裡阻止護士的進入,“我爸爸媽媽在交流感情,你們都不許進!”
護士們被她可愛的樣子逗笑,忍不住踮起腳往病房裡看了一眼。
瞬間面紅耳赤。
趕緊伸手上前,繼續敲門,“咳咳,傅先生,您太太剛受過驚,現在還不適合做一些劇烈運動。”
傅景衍聽了臉色一黑。
他已經很久沒和溫冬這麼親近過了。
但也不至於在醫院就對老婆下手。
更何況……
女兒還提溜著一雙大眼睛,在門口朝他看來看去。
夫妻倆趕緊分開,摸了摸略有些紅腫的嘴唇,尷尬道,“寶寶,你是什麼時候站在門口的?”
溫寶面不改色,“大概從爹地讓媽咪看信的時候。”
她笑笑,“是爹地寫給媽咪的情書嗎?”
“對了,池善叔叔呢?”
溫寶還記得當時在實驗室,池善讓她們先離開的畫面,她以為池善很快就會跟上來,沒想到一隻沒見他。
看到女兒還記得他,溫冬心底湧起一抹難以明說的暖意,她蹲下身,認認真真得對溫寶說,“池善叔叔為了保護我們,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溫寶不是那種不懂生死的小孩。
現在說人死後會變成星星已經騙不了她了,她很快就察覺到了溫冬話裡的意思,一雙大眼睛裡蓄滿了淚水,“池善叔叔……”
她的小嘴巴癟啊癟的,“他死了嗎?”
溫冬不想騙她。
主要是不想抹殺池善對他們這些人的愛。
如果當時他只想救溫冬自己,不可能讓傅景衍和溫寶一起跟著先出來,溫冬明白池善的擰巴。
他一輩子都想獲得傅家的認同,可到死,都沒聽到傅景衍一句弟弟。
更沒聽到溫寶喊一聲真正意義上的叔叔。
溫冬決定把有關池善的所有事情全都給溫寶說一遍。
她已經不小了,很多事情溫寶不是不懂。
溫冬認為,溫寶有權利選擇自己對待池善的態度和印象。
聽完之後,溫寶愣了好一會兒。
然後看向溫冬,問,“媽咪,你覺得池善叔叔是個好人嗎?”
他曾經對媽咪做過很可惡的事情,害媽咪和爹地分開,害她和哥哥見不到爹地,可現在,池叔叔又為了保護他們……
溫寶第一次感覺到人是真的很複雜。
“是。”溫冬卻回答的斬釘截鐵,“池叔叔是個好人,他只是……從小沒有得到過愛,所以也不會愛。”
但如果……
池善這次沒有去世,她相信,她和傅景衍一定會把他當成家人一樣看待。
只是……
一切都沒有機會了。
再提池善,溫冬越發難受。
之前被她刻意壓抑,不想讓傅景衍看出來的難過又齊齊冒了出來,“反正,池叔叔是個很好的人,寶寶要一輩子記得他。”
傅景衍沒有反駁溫冬這句話。
他蹲下身,也說了差不多的話,“寶寶,他是你叔叔,親叔叔,等我們回帝都的時候,會一起帶他回去。”
溫冬聽了,震驚地看了他一眼,“你打算讓池善進傅家祖墳?”
傅景衍點點頭,“嗯。”
池善已經不在了。
除了認可他是個傅家人,他什麼都做不了。
“如果他在天有靈,應該不會反對。”傅景衍想到大年夜他們聚在一起吃年夜飯的樣子,忽然有些後悔,那時候沒給池善一個笑臉。
溫冬知道他這人看似冷顏冷臉,但實則重情,她摸了下他的手,“別難過,我們的心意池善一定會懂。”
溫冬身體的各項指標都很好,很快就可以辦理出院。
只是肚子畢竟大了許多,為了讓她舒服抵達帝都,傅景衍這次買了高鐵的VIP包廂,這樣可以在車上隨時休息,為了保持車廂的安靜,他還乾脆包了整輛高鐵。
無錯書吧溫寶頭次有這種體驗,在車上玩的不亦樂乎。
等到了下車的時候,她還戀戀不捨。
溫冬一邊牽著她的手,一邊問傅景衍,“你之前說知道我媽的下落,那現在我們來了帝都,你確定她會回來找我們?”
“會。”傅景衍道,“如果我沒猜錯,她應該是去找溫建良了。”
她和溫建良雖然是因為霍夫人才在一起生活那麼多年,但那些在一起的事實都是直直髮生過的。
解鈴還須繫鈴人。
要是想讓容沁的心結開啟,她就必須見到溫建良,弄清楚自己的感情,才能迎接新狀態。
“在她帶你從實驗室去醫院的時候,我就和她互留了號碼。”只要容沁理明白了一切,傅景衍相信,她一定會來找溫冬。
溫冬點點頭,“那霍夫人?”
“不死刑也出不了監獄了。”傅景衍道,“光是她對容沁犯下的罪,也足夠她用一輩子來贖罪。”
至於霍燼。
他們夫妻倆誰都不想提這個晦氣的名字。
畢竟,霍燼死,是他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