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孟清雅猶豫了一會，再次開口，“他之前似乎是想我對老夫人動手，只是……”
只是她自己氣不過所以對覃纓下手了。
願意說出這個理由，孟清雅已經對覃纓異常真誠了，只是……
覃纓眼眸一冷，開口：“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孟清雅不解道：“你問這個幹什麼，難道你還不相信我？我……”
她和覃纓之間的關係本來就差，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改變的。
覃纓倒是沒在意她說的話，而是冷聲道：“他不是傻子，這麼長的時間，他了解你，也瞭解我的性格了。”
所以，當時他肯定猜到了，孟清雅只可能會對自己下手，不可能會對老夫人下手。
果然，就和她之前的猜測一樣。
見孟清雅依舊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覃纓繼續道：“你知道小桃的下場麼？”
無錯書吧聽見這個熟悉的名字，孟清雅的臉都僵硬了，厲聲道：“你什麼意思，你……”
還沒等著火發出來，覃纓繼續淡淡道：“你難道不覺得那個黑衣人對你太過於瞭解了，他甚至知道你的屋子內什麼時候有人什麼時候沒人，你自己不覺得奇怪？”
她這麼一說，孟清雅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覃纓說的沒錯！
那個黑衣人怎麼就正好在自己和丫鬟吵了一架，趕她走的時候來了！
除非，他一直……
孟清雅的身子抖了抖，停止了思考，抬頭看向覃纓啞聲道：“你要說什麼直說就是了。”
大家都是聰明人，就不用繼續在遮遮掩掩了。
覃纓繼續道：“小桃死了，可是死前她最擔心的竟然不是被你握在手心的親人，而是另一個男人，”她歪了歪腦袋，“孟清雅，你為什麼會忽然看上江沈毅，明明你和他應該一點聯絡都沒有不是麼？”
又是一個問題，孟清雅有些煩躁道：“他是鼎鼎大名的晉王世子，我就算和他沒關係，從旁人口中得知一些他的訊息，還不是信手拈來。”
來字的音剛發出一半，孟清雅忽然睜大了眼睛，不自覺的退後一步。
見她想到了，覃纓再次開口：“我問了她一個問題，到底是誰安排她扯出祝姨娘的，明明這棋爛透了，不僅讓你和祝姨娘的感情瞬間崩裂，還讓你的嫌疑更加重了，她回答了我。”
“……是江沈毅？”
孟清雅不可置通道：“不可能，他為什麼要這麼害我，明明我……”
“又錯了，別忘了我剛才說的話。他害的不是你，是顧府。”
顧府有備受皇上器重的太傅，有備受皇上寵愛的公主，無數人的眼睛都盯著不放，一旦出了什麼事情，都是眾矢之的。
“如果你如他所願去害了老夫人，對他來說也不過是給顧府添了醜聞，如果你害了我，同理。”
“可是你還活著，”孟清雅低聲呢喃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他要害的是顧府，那你就不可能還活著！”
不能讓孟清雅知道喜脈的事情。
覃纓臉上的表情都沒變，繼續面不改色道：“我不傻，你和我有仇，我不喝你遞來的水，不是正常的麼？那茶碗我查過了，的確有有害物，如果我真的出事了，倒黴的也是你，你以為我父皇會放過你？”
孟清雅想殺覃纓也不過是一時之氣，想清楚後也覺得有些後怕。
“你是聰明人，”覃纓蹲下來，解了她身上的束縛，“安心待嫁，等著祝家人吧，不然，相信我，你會更慘。”
孟清雅沒說話，也沒有動。
“你是晏北的表妹，這話我也就最後說一次，如果你之後還犯同樣的錯誤，我和他都不會再心慈手軟了。”
丟下這句話，覃纓轉身就準備離開。
忽然，孟清雅直起身子，茫然道：“你不害怕麼？他之前失去了記憶，和十公主交好，你難道一直都不害怕？”
她當然害怕，甚至怕的都考慮過要不要獨自離開。
可以說，和辛月支約定去南詔，不僅僅是為了要解藥，也是為了逃避這樣的現實。
只是，她還是被阻攔了。
覃纓沒有停下腳步，她開啟門，溫柔的看著依舊站在門口的顧晏北，輕聲道：“好啦，我們走吧，現在她應該會好好聽話了。”
顧晏北的臉上也揚起一抹孟清雅從未見過的溫柔笑容，他牽過覃纓的手，什麼也沒問，什麼也沒說，就拉著她的手朝外面走去。
陽光淡淡的照射進來，他們兩的影子投射在地面，顯得格外的甜蜜。
孟清雅看著這樣的覃纓，忽然明白了。
這就是覃纓給她的答案。
顧晏北相信覃纓，對覃纓好，所以她才不會害怕。
自己不管做什麼都沒有用了。
想著顧晏北剛才露出的笑容，孟清雅不由自主的掐住了掌心。
覃纓剛才說的沒錯，自己從未從他身上得到過那麼溫柔的態度，就算沒了覃纓，他也不會愛上自己，不會選擇自己。
這段時間，她果然一直都是白費心思。
“我等著，”孟清雅冷笑一聲，“就算我嫁入了祝家，我也會等著！男子皆薄倖，就算他一時對你好又怎樣！我等著你的結局！”
就算到這個時候，她也依舊不肯認錯，不願意放下自己的姿態。
另一頭，顧晏北輕聲道：“有懷疑的人了？”
覃纓想到辛月支就覺得頭疼，他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來給自己添亂了，這次的喜脈肯定又是他做了什麼手腳，估計是以為這樣就會讓顧晏北對自己死心。
長長的撥出一口氣，她無奈道：“有了，現在我們也不用做什麼，他肯定還會上門的。”
他造成了這樣的局面，肯定會上門來見她，她只要繼續等著就好了。
只是……
覃纓的眼中閃過一絲暗色。
就算辛月支和覃兆品有關，這一次他若是來了，她可沒這麼簡單的放過他！
總要把這件事情，一次性解決，不能總讓他冒出來挑事！
“不用擔心。”
又是一聲安撫，顧晏北繼續道：“我就在你身邊，找上門來也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