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髮之際,覃纓一腳將他踹了下去,顧晏北半跪在地板上,衣衫半敞,他烏髮紅唇,瞳孔裡瀰漫著幾絲不解,格外的養眼。
覃纓臉上卻是得意帶笑的:“讓你惹本公主生氣,這是給你的教訓!”
顧晏北仰了下頭,似乎是在緩解,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裹好衣服,站起來看樣子是要離開。
覃纓急了,“顧晏北你去哪?”
峻拔的身影停住,“公主不讓臣碰,臣自然要想辦法紓解。”
覃纓一愣,她怎麼從顧晏北的語氣裡品出些委屈可憐巴巴的味道。
心下一軟,她輕哼一聲:“反正就是不准你走!”
一直到日上三竿,覃纓依舊睡不醒,月牙怕餓著她,壯著膽子闖進去叫醒了她,覃纓無意識的嚶嚀了一聲,翻了個身後露出來大片的紅色痕跡,這可把月牙臊的夠嗆,當下捂著臉跑了。
睡到大約申時,覃纓才徹底清醒過來,她昨晚真的是被欺負狠了,怕是這廝公報私仇,嘴上說著不在意,結果全在行動上表達出來了。
她骨頭都要散架了簡直。
幸好他懂得憐香惜玉,還知道事後清洗,否則,她今日一定不饒他。
見屋裡有動靜,月牙才敢進來,縱然是見慣了月牙也做不到臉不紅心不跳,她結結巴巴說:“公主,您快起吧,您不餓嗎?整天躺在榻上是個什麼樣子呀。”
覃纓白了她一眼,又乖巧的任由她幫她梳洗裝扮了。
她這不是在促進他們夫妻之間的情感嘛。
情都始於一個字,欲嘛。
又過了幾日,正巧碰上顧晏北休沐,兩人早早的去老夫人房裡請安,將老夫人哄得眉開眼笑的。
一個是公主,一個是嫡長孫,罰都罰過了,老夫人也是個人精,自然不會揪著那件事不放,給自己找不痛快。
“你們都是好孩子,快起來吧。”
兩人又陪著老夫人說了會話,直到祝姨娘來了之後,覃纓適時道:“老夫人,纓兒想趁著夫君休沐之際,去城裡的鋪子看看,巡視一遭,雖說用的都是幾十年的老人了,可畢竟是家奴,若是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心思,還是及早遏制的為好。”
祝姨娘一聽這話當下都顧不得行禮,便插嘴道:“這城裡鋪子鄉下人居多,公主金枝玉葉何必受這一遭累,還是讓晏北跟著公主去遊山玩水的好。”
祝姨娘要是不說話還好,一說話覃纓還真就要非去不可了,她笑意盈盈道:“纓兒不怕累,相公也不怕,是不是?”
顧晏北對此倒是沒有什麼意見,只是急壞了祝姨娘,城中鋪子裡管事的都是她的人,若是被覃纓發現了,那她真就一點油水都撈不得了。
老夫人從中和著稀泥,“去吧去吧,我這個孫媳婦是個閒不下來的。”
祝姨娘見情勢不好,立刻又進言道:“不如讓清雅這丫頭也跟過去,也不能總待在府裡不見見世面,跟著公主還能長長見識,公主不會不願意帶著清雅吧?”
祝姨娘跟孟清雅關係倒是處的還不錯,八成是因為臭味相投的原因。
祝姨娘倒不是真會把實話告訴孟清雅,她只是拉著孟清雅的手諄諄道:“清雅,姨娘看的出你對晏北的心思,如今公主下嫁於顧府,這顧府恨不得改姓覃,咱們處處受他限制,你呀,要是不甘心的話,可要自己把握好機會才是。”
孟清雅對顧晏北有意,她早就看的分明,要是孟清雅跟上去,毀不了,給他們搗搗亂也好。
孟清雅咬著嘴唇紅著臉應下,她感激道:“多謝姨娘,要不是姨娘清雅絕對去不了的,要是真能成事,清雅定然會報答姨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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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兩人約會,變成了三人行,覃纓要說不膈應那是假話,她有些抑鬱的看了眼花枝招展的孟清雅,恨不得一腳將她踢下馬車去。
好容易到了莊子裡,馬車停下,外面傳來顧晏北的聲音,覃纓剛要下車,不料那道海棠色的身影比自己還要利落,跟個貓似的躥了出去,然後覃纓就聽到了孟清雅嬌滴滴的聲音:“表哥,你扶清雅一下,清雅下不去。”
這做作的聲音讓月牙都恨不得給她一拳,她擠開顧晏北,將手遞了過去,“還是不要勞煩駙馬爺了,奴婢來攙著您。”
孟清雅哪裡是真的下不去,不過是為了跟顧晏北更多接觸罷了,她不禁怪月牙多事,又害怕的看了眼高度說:“表哥,這月牙比我還要瘦小,我怕她扶不住我,你幫我一下嘛。”
顧晏北神色遲疑了一下,又清冷的拒絕:“表妹,你我都長大了,男女之防乾坤之分,你還是自己下來吧。”
“就是,這點高度摔不折你的腿。”月牙插嘴道。
裡面的覃纓聽見顧晏北的話不禁舒暢了幾分,見孟清雅撅著個屁股不下去,她乾脆送了她一程,一腳將她踹了下去。
孟清雅驚呼脫口而出,那馬伕正好站在那,將她接了個滿懷。
覃纓佯裝驚訝的捂住嘴巴,“誒呦,表妹抱歉了,你長時間不走,我窩在馬車裡腿都麻了,想要施展一番沒成想把你給踹下去了,你沒事吧?”
馬伕身上是難聞的汗味,加之又是在顧晏北面前,孟清雅狼狽的從馬伕身上起來,她攏了攏自己稍稍凌亂的頭髮,卻還是不敢發作,“沒事,清雅不怪嫂嫂。”
“這就好。”覃纓朝著顧晏北張手,模樣分外嬌豔,顧晏北自然而然的將她給抱了下來,腳踩實地之後,覃纓看著幾乎將妒意藏不住的孟清雅笑道:“還是表妹善解人意,知書達理,我就不一樣了,父皇和母后啊,把我嬌慣的不像樣子。”
孟清雅被帶了個高帽,便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她牽強扯出一抹笑,推開馬伕就往裡面走了。
無錯書吧顧晏北在她耳邊輕輕嘆氣,“公主,清雅還小,不必處處跟她過不去。”方才的情景他要是看不出來覃纓是故意的,可真就白在官場待了這麼多年了。
覃纓本來心情極好,一聽這話登時惱了,“你是覺得我在針對她了?要不是她總是湊上來找收拾,我能欺負的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