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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試探

面對皇后的質問和懷疑,覃纓立刻拿出百分百的演技來,撒著嬌道:“母后,女兒這才嫁了人,府裡上下有許多等著女兒處理的事情,乍回到宮中當時有些不適應了,母后對女兒怎麼這般苛刻了,難道嫁出去的女兒就真跟潑出去的水一般不成?”

瞧著她這般模樣,皇后心中疑竇消散幾分,她是寵愛這個女兒的,自小是要星星不給月亮,可正因如此,她才在她心中下了注。

皇后拉過她的手,語重心長道:“你是公主,今日這一切的榮耀都是父皇和母后給你的,切莫忘了自己的本分,讓母后傷心。”

她自是知道覃纓從前對顧晏北的態度,所以才會將女兒放心嫁過去,可這幾日看來,她怎麼會覺得兩人相處的十分融洽,甚至琴瑟和鳴呢?

覃纓索性也是聰明的,她反握住皇后的手:“母后放心,一切不過是假象,女兒自然會回饋父皇母后的恩德。”

皇后面帶感動的撫上她的臉頰,欣慰道:“女兒長大了,懂得體諒母后的苦心,母后也知委屈了你,心中覺得虧欠了你,等日後定會想辦法給你補回來。”

皇后說的情深意切,覃纓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本體溢位幾分心酸的感覺,她自然也能感覺的出,皇后這話是發自肺腑,不由得百感交集。

覃纓陪著皇后用了晚膳後,便回到了公主殿,公主殿雖然燃著燭光,卻並不溫暖,這在倒春寒之際,還有幾分幽冷。

她在殿裡轉了一圈,並未發現顧晏北的身影,想著他怕是還在御書房內同父皇商議政事,便轉頭獨自去了小花園中。

帝后對她是真寵愛的,公主殿裡不僅陳設華麗,還自帶一個修繕完整的小花園,此刻花圃裡只零星的綻放著幾株花,剩下的全是花骨朵。

她在特製的鞦韆上坐下,仰頭看著那輪更加蕭瑟的明月,天鵝頸崩出優美的弧度,瓷白的肌膚在朦朧的月光下更是勝雪一般。

顧晏北拿著斗篷過來的時候見到的便是如此動人的一面,毫無疑問,覃纓的身條是極好的,腰肢柔軟,尤其是動情之時,最為動人。

此刻,她宛如月下仙子,九天碎銀稀碎在她青絲之上,有種高貴的美感。

顧晏北看的呼吸一滯,心跳都錯跳了一拍。

“公主。”顧晏北走過去,嫁給斗篷搭在她的肩上,溫聲提醒。“天氣涼了,注意身體。”

覃纓的思緒被他打亂,她抬眸看過去,望進一雙深邃多情的桃花眼裡,清風吹亂了她的發,也撩撥了她的心。

她按住肩頭想要抽離的手,聲音輕不可聞:“顧晏北,你還記得你為官的初衷嗎?”

她不願意相信顧晏北會是母后說的那般亂臣賊子,可人心難測,她有些摸不太準。

顧晏北和她對視,幽深的視線沒有半分閃躲,“為百姓謀福祉,忠於家,忠於國,萬死不辭。”

覃纓聽得心神一震,不由得重新正視起眼前的男人來。

顧晏北沒有絲毫猶豫,如星般璀璨的眸子裡刻著堅定的光亮,“這是我一生要奉為圭臬的事情,公主殿下無需疑心。”

覃纓探起身來,毫無徵兆的吻住了他的唇,顧晏北雖說有些詫異,卻還是沒有推開她,反而捏住她的肩膀,怕她滑落。

當她的舌頭滑過他的唇邊,顧晏北眸色一深,溫熱的大掌扣住了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兩日後出宮,皇后牽著她的手細細囑咐了許久,眼眶都有些溼潤,最後看了眼身後的顧晏北,擦拭了番眼角,放她離開了。

回到顧府之後,覃纓自然也沒有放鬆,每日的晨昏定省是必須的,顧晏北是最恪守規矩之人,她自然也不願意讓顧晏北為難。

當然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她要試探顧晏北的忠心。

空口無憑,為人處世才是看清一個人最好的途徑。

她刻意讓人散播大燕將不久矣,國運將盡的訊息,鄰國在大肆收買人才,千金不吝,最後在不著痕跡的傳播到顧晏北面前。

買通的看茶小廝正在給她彙報顧晏北聽聞到此訊息的反應:“大人他只是冷笑了幾聲,並未有任何反應。”

覃纓正在吃南北鋪子裡的櫻桃煎,聞言匪夷所思問道:“你是說他既沒有表現的很有興趣,也沒有憤怒慨之,準備提刀殺了那些傳播流言之人?”

看茶小廝摸不準覃纓的意思,“公主殿下,奴才眼槽淺,實在是瞧不出大人的意思,不如奴才用演得吧?”

說完,不等覃纓回答,他便像模像樣的開始模仿起來,首先挺胸抬頭,手中像是握筆的姿勢,眼皮微微一抬,嘴角勾出邪魅狂狷的笑容。

覃纓有些一言難盡的看著他,揮揮手示意他退下。

顧晏北曾經說過,他忠於大燕,那麼有人造謠大燕國運將盡,他卻絲毫不動怒,豈不與所言相悖?

帶著疑惑入了夢,夢裡出現一位看不清模樣的女子正在哭泣,而顧晏北正將她緩緩摟進懷裡,柔聲安慰著什麼。

她想要衝上去將他們分開,賣力的嘶吼,卻被顧晏北狠狠一推,回到了現實世界裡,喘著粗氣醒過來,睜眼便瞧見自己床邊似乎有人正在寬衣解帶,她沒多想,一腳將他踹了下去。

顧晏北敏捷的落地,轉身瞧見覃纓滿頭大汗,驚魂未定,心中一顫,“公主,做噩夢了?”

見是他,覃纓狂跳的心終於安穩下來,她甫想起方才的夢,又是一陣怒火中燒,不分青紅皂白的罵道:“顧晏北,你個負心漢。”

顧晏北像是被雷擊中,想要靠近她的動作斂住,聲音都有些發顫:“什麼?”

覃纓想起夢裡顧晏北的絕情,心中的怒火便更上一層,她瞪了他一眼,翻身躺下,面向床裡:“本公主現在不想跟你講話,請你離開。”

她在原本的世界裡,脾氣當真是屬於好的,可到了大燕朝,許是顧晏北總是無底線的寵溺自己,讓她變得有些有恃無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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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