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廠家屬區後面的小樓內,屋子裡仿歐式的裝修,這是近年來新流行起來的,當然在這個小城是不可能有這個豪華的傢俱,這些都是許偉英的妻子蔣楠特意從上滬運回來的。
精緻的水晶吊燈掛在客廳的頂上,屋子裡的窗簾遮得嚴嚴實實,只有一小束自琉璃瓦漏下來的陽光,即便如此,屋裡的光線依舊顯得有些昏暗。
曾可人一身絲綢睡衣,披散著頭髮赤著腳站在房門口,身子靠在紅色的門框上。
肉粉色的素色絲綢,貼在她玲瓏有致的身軀上,襯得她身上的面板尤其地白,肌膚上的小痣清晰可見,莫名地勾動人心。
臉上脂粉未施,略微顯得有些憔悴,她的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略微有些乾瘦的左手手指無意識地摳在門框上。
細長的鳳眼再不復平時的高傲和目中無人,目光裡帶著點哀切,更多的是勾人的嫵媚。
許偉英坐在黑色的皮質沙發上,一身簡潔的黑色西裝,這是他老婆特意在上海給他訂做的,還是像一年前那樣清瘦,細金絲邊眼鏡換了一副,他的坐姿十分端正,一點也不像那些大腹便便的領導,一坐就垮了下來,沒有半點氣質。
許偉英的身上有一種知青分子獨有的儒雅氣質,不衝他在廠裡的權勢地位,就衝著他的長相氣質,宣傳隊裡不少小姑娘都拿他當夢中情人,無奈這位許廠長是位性情高潔的高嶺之花,長相清俊,氣質風流,偏又潔身自好。
他與妻子長期兩地分居,但他卻從不與屬下或是文藝幹事有任何不清不白的關係,這些年也不是沒有人往他身上撲過,不過他總是溫和地拒絕,反而讓那些小姑娘更是彌足深陷,無法自拔。
曾可人抬起右手抹了抹臉上的淚水,這幾天她比起從前又瘦了許多,她也不說話,目光放空地盯著腳下的厚重地毯。
她這樣子,許偉英看著也有些心軟,衝她招了招手“過來。”
曾可人看了他一眼,轉了個身背靠著門框上,抬起頭來靠在門框上,一隻手抬起來遮住眼晴,不肯看許偉英。
這是鬧起脾氣來了?
曾可人沒有穿內衣,絲綢的材質輕滑,完美地貼合在她的身上,許偉英的目光停留在某一個高聳點上,微微吞了吞口水,目光一點點下移,便是纖細的腰肢和形狀完美的臀部。
垂在那一處的手指細長,食指上有一顆細細的紅痣,許偉英幽深的目光在那裡停了幾秒,才往下滑去。
睡裙下一雙纖長的細腿,隨意而又滿是風情地支在地上,一腳的腳尖微微踮起,腳踝處微微突起的骨結,讓許偉英的目光更加幽深,他的嘴角勾起輕微的幅度,這是鬧起脾氣來,還不忘記勾引他?
許偉英是個隱形的美足控。
許偉英鬆了鬆領口的扣子,端起茶几上的水杯,緩緩地喝了一口水,靠在沙發上。“你這是要和我置氣?”
語調極緩,帶著許偉英獨有的咬字習慣,曾可人頓了頓身子,乾脆扭過身回了屋裡。
許偉英細手又骨節分明的手指一點點摸過玻璃杯的杯沿,片刻過後,突然低低地笑了起來,坐在屋裡的曾可人表情一鬆,長長地抒了一口氣。
想了想後,拿了床上一張薄毯走了出來,但走到門口又有些踟躕,許偉英偏頭看了看她,“過來。”
還是平緩的聲調,但曾可人在他的聲音裡已經聽不到怒氣,咬了咬紅唇,挪動著小步子走了過去。
“生氣了?”許偉英一把把她拉進懷裡,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子。“這回你捅了多大的簍子,你不知道?”
“我知道。”曾可人撅起小嘴,糯糯地說道。“可是,我不是有你嘛。”
看向許偉英的目光,還像初見時的那樣帶著淡淡的羞怯,此時又多了一些莫名的依戀。“有你在,我就不怕。”
許偉英就喜歡她這個樣子,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臉,細嫩光滑,微微有些粗糙的大拇指輕輕替她擦著眼淚,長嘆一聲道。“你乖乖的,別讓我操心,你看你之前在廠裡鬧的事,我是不是都縱著你……”
曾可人點了點頭不敢亂動。
許傳英淡淡地笑了笑,大手滑動到她細長的脖頸上,輕輕地撥弄著有些突出的青筋,嘴角的笑意一點點地變得冰冷。“做個乖女孩,不然,你知道後果的。”
大手一點點收緊,曾可人帶呼救也不敢,目光哀哀地看向他,帶著盈盈地水光。
在曾可人快要抗不住的時候,許偉英突然收回了手。“哭什麼呢,我這是在教你。”
“嗯,我聽話。”曾可人把頭埋在他的胸口,雙手已經摸索著去解他的皮帶。
許偉英笑笑,拍了拍她的頭,誇獎道。“好姑娘。”
說完就躺到沙發上,任由曾可人動作。
……
事後,許偉英離開屋子去上班,曾可人攤在沙發上,雙眼無神地看著牆壁上掛著著許偉英和他夫人的結婚照。
照片裡的女人長相甜美,笑得十分幸福,雙頰兩個深深的酒窩,看著有些淡淡的稚氣,兩個人並肩站在一起,女人甜蜜地看著鏡頭,而許偉英寵溺地看著她。
許偉英這個人變態歸變態,但他對其夫人倒是真的好,曾可人見過他們相處時的樣子,許偉英是真的那這個女人捧在手裡裡疼寵著,若不是她身體一直不好,留在上滬調理身體,或許兩人在廠裡也是一對情深伉儷。
無錯書吧只是,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許偉英的內裡是一個暴虐又自我的人,大概永遠這也不會知道吧!
真是個幸福的女人,曾可人諷刺地笑笑,勾起隨意落在地上的睡衣,站起身來收拾自己。
還有兩天,她就能回學校,她就能暫時離開這個惡魔,離開這間華美的囚籠,也能……在鄧建林那裡尋找到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