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牛做馬？趙芸苦笑，看來她上上輩子欠了鄧家人良多，所以上輩子才淪落到給鄧家人當牛做馬的境地。
至於讓鄧媽‘做牛做馬’，趙芸是萬萬‘不敢’的。
無錯書吧“芸芸哪，姨這麼大的年紀也不容易，我知道你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孩子，再怎麼樣，你幫幫忙吧，我知道你和教育局的領導關係好，聽說那領導特別喜歡你，你在人面前有面子，也就是幾句話的事情，你幫幫姨吧，姨真的是沒辦法了啊……”
“要錢要物，你一句話的事情，咱們家砸鍋賣鐵，也不能讓威威沒了前程啊。”
“你也是當過老師的人，你也不忍心看著才十歲的孩子就沒有書唸了吧！”
……
鄧媽拉著趙芸的手臂不停地說著，“芸芸哪，我沒有辦法了啊，真的沒有辦法了啊，我和你叔，你嫂子求爺爺告奶奶地求了多少人哪，沒有辦法了啊！”
趙芸不想再聽下去，她看向鄧媽，擲地有聲地道，“我不知道是誰和你說我和局裡領導關係好的話，先不說這事是真是假，就是真的，我也沒有辦法幫到你，鄧威這事，我覺得你們還是去求對方家長的原諒比較好。”
“不然，也可以等他們家的孩子好起來，再做定論。”趙芸平淡的眼神好像看到了鄧媽的心底，讓她不自在了瑟縮了下。
等那個孩子好起來……那威威的一輩子就毀了！
鄧媽微微扭開頭，不大敢直視趙芸的眼睛，壓根不聽趙芸的話，她這會只想磨到趙芸答應，嘴裡只喃喃地說著。“威威是個好孩子啊，你幫幫忙吧，幫幫忙吧……”
趙芸看著自己被鄧媽拉住的左手，皺了皺眉頭，伸手把自己的左手抽了出來，定定地看著鄧媽道，“鄧威這事，我是真的幫不上忙，你還是去找真正能夠幫到你的人吧。”
說完，趙芸衝站在一邊的楊月妮使了使眼色，楊月妮忙快走兩步，繞過鄧媽，跟上趙芸的腳步。
“趙芸哪！你不能這麼沒有良心哪！”鄧媽突然衝到兩人的面前，張開雙臂，攔住兩人的去路。
趙芸眉頭皺起，定定地看前眼前形容有些狼狽的鄧媽，嘴角諷刺地勾起來，現在鄧媽來說她沒良心？
許是覺得自己話說得太打臉，鄧媽一時也有些無言，但疼愛孫子的心到底佔了上風，她懇切地看著趙芸。“芸芸哪，姨求求你了，我給你下跪，你救救威威吧！”
說著就要往地下跪去。
趙芸拉住略有驚慌的楊月妮避到一邊，冷冷地看著鄧媽，看著她一點點跪下去，以長輩的身份來壓小輩，逼著她點頭，是鄧媽的一貫技倆。
但那又怎麼樣呢？難道她一跪，她就要昧著良心去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嗎？
“走吧！”趙芸沒有再看鄧媽，拉著楊月妮直接轉身往後走去，大禮堂三面都有大門供進出，她並不是非要走前面那一條路的。
兩個了出了禮堂，楊月妮回頭看了一眼跪坐在地上，兩眼無光的鄧媽，心裡微微閃過不忍，這樣的老人家，也夠讓人可憐的。
不過她這樣倚老賣老的行為，楊月妮是半點也不贊同的。可憐歸可憐，她聽了這麼久，並不覺得趙芸做錯了。
“不過，這樣不好吧。”楊月妮拉住趙芸，擔心會因此損害趙芸的名聲。“留她在這裡，等下來人了，她亂說怎麼辦，咱們想辦法把她弄出去吧。”
趙芸正要說不用，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就是鄧建林的怒斥聲，“媽！你怎麼到這裡來了！快起來，你丟不丟人啦！早說叫你別來別來，我會想辦法！現在好了，你看看你成了什麼樣子！”
“兒啊，她不肯幫呀……怎麼辦？威威可怎麼辦？”鄧媽抓著兒子的手臂站起身上，淚眼模糊地問。
鄧建林氣急敗壞地衝她吼道，“什麼怎麼辦！涼拌！你就慣吧，慣出個混世魔王了，現在連書都沒得上了才開心是吧！我早說過我會想辦法，我會想辦法！你來找趙芸幹嘛！你讓我的臉往哪裡放!”
“你難道不曉得我和她的關係？不曉得她恨著咱們家，她就那麼點心眼，你來找她，不是自取其辱嗎！……”邊吼著邊說貶低趙芸的話。
“這誰啊？他怎麼對他媽這態度？還有他說的那是什麼話！不行，我得去跟他理論理論。”鄧建林沖進禮堂的時候，趙芸和楊月妮都停住了腳步，隱到了牆邊上。
“渣男！”趙芸攔住楊月妮。“你和他哪裡來的理講，咱們看著就是。”
“……”楊月妮默，收回腳步，側出頭去偷偷看裡面的情況。“曾可人也在？”
鄧建林出現的地方，曾可人在已經是極正常的事，趙芸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也跟著看過去。
曾可人靠著禮堂的長排椅站著，無動於衷地看著鄧建林斥責鄧媽，直到鄧建林開始貶低趙芸，曾可人的嘴角才勾起笑來。
“就是，您要求她，還不如求我呢！”曾可人閒閒地道，大抵是鄧建林的話讓她心生愉悅，她此時的表情非常放鬆。
鄧媽抬眼看了她一眼，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往鄧建林的身後側了側，低聲暗罵了一句，“狐狸精！”
扯著鄧建林的衣角問。“我不是早跟你說過不要同這個女人來往嘛！她不是個好人！”
曾可人臉色立馬變黑，似笑非笑地看向鄧媽。“您這求人的態度可不行。”
“我不求你！”鄧媽怒道，她早知道這個女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她見過好多次曾可人從許廠長的屋裡出來，現在還勾著她兒子的魂，搞得自己在親家面前受氣，這就不是個正經女人。
“嘖，這可是你說的。”曾可人攤了攤手，衝著鄧建林無可奈何地道。“這總不怪我了吧。”
“可人，看在我的面子上。”鄧建林低聲哄了一句，又衝鄧媽道。“您還想不想讓威威上學了？趙芸是不可能幫咱們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現在就可人能幫上點忙，您別不知足，再說了，可人是您兒子的女人，您對她態度好一點。”
鄧媽看了眼曾可人，她是真的不喜歡曾可人，女人嘛，不就應該從一而終，像曾可人這樣的，她是半點也看不上，但想到鄧建林說的話，鄧媽問，“她真的能幫上忙？”
“能！”鄧建林肯定地道。
“唉，那行。”這會，只要能幫孫子上學，鄧媽也管不了那麼多，忙上前拉住了曾可人的手。
……